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北玄!
想起陳北玄,崔文的眼裡就透著一股憤恨。
本來,受到白公子的舉薦,他成為使臣出使魏都那一趟,算得上圓滿。
談成了兩國大事,牧天地界的歸屬也談下來了。
回來之後,官升一級。
履歷也有了。
可謂是該怎麽完美,就怎麽完美。
但恰恰是,在妙倌閣大大的丟了面子。
他的八人轎都進妙倌閣接人了,陳北玄竟然出來將他的好事給攪黃。
當時,別提他臉多紅了。
他不是沒找魏武大王暗示不滿,但魏武大王一句別和孩子見識,就將他懟回去了。
白公子忽然問到這個人,讓崔文心裡一個敞亮,計上心頭。
“這個人啊,就是一個好色之徒!白公子可聽說過陳北玄為何上了牧天戰場?”
白行夜抿嘴一笑,“自然知道,據說是為了一個叫紅塵的女人,才被陳無極調派到戰場上去。倒是說,其實陳無極那一場兵敗,實則和陳北玄乾系不是那麽大!父親雖然沒親臨戰場,但已經派人做主了準備,即便是陳無極的騎兵繞後,神眉軍一樣能應對。甚至……能讓魏武朝天帥軍陷入絕地!”
那一仗究竟如何,白行夜知道不少。
陳北玄莽撞不假,打亂了天帥軍的布戰也不假。
但也打亂了神眉軍的戰計!
“對啊,就是為了那個女人。就在前不久,陳北玄給這女人贖身了,還順帶給妙倌閣的另外一花魁贖身。都出了這麽大紕漏,還不忘記一個風塵女子。白公子您說,陳北玄是不是一個好色之徒?”
白行夜淡道:“如此倒是好說了,待他來了王都之後,本公子請他去群芳閣走一遭,就算是最好的接待方式了。”
還帶去一夜千金的群芳閣!!
崔文心裡百般不願意,他的腰包,一年也不敢去幾次啊!
忽然,崔文故作糾結的開口道:“其實還有一事,我不敢說!”
白行夜輕飄飄的眸光投來,“崔文啊,在本公子面前,你就別玩那套欲擒故縱的把戲。不然,只會讓本公子覺得你在誘導本公子!”
“是是是!”
崔文不跌的點頭,心一橫開口道:“白公子,陳北玄這個人不止好色,還狂妄無比!我在魏都不止一次聽人談論過,陳北玄曾言道,他說論紈絝境界,天晟王都白行夜拍馬也及不上他!”
白行夜的眉宇微蹙。
崔文心知這是白公子不悅的標志,趁熱打鐵,“如果單單是這麽說公子兩句也就罷了,以公子的大度未必會和他計較。但,但……但陳北玄更是說,聽聞天晟王都的朝香小姐的姿色,乃是天下三絕之一。”
“若是他有一日能到天晟王都來走一遭,非要做一做凝香小姐的入幕之賓!”
哢嚓!
霎那雕欄被捏出一道裂紋。
“他當真這麽說,你沒騙我?”
白行夜明顯的生怒了。
話都出口,也當真將白公子給激怒了。
到這一步,崔文那裡還敢坦誠是自己胡編亂造,鄭重保證道:“公子,你覺得我那有膽量騙您?這些話,都是我從魏都民間聽來的!”
“那便是真,你不該有騙我的膽量!”
白行夜眼眸之中露出鷹隼,“看來,這位魏都陳三爺來了咱們王都,本公子的確是該好好的……招待招待!”
……
“阿嚏!”
一月時間過去,終於是抵達了天晟王都城外的寧君打了一個噴嚏,自言自語的念叨:“莫不是有人惦記我?”
“三爺,這打一個噴嚏就是有人惦記,什麽說法?”
薛劍兵湊上前詢問。
寧君隨口道:“你不懂的說法。”
而後,他抬頭看著這座城牆竟然高達了百丈的天晟王都,不僅的吃驚連連,“果然是天晟王都,果然是修界第一城池,當真非凡!”
百丈,三百多米的高度!
至今,寧君都沒看見過如此之高的城牆!
今日,算是長見識了。
“天晟王都早在數千年前就存在,自然不是其他城池能比。”
車攆內,傳出紅塵的聲音。
可以這麽理解,這座王都的存在,比天晟朝的時間還長。
天晟朝也只是在建立國祚之後,選擇此地為王都!
“進城先找地方住下,然後我去天晟朝吏部報備!”
寧君沒多想,就吩咐入城。
其實他此番來,事情真談不上多。什麽國家大事,和他相乾的很少。
說白了,他一個魏武朝的小小使節,天晟大王不會放在眼裡,大概率也不會專程見他一面。
最多也就是在天晟朝比較重大,且不隱蔽的朝會上找一個不起眼的角落站上一站即可。
而這種朝會,一年也沒幾次。
最後的任務,就是作為明探,將天晟王都比較重要的大事匯報回去即可。
除卻這些,寧君更像是來遊山玩水的。
進城之後,寧君帶著一行人找了一處算不上多高級的客棧住在,將物品安置好,就帶著薛劍兵出門,問路去吏部。
這讓陳小心裡起了不少的幽怨,以及危機感。
以往公子出門,帶的人都是他。
而直打那個什麽玄門劍宗的大師兄來了之後,就換成他了。
但這種心思,也只能放在心裡,不能表露。
但陳小那裡知道寧君心裡想的,他這個使節雖然身份不高,官職也不大。但始終已經成了天晟朝和魏武朝的關系紐帶。
可能性不大,但說不得就會遇上刺殺什麽的。
帶上薛劍兵,肯定比帶你陳小強!
抵達吏部,寧君送上了文書。
吏部的官吏確定後,就將寧君迎接入內,抵達一處環境清幽的客室外面。
“陳使節大人,你進去吧,裡面已經有人等你多時。至於你的隨從,就留在外面。”
官吏指了指門,開口。
“好,謝了。”
寧君道了聲謝,就獨自推門而入。
裡面很空曠,一塵不染。
一白衣青年斜躺在竹沙上,單手枕著腦袋,單手持書。
身前處,香爐嫋嫋的散發青煙。
“大人,你好!”
寧君上前,客氣的抱歉。
白行夜揚了揚手裡的這本書,漫不經心般的詢問道:“陳北玄,可認識此書?”
寧君笑了笑,
“《七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