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衿送大夫出門的時候,問道,“大夫,我娘子她?”
大夫先是一愣,隨即看了看徐子衿,才說道,“徐公子,咱們也是熟人了,只是有些話……”
“你說吧!”
“尊夫人破身太早,盡管後來盡力的滋養,但是……”大夫說著,頓了頓,見徐子衿滿臉的懊悔,繼續說道,“看尊夫人這情況,怕是懷上了!”
徐子衿聞言,驚的跌跌撞撞後退了好幾步,如果他本身自製力極強,武功也還算高,早就大叫出聲了。
只是,盡管如此,他還是被當頭一棒,敲得回不了神。
“大夫……”
“暫時也不確定,但是,徐少爺還是小心為上,我怕就怕這孩子,懷上了,因為某些原因,也保不住!”
“不可能!”徐子衿幾乎是咬牙切齒說出這麽一句話。
他徐子衿的孩子,生命力一定是頑強的,絕對不可能保不住的。
絕對不可以。
“徐少爺,尊夫人懷上沒懷上,我這一時半會也沒看出來,不過,看尊夫人的跡象,倒是像懷上了,所以徐少爺以後千萬要注意些,在房事方面……”
徐子衿點點頭,“我懂,大夫你放心吧,我心中有數!”
徐子衿說著,從懷中抽出一張銀票,遞給大夫,“大夫,以後還要勞煩你,至於這事,還請大夫保密!”
“徐少爺放心,尊夫人只是水土不服,無大礙!”
“大夫慢走!”
送走大夫,徐子衿才坐在椅子上,大口大口的呼氣,吸氣。
大夫說,盧暖因為破身太早,而且他解毒那段時日,他真的從來沒有節製過,如今想來,他徐子衿曾經是多麽的混帳。
走回房間的時候,盧暖靠在床邊,歪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見徐子衿回來,盧暖立即問道,“子衿,大夫怎麽說?”
“大夫說你太累了,需要好好休息,沒事的!”徐子衿說著,衝盧暖一笑,坐在床邊,握住盧暖的手,“阿暖,委屈你了!”
“好端端的,為什麽說這個?”盧暖問。
打心眼裡,覺得徐子衿話裡有話,只是徐子衿不說,盧暖也不好多問。
“沒有啊,就是見你病了,心疼,所以覺得委屈你了!”徐子衿說著,衝盧暖一笑,“午飯想吃什麽?”
“都好,反正沒胃口,對了,子晨堂兄的事情,你打算怎麽辦?”盧暖問道。
徐子衿沉思片刻才說道,“不打算管!”
“額……”
盧暖錯愕,這可不像是徐子衿啊。
“幹嘛這個表情?”徐子衿問盧暖。
盧暖搖搖頭,“我以為你會管的!”
剛剛她也只是頭疼的厲害,才急急忙忙離開。
“子晨堂兄那麽大個人了,他應該為他所做的一切承擔責任,而且,徐家現在怕是鬧開了!”徐子衿淡淡的說著,脫了鞋子,爬****,窩在盧暖身邊,幽幽的說道,“阿暖,我想回盧家村了!”
盧暖聞言,心都碎了。
多麽高傲的一個男子啊,原本她以為,什麽都打不倒他的,卻不想,他其實也那麽的脆弱。
輕輕把徐子衿抱入懷中,“怎麽了,一下子這麽泄氣了?”
“就是覺得,這一切原本和我們無關,為什麽卻要我們承擔起來?”
就算要承擔,好歹像玄煌那般,情深意重。
可三伯母那嘴臉,他徐子衿實在的看不下去,真的看不下去。
求人,也應該有求人的樣子。
“可是,子衿,你還應該記得一句,天下興亡,匹夫有責,皮之不存,毛將焉附?沒有了國,何來家,我知道你累,你也憋屈,可是子衿,你有權有勢,你根本不必要委屈自己,你大可以橫著走,我們一起努力,待天下太平了,我們就回盧家村,再也不管外面的事情了,好不好?”
徐子衿抱住盧暖的腰,點點頭。
“別難受了,不管什麽時候,你都有我呢,我一直在你身邊,迎接任何困難!”
“阿暖,你一定要好好的!”
盧暖失笑,“呆子,我一直都很好,真的!”
她一直都很好,就是最近有些反覆無常,脾氣暴躁,嘴刁罷了。
就在盧暖和徐子衿你濃我濃的時候,徐家來了一個客人,滿月站在門口猶豫許久,才喚道,“少爺,少奶奶,柳玉墨柳公子來了!”
“他?”
盧暖和徐子衿面面相覷,卻下床穿衣裳鞋子,整理了一下才出現。
第一眼見柳玉墨,盧暖差點沒認出來。
以前的柳玉墨是風度翩翩的佳公子,可如今的柳玉墨,腰圍硬生生的肥了一圈,臉上也全是肉,雖然不像徐大浩那樣子,彌勒佛似得,但是,給盧暖的震撼,還是有點吃不消。
見盧暖和徐子衿,柳玉墨立即站起身,“阿暖,子衿……”
“坐吧!”徐子衿說著,看向滿臉震驚的盧暖。
說實話,第一眼見到柳玉墨,他也震驚,畢竟變得太多了,簡直是天壤之別啊。
柳玉墨點點頭,見盧暖這麽看著他,也不意外,笑道,“阿暖,是不是不認識了?”
盧暖點點頭,“的確有點!”
也想問,你怎變成這個樣子了,不過盧暖覺得不禮貌,也就忍住沒問。
“呵呵,當初病了一場,好了之後,就成這個樣子了!”柳玉墨簡要的說道,到底什麽病,柳玉墨沒有說,只是看著盧暖的時候,眼神有些閃爍。
徐子衿看見了,盧暖卻沒有注意,安慰道,“健康,平安就好,這人,胖一點沒事,你看我家公公,也很胖,但他很健康,也很快樂,你完全不必往心裡去!”
“阿暖真會安慰人!”柳玉墨說著,低下頭,端起茶,輕輕的喝著。
“對了,你成親了嗎?”盧暖問。
也只是簡簡單單的關心。
“嗯,成親了,如今,是三個孩子的父親!”柳玉墨說著,把茶杯放下,但是聲音裡太平淡,看不出太多的欣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