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來邊疆是來打戰的,不是來操練的。
“無所意義的操練?”盧暖低低呢喃,眉頭蹙起,看向席鈺淵,冷聲問道,“你是覺得,你的武功已經很厲害,天下無敵,你已經可以以一己之力,去抵禦千軍萬馬嗎?”
席鈺淵聞言,愣了愣,隨即低下頭,“屬下不敢這麽想!”
“你不敢這麽想,可你卻是這麽做的,你——叫什麽名字?”盧暖冷聲問。
“報將軍,屬下席鈺淵!”
“席鈺淵……”盧暖低念著,想起,曾經有一份書函,是玄煌從京城特意派人送來,告訴她有一個武將之才要來到軍營,名字就叫席鈺淵,那時候盧暖還好奇,是誰這麽大本事,能得到玄煌的親自舉薦,滿懷期待,卻不想,是這麽一個莽夫。
簡直丟盡了玄煌的舉薦。
“屬下在!”
“你很厲害嗎?”盧暖問道。
“回將軍,屬下一般,只是,屬下有一顆報國,保衛邊疆,保衛樓蘭之心,還望將軍成全!”
盧暖看向不卑不亢的席鈺淵,心知,這個人的來頭非富即貴,不然面對她的居高臨下,他依舊面不改色,說起話來依舊不卑不亢。
“成全你,可以,但是,我既然為練兵營將軍,我就要為你們任何一個人的生命負責,既然你覺得你已經可以上戰場,那麽,只要你打贏了我,我馬上把你舉薦到元帥身邊,連升三級,只要一有戰事,立即派你上戰場,如何?”盧暖冷聲說道。
但是,如果連她盧暖都打不贏,那麽……
可見玄煌舉薦而來的人,也只是一個紈絝子弟罷了。
“這……”席鈺淵猶豫了。
對於席鈺淵來說,想過千千萬萬那不曾謀面的將軍樣子,但是從來不敢想象,那個百聞卻不得一見的盧將軍,竟是這般的嬌小,小的他都不敢下手,害怕一不小心,就扭斷了他的腰。
“男子漢大丈夫,做事情就應該風風火火,而不是畏畏縮縮,這樣子的你,還怎麽上戰場打戰?”盧暖說著,右手一樣,“給他準備馬匹和長槍,把本將軍的長槍拿來!”
“是……”
幾個都尉都興奮之極。
因為盧暖的武功,他們可是領教過的。
想當初,因為盧暖小,一到軍營就被封為練兵大將軍,他們不服氣,沒少為難她。
處處挑釁盧暖,一開始,盧暖並不以為意,只是一次,他們玩忽職守,盧暖才發了飆,與她們六人一戰。
雖然盧暖敗了,但是,盧暖不會輕功,而且他們六個人打一個人,對方還是一個孩子,早已經勝之不武,但是,半個月之後,盧暖再次向他們發起挑戰,他們信心滿滿的以為自己會贏。
結果,他們輸了。
輸的慘不忍睹。
沒有人知道,半個月的時間,盧暖是怎麽訓練的,但是,他們的的確確在數萬士兵面前,輸給了一個孩子。
輸的很淒慘,卻也心服口服。
只是後來,盧暖就再沒出過手,操練士兵的時候,也只是騎在大馬之上,堅持士兵的動作是不是規范。
三年過去,他們也很想看看,他們的將軍,到底厲害到什麽程度了!
沒一會功夫,盧暖的專用長槍送到了盧暖面前,一匹馬和一把長槍送到了席鈺淵面前,席鈺淵猶豫片刻,接過長槍,翻身上馬。
看著盧暖說道,“將軍,得罪了!”
盧暖點點頭,“一定不要手下留情,就算我輸了,我也不會覺得丟臉,因為我是練兵將軍,我希望從我這出去的人,將來都可以做大將軍,沒一戰都可以大獲全勝,此刻,不要覺得我是一個大將軍,就當這是一場一般的比武,席鈺淵,你明白嗎?”
席鈺淵看著盧暖,雖然盧暖的馬很高,但是卻顯得盧暖更嬌小,看的席鈺淵一愣一愣的,半晌之後才點頭道,“屬下明白!”
“開始吧!”
盧暖話落,邊上的戰鼓響了起來。
“將軍,得罪了!”
“請……”盧暖說了一句請之後,主動出擊,她騎在馬背之上,都可以和徐子衿打成平手,就不相信打不贏席鈺淵。
而且,徐子衿知道,過招之時的手下留情,那麽一旦上了戰場,就是去送死,所以每一次和盧暖對招,從一開始的讓著,到後來的全力以赴,每一次盧暖雖有小傷,徐子衿心疼,卻從不後悔。
因為盧暖說過,她很多時候,不僅要保護自己,還要保護家人,所以,她不能是懦弱的。
席鈺淵一開始還有些不敢出手,只是盧暖一手牽馬,一手拿著長槍,每一招每一式都快速,犀利狠辣無比,幾乎槍槍致命,卻在最後關頭,收了勁道,卻給露出了空隙。席鈺淵卻不能做那卑鄙無恥的小人,因為如果這不是一般的比武,不需要十招,他已經身首異處。
席鈺淵才明白,面前的將軍,絕對不是池中物。
看著嬌小,卻深藏不露。
比下去,他也是必輸無疑。
三十招下來,盧暖騎著大馬往後退,怒喝一聲,“席鈺淵,你就這點本事嗎,還是說,你看不起本將軍,手下留情了?”
“將軍,屬下不敢!”
“不敢就使出你的看家本領,看本將軍看看,你到底有多厲害,敢在本將軍的地盤上叫囂,訓練是毫無意義之事!”盧暖說完,再次朝席鈺淵襲來。
威風稟稟,讓所有士兵怔住。
是啊,他們的將軍再給他們上一課,如果遇上心狠手辣毫不留情的的敵軍之時,他們要怎麽自保,怎麽反擊?
席鈺淵聞言,心知自己起頭鬧事,已經犯了盧暖的大忌,今日若是不全力以赴,後面指不定還有什麽折騰呢,弄不好,把他攆回去,那就是丟人丟到姥姥家了。
“將軍,那就得罪了!”席鈺淵說完,騎馬手那長槍,迎接盧暖的再一次襲擊。
滿月在一邊看著,席鈺淵的全力以赴,擔心盧暖,想要上前幫忙,徐子衿伸出手,攔住滿月,冷聲說道,“她比我們想象之中還要堅毅,還要勇敢,還要能乾,更深藏不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