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帥府,陳無極推開書房窗戶,目光眺望相送。
“天帥!”
外面,傳來竇蓬大嗓門的聲音。
“進來!”
得到許可,竇蓬這才推門而入。
“天帥,紅塵和夜鶯走了。”
竇蓬第一時間提醒道。
陳無極沒半分意外,“我知道,昨夜做的普通百姓馬車,喬裝出的城!”
“這小子有點不是很聽話。”
聞言,竇蓬卻意外了,他知道天帥打算讓紅塵在明年真正的陳北玄忌日的時候殉葬的。
既天帥知道,還不製止?
陳北玄回過目光,“什麽這小子,他是北玄!”
竇蓬不知道如何作答了,在他的心裡,那怕是啟程去了天晟王都的哪位和三少爺再相似,但始終就是一個冒牌貨。
“至於阻止嘛,算了,隨他去吧。”
陳無極釋然的道。
這小子,別的地方和北玄截然不同,在風流性子上,倒是差不了多少。
如此,竇蓬也不好再多言了。
只要天帥下令,他能在今晚天黑之前,將紅塵給追回來。
可天帥不讓,那也就沒轍了。
“天帥,還有十個月,七國就要大肆進攻冥域了。大王他,肯定會讓天帥去!天帥,凶險啊!咱們不能不做準備!”
而後,竇蓬換上了一副無比嚴肅的神色。
冥域,這是任何武修都談之色變的地方。
因為裡面住著一位聽聞是當今最強武力的刀聖!
比劍癡,還強大!
可以說,修界最危險的地方,冥域敢稱第二,便沒第一。
“怎麽準備也是要去,以我的帝極境的實力,只要不遇上冥域的那幾位肯定不會有太大危險。可若是真的遭遇了,那還手之力怕是都沒有。”
“但還能不去不成?”
陳無極面上透著一股淡淡的擔心,以及自嘲。
帝極境,在修界已經是雲端之上的修為。
放在七國名將之中,他有自信能排入第五!
但如果跳脫七國的圈子,去對標三聖和刀聖這一層面,那就不夠看了。
那些人,才是這個世界真正的主宰。
而在十個月後,陳無極將會被調派到冥域征戰,危險重重。
“天帥,大王對您的戒心越來越重,要不我們冒險……”
竇蓬話音戛然而止,他被陳無極霎那露出的狠厲眼神給嚇住了。
但他就不明白,既然大王對陳家已經猜忌到這一步,天帥為何就不能反了。
去冥域,不說九死一生,但面臨危險的可能性極大。
可以說是賭運,也可以說是賭命!
既如此,為何就不嘗試改朝換代。
只要他們贏了,天帥成了這個王朝的主人,那麽便不必去冥域,而是派遣別人去即可。
“竇蓬,有些大不韙的想法放在心裡即可。誰也不要說出來,不然只會害自己!”
陳無極輕飄飄的開口一句。
同時,
天輔府。
長孫術站在長孫麋鹿身後,擔心道:“拓兒已經三天沒出門了。”
長孫麋鹿頓時冷哼,“就這點心性,愧為我長孫家的子孫。”
長孫術提其辯解道:“父親,這也不怪拓兒。要怪,只能怪他對西洛公主用情太深了。”
“如是兩情相悅,說什麽我這當爺爺的也豁出去老臉為他向大王求親,但既然曹西洛都看不上他,那求親的意義何在?”
長孫麋鹿老眸盯著兒子,終究是不忍,道破了一絲玄機:“你去寬他的心吧,誠然他比不過陳北玄,但最終陳北玄也娶不了西洛公主。而除了陳家的兒子之外,遍觀魏都,還有誰比他更又資格娶西洛公主?”
“曹西洛,始終是他的!”
長孫術苦思冥想許久,才想到一個原因。
“父親指的是陳家將面臨的劫?”
那道劫,何止是針對天帥陳家。
更是針對七國軍方!
三聖準備攻打冥域,這缺不得七國兵力的支持。
但冥域已經存在了千年,以往三聖不是沒派遣人手大舉入侵過。
可那一次,不是損兵折將,灰溜溜的回來。
冥域是三聖都束手無策的存在,更何況陳無極。
“對,如果陳無極死在了冥域。陳北玄和陳北霄還不足以獨當一面。陳家沒落,便是天意。”
長孫術反問,“可假如陳無極活著回來了呢?”
長孫麋鹿眼睛眯起,綻放著精銳,“如果陳無極活著回來了,那就到大王和他攤牌的時候!”
……
天晟王都。
修界第一城池。
這裡一夜豪賭萬金的萬金樓。
這裡有攬盡天下絕色的群芳閣!
這裡還有坐鎮著一位半步仙極境的天武宗!
這裡還有七王朝之中,無人可比肩的第一君王!
這便是天晟王都。
作為修界第一城池,天晟王都的繁華和遼闊是毋庸置疑的。
看不見盡頭的繁華長街上,遍布著各種巍峨輝煌建築,在夕陽的照耀下,金燦燦一片。
街道之上,隨時都是車水如龍,人來人往的景象。
據有人稱,這座城居住著五百萬人之多!
這對於修界的城池,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或是誇張,但也是對天晟朝受人神往的一種體現。
此時,天晟朝最繁華的仙人大街最居中地帶之上的天下樓,一位白衣公子正坐在三樓窗戶的雕欄前,逗樂著自己剛買的七彩銀雀,好不愜意。
這位公子俊逸非凡,財氣也非凡。
大概整個天晟王都不知道這位公子的人不會很多,
天公子,白行夜!
他之所以知名,除卻年紀輕輕已經是武極境一品巔峰的修為之外,還因為他是白摩天的兒子。
而白摩天,乃是神眉軍的統帥!
也是當今天晟大王過命的大哥!
出入天晟王宮,對尋常人而言,無疑是天大的幸事。
而於他而言,而對他而言,家常便飯。
此時,其實白行夜心裡很不舒坦。
大王似乎見他閑的太蛋疼了,給了他一個任務,就是接待魏武朝的使節陳北玄!
他是天晟王都最大的紈絝,去迎接招待那位從魏都過來的最大紈絝,這叫什麽事?
陳北玄,也提不起他多大的興致。
修為,本事,玩的境界,陳北玄和他都差的太遠。
大概,陳北玄唯一值得他稍微認真對待一點的地方,也就是有一個陳無極的老子了。
“崔文啊,你見過陳北玄,給本公子說說,他是什麽樣的人?”
白行夜對著身後點頭哈腰的崔文問道,聲音自帶著一股慵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