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衿沉默,盧暖淡聲問道,“知道是什麽毒嗎?”
“曼陀羅花,還有幾樣別的毒藥,這個毒是慢性毒藥,一開始不會察覺,只是漸漸的,滲入人體的五髒六腑,變成劇毒,想要解毒,很難!”
“這毒來自何處,是唐門,還是南宮世家?”盧暖問。
“這點沒看出來,不過,我覺得,應該是兩個地方都有,或許,這下毒之人,既用了唐門的毒藥,又用了南宮世家的毒藥!”
“只是,南宮世家不是在三年之前,南宮輕煙失蹤之後,就徹底沒落了嗎?”滿月說道。
至於南宮輕煙的失蹤,滿月猜想,沒有人比徐子衿更清楚情況了。
徐子衿搖頭,“南宮輕煙的失蹤,只是帶走了南宮世家獨門秘方,一般的製毒方法,南宮世家還是很多人都會的,我現在在想,雲飛這毒是什麽時候中的,為什麽這玉佩當初我們去尋的時候,沒有尋到,三年後的今天卻由一個姑娘送了回來,這個姑娘認識李雲飛,還是說,就像阿暖所說,她就是敵軍的奸細,給我們帶來一個假消息,在我帶領大軍去尋雲飛的時候,來個伏擊,或者,在我離開之後,偷襲大營?”
盧暖滿月,季臨安聞言,陷入沉思。
“報……:”
大帳外傳來聲音,幾人立即收拾情緒,讓自己看起來嚴肅又冷靜。
“進來!”徐子衿低喝一聲。
來人是新兵營的都尉。
“報告元帥,報官陳將軍,李將軍,新兵營裡,發生了暴動,一個新兵已經打傷了好幾個都尉!”
盧暖聞言,冷哼一聲,“這麽厲害?”
“是,我們五個人一起上,都沒能製住他!”
“為什麽鬧騰起來了?”盧暖冷聲問道。
“那小兵鬧著要上戰場,要去打戰,可卻天天跟我們練習刺木頭,扛著沙包跑,太沒勁,又說我們這些都尉都是吃,吃,說話極其難聽,又挑釁味十足,我們才和他打了起來……”
結果輸的,那叫一個淒淒慘慘戚戚。
“你們幾個人一起上,都沒打贏?”盧暖問。
“是!”
盧暖看著都尉,似笑非笑的說道,“以後不止要訓練新兵,你們也不能落下,一個新兵對付你們五個,你們還被打得淒淒慘慘,可見你們平時都偷懶成什麽德性了!”
“屬下該死,只是將軍,那新兵著實厲害!”
“夠了輸了就是輸了,找什麽借口,沒點出息!”
盧暖嘴上呵斥著,卻對那新兵,好奇起來。
她手下那五個都尉的武功,可都不錯,可五對一,還沒能討到好處,還輸了。
可見這新兵的確是一個武林高手,看向徐子衿,“要不要去看看,盧將軍我的武藝到什麽地步了?”
“怎麽,你想親自上場?”徐子衿問。
盧暖聞言,挑眉,看向徐子衿,“怎麽,難道要你徐大元帥去?”
“我倒是不介意!”
盧暖失笑,“大元帥,你不介意,我介意,因為,那是我的地盤,如果我降不住他,以後又怎麽去訓練新兵?”
徐子衿聞言,點點頭,“你說的是,走吧,我也去瞧瞧,這新兵是如何了得,如果真十分了得,我倒是不介意破例讓他提前上戰場,讓他感受一下,什麽叫真真正正的戰場,什麽叫廝殺!”
徐子衿說完,看向滿月,“把那個姑娘安葬了吧!”
“是!”
遠遠的,盧暖和徐子衿就聽見了叫囂聲。
“來呀,來呀,你們誰來上,快去,快去把大將軍找來,我要找大將軍比武,只要我贏了大將軍,我就可以上戰場去殺敵了,弟兄們,你們說是不是!”
“是,是,大將軍,大將軍!”
很多人都想上戰場殺敵,只是,沒有得到盧暖的允許,他們不能。
一開始還覺得只要好好練習,就可以,但是,他們來的不是時候,因為盧暖前段時間病了,從他們到來到現在,都是幾個都尉在訓練他們。
他們也沒見過盧暖。
更不知道盧暖的本事。
盧暖聽見的時候,咧嘴一笑,冷聲朝身邊的都尉說道,“牽馬過來!”
“這……”徐子衿錯愕。
他忙著前陣戰事,從來不知道,什麽時候起,盧暖這麽彪悍了。
那都尉倒是笑著下去牽馬了,一會子功夫,一匹棗紅色大馬來到盧暖的面前,盧暖看了徐子衿一眼,摸了摸馬頭,呼出一口氣,身手利落翻身上馬,含笑朝徐子衿說道,“大元帥,我是不會丟你臉的!”
盧暖說完,低喝一聲,“駕……”棗紅色大馬隨即撒開馬蹄跑了出去。
來到喧鬧的士兵中間,拉了拉馬韁繩,馬兒前蹄抬高,盧暖卻穩穩的坐在馬背之上,直至馬蹄落地,才居高臨下的看著面前的男子。
他很高,很壯實,樣子也很俊美,卻也很自傲。
“你很想上戰場打戰嗎?”盧暖淡聲問。
那聲音雲淡風輕的就像是今天天氣很好,溫暖如春,但是,那股壓力,卻讓除了席鈺淵之外的士兵,都不著痕跡的往後退了一步。
席鈺淵看著盧暖,眯起眼睛,仔細打量面前的盧將軍,這個傳說中,最最最冷酷無情的練兵將軍,只是……
他會不會太年輕,太嬌小了。
盧暖見席鈺淵沉默,冷喝一聲,“說話……”
大將軍的威嚴瞬間蔓延開來,就連那幾個都尉,都不自覺的低下了頭。
因為盧暖的冷酷無情,從來都是為了士兵們好。
一開始大家不能接受,但是真真正正經歷過戰場的廝殺,理解了戰爭的殘酷,多少士兵打了勝仗之後回來練兵營,站在盧暖大營外,不言一語,可那千言萬語的感激,在那沉默中,早已經說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以至於後來的操練,大家再不會有一點點的怨言。
“報,將軍,是,屬下想要上戰場打戰,而不是在這裡無所意義的操練!”席鈺淵大聲說道,眼眸裡,毫無畏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