涵妃就真的閉嘴了。

  其實，她是真的沒什麽可說的了，該說的，都說完了。

  “皇上！”太后似乎轉頭還想對君禦清說什麽，但是，他已經沒有耐心了。

  揮了揮手，“如你所願！”

  簡簡單單的四個字，他這次是真的走了。

  涵妃再次叩首，算是對他高抬貴手的感謝吧，太后怒瞪了她一眼，知道現在說什麽，君禦清也聽不下去了，就算想說，想勸解，也要緩緩才行。

  停了會兒，她怒氣衝衝的說，“好，可真是好，你可真是華家的好孩子，哀家的好侄女兒！”

  “太后，姑母，素涵對華家的責任，早在素涵放棄自己的心願進宮的那一刻，就已經還上了，如今，素涵隻想依著自己的心意而活！”她一臉認真的說。

  “你的心意？你的心意就是這個孽種？！”一手指向十六，他被嚇得一縮。

  “他不是孽種！”坦蕩蕩的，他沒有錯，為什麽利用的時候就把他拿出來推舉的堂而皇之，不需要了就可以這樣的肆意謾罵。

  他不是什麽未來的太子，也不是孽種，只是一個孩子，是陪伴她深宮寂寞的孩子。

  “真是好啊！”太后差點沒一口血吐出來，怒氣衝衝的走了。

  過了好一會兒，君無邪才來。

  他其實在外面已經看了一場好戲了，果然夠熱鬧，不過，他不方便進來。

  說白了，不過是他們幾個人之間的事，自己進來，反而會讓局面變得更加複雜。

  聽到動靜，涵妃回頭，看到是君無邪的時候，倒是釋然的很，微微勾起唇角笑了笑，“太上皇。”

  “你真的考慮清楚了？”君無邪問道。

  她微微一愣，旋即反應過來，之前說的那些，只怕他也聽到了，便點了點頭，“素涵也算想明白了，與其這樣紛紛擾擾，倒不如落個清淨自在！”

  “你若是真的想明白了，也好！”君無邪歎了口氣。

  涵妃似乎有些詫異，“太上皇是懷疑臣妾在做戲？”

  “不，我的意思是，你若真能尋個自在灑脫，也未嘗不是一樁好事！”

  她笑了起來，“自在灑脫不敢說，只希望能安靜一些，再安靜一些，就好！”

  宮裡實在太吵，也有太多煩惱的事，能夠遠避煩憂，就已經是很幸運了。

  十六不太聽得懂，只是緊緊的挨著涵妃，“母妃，是十六連累你了嗎？是不是十六做錯了什麽，讓皇祖母很生氣？十六去道歉好不好？”

  “你沒有做錯，也不需要向任何人道歉！”攬緊他，涵妃說道，“從今以後，母妃就陪在你的身邊，永遠都不離開，好不好？”

  “真的？”他有點懷疑的問，在看到她肯定的點頭以後，頓時歡呼雀躍，“太好了，母妃跟我永遠不離開了，太好了！”

  看著孩子純真的笑臉，她就覺得一切都是值得的。

  君無邪其實看著十六，也是有些羨慕的，他從來沒有這樣的童年，有記憶起，就被太后收到了身邊，但也只是當做傀儡一般，如果不是自己藏了心思，只怕早就成了玩偶。

  能有一個人，一個母親，真心實意的愛著你，對你好，真是一件幸運的事，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