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
四妹才呼出一口氣,“三姐,我們真的要去嗎?”
“殺了他,就能以絕後患了!”三妹狠狠的說道。
心裡,全是恨意。
拋棄她們,她不恨他,真的不恨。
就算回來鬧,她也只是怨著,可他卻回來傷害娘,傷害大姐,她絕對不會心慈手軟。
“可是三姐,我沒有殺過人!”四妹說著,低下頭。
別說殺人了,就是殺雞,她都沒有動手過。
“不用你動手,我來!”三妹說著,下床,穿衣裳。
四妹連忙跑到三妹身邊,拉住三妹的手,擔憂的問道,“可是三姐,你知道要怎麽做,才能把他殺死嗎,再說了,三姐,你也沒殺人過啊?”
三妹聞言,想了片刻才說道,“一刀劃破他的脖子,他必死無疑!”
“胡鬧!”
三妹四妹聞言,嚇了一跳。
打開門,看見是徐子衿站在門外,姐妹兩人頓時低下了頭。
“子衿哥!”低低的喚了一聲,卻不敢抬頭去看徐子衿。
徐子衿呼出一口氣才說道,“這是初七初八,以後她們就是寶寶貝貝的貼身丫鬟,三妹四妹,大人的事情,就交給大人來做,你們……”
“子衿哥,三妹不是小孩子,三妹……”三妹急於解釋,卻在看見徐子衿冷著的臉後,噤聲。
“三妹,你大姐要是知道,你變成這個樣子,得多心痛,你們懂嗎?”
三妹四妹聞言,立即拉住徐子衿,“子衿哥,求你別告訴大姐,求你!”
如果大姐知道她們變了,得多傷心啊。
“既然不想你大姐擔心你們,就乖乖的呆在家裡,保護好寶寶貝貝,明白嗎?”徐子衿說道。
三妹四妹點點頭,才看向徐子衿身後的兩個丫鬟。
她們叫初七初八。
三妹四妹知道,徐家有三十個丫鬟,沒有名字,從初一排到三十,因為徐伯母懶得給她們取名字,這些丫鬟就從初一排到三十。
而且,初一到初十,每個月都要經過比試,各方面都強悍者,才能去做初一到初十。
“初七姐姐,初八姐姐,進來吧!”
初七初八點點頭,朝三妹四妹福身,“奴婢初七(初八)見過三小姐四小姐!”
來的時候,徐子衿已經吩咐清楚,她們要做的,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丫鬟,只有在危及時刻,才能出手。
徐子衿見三妹四妹和初七初八認識,轉身準備離開。
三妹立即拉住徐子衿,“子衿哥!”
徐子衿回頭,錯愕的看著三妹,“還有事?”
“別告訴大姐,我,我……”三妹說著,低下了頭。
她希望,她在盧暖的心中,永遠永遠都是天真無邪,善良的。
而不得狠毒的。
“我不會說的,放心吧,我現在就過去找你們大姐,跟她說些事,若是你們大姐問起,我會說你們都睡了,是我喚你們起來的!”徐子衿說著,轉身離開。
三妹四妹對視一眼,然初七初八進屋子。
徐子衿走出院子,就見盧暖站在拱門處,不僅搖頭說道,“你們姐妹還真像!”
“怎麽說?”盧暖問。
“都把對方看的很重,寧願自己滿手沾血,也不要對方沾上一滴!”
盧暖聞言,扭頭看著三妹四妹緊閉的房門,才說道,“她們都是被生活逼迫著長大,三年前是要努力懂事,三年後是要努力變強,子衿,你說,是富貴榮華好呢,還是貧窮,三餐食不果腹好?”
徐子衿沉思片刻才說道,“我只是想說,知足就好,富貴如煙,煙消雲散,榮華如夢,夢醒一場空,這些東西,若是不滿足,天天汲汲營營,又談何快樂,談何幸福,阿暖,我知道你明白的!”
“我明白,只是,我不明白,盧有才為什麽還活著,還活著回來了,他就像一個長在心口的毒瘤,割之痛,不割,也痛!”
徐子衿聞言,看著盧暖,才說道,“阿暖,既然你下不了手,那麽就讓別人來隔,痛一世,總比痛一輩子來得好!”
“也是,若是任之由之,由著這個毒瘤快速增長,或許真的會痛一輩子……”盧暖說著,握住徐子衿的手,把頭靠在徐子衿的肩膀上,往前走,“子衿,你想怎麽做?”
“不急,滿月已經去打探消息了,很快就會有消息傳來,我就是不明白,當年到底是誰救了他,還給了他這麽多錢財?”
看來,這個幕後黑手,已經要浮出水面了。
不管他是誰,什麽來歷,他徐子衿都會親手手刃了他。
絕不心慈手軟。
盧暖聞言沉默,半晌之後,才說道,“陪我走走吧,這家我都陌生的很,我怕走著,走著,就迷路了!”
“傻丫頭,這可是你的家!”
盧暖笑,“我的家,只是覺得好陌生!”
很大,卻多了很多院子,隔阻了彼此的心,誰也不知道誰在想些什麽。
“別想了,靠著我,我帶你在院子裡轉轉!”
徐子衿說著,帶著盧暖在從這個回廊,走到那個回廊。
安冬凝睡不著,穿了衣裳鞋子走出房間,來到院子裡的時候,心情不自禁的想起曾經。
是那麽的富貴,那麽的榮華。
所有人都恭維著她。
只是,如今一切都變了。
沒有人在恭維她,在奉承她,就連今天盧暖的母親再嫁,也沒有請她過去,字派人隨隨便便的送了些東西過來。
想到這裡,安冬凝心悶得慌,索性朝院子裡走去。
遠遠的,安冬凝就看見,徐子衿抱住盧暖,在院子回廊內,慢慢的走,而盧暖,似乎在他懷中睡著了。
安冬凝走到徐子衿面前,朝徐子衿福了福身,“徐公子……”
徐子衿看著安冬凝,想了想才想起安冬凝的身份,不冷不熱的說道,“安小姐,這麽晚了,還不睡嗎?”
“睡不著!”安冬凝說道,眼眸柔情似水的看向徐子衿。
“哦,那你自己走走吧,阿暖睡著了,我送她回房,告辭!”徐子衿說完,抱著盧暖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