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王?
李新蘭愣神好一刻,雙腿頓時就軟了下來。
難怪杜衡整個人看起來沒一處對勁的地方。
也難怪監察司竟然會因為這個人一句話,就端掉整個刑司部徹查!
可此時,李新蘭心裡唯有無邊無際的畏懼。
至於那一個電話五百萬,想都不敢去想。只是奢望,這次對他們刑司部的徹查,她能被從輕發落。
寧君面色隨意,也不在意二人多惶恐,道:“順便過來看看,就兩件事說說,第一點,答應你們的五百萬,會給你們。不過你們的職務就不用想了,念在你們還沒徹底和范健一系人員同流合汙的份上,給與最輕的處分,僅僅是撤職。”
“第二件事,出去後,將本王的事情埋在心上,不要拿出去炫耀。不然本王倒是沒大礙,但會為你們招來殺身之禍。”
僅僅就這兩句句話,交代完畢,寧君就朝羈押范健的地方過去。
杜衡和李新蘭這兩個警員運氣不錯,在刑司部僅僅算作是最底層的辦事人員,夠不到范健的心腹圈子。故而雖然也犯錯不少,但還能原諒。
否則,大概寧君許給他們的五百萬,也只能燒給他們了。
片刻,寧君已經進入了羈押范健的房間。
看見寧君進來,范健的眼裡流露出恨意!
就是這個青年,關系竟然能直達趙國柱那裡,更是讓監察司對他們刑司部進行一場前所未有的大徹查!
“你現在的光景,有沒有體會到當年你構陷瞿庸士時候,他踉蹌入獄的心情?”
寧君坐在房間內唯一的椅子上,看著范健慢條斯理的問道。
“你是他什麽人?”范健反問。
“一個晚輩!”
范健猶豫思忖幾秒,“當年的事不怪我,他得罪的是賀司馬。我不答應陷害他的話,有別的人做這件事,我也會受到牽連!”
“怪隻怪,他管了不該管的事!”
對此,寧君並未否認,要對付瞿庸士,以賀千秋的地位而言,有不下一百種的辦法。
范健充其量,就是殺人的槍。
但,道理不是這麽講的。
“范健,刑司部的職責便是肅清上京違法亂紀的事情,若是對什麽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那刑司部還有存在的必要?亦或者說,就現在刑司部的樣子,變成了賀千秋的私人利器,就是你心中刑司部應該有的樣子?”寧君平靜的給自己點上一支煙。
“嗬嗬嗬,你說這些有什麽意義?整個上京,誰敢忤逆賀司馬?姓寧的,你能對付我,我承認你有本事。但你對付的了賀司馬嗎?!”
范健說話很放肆,毫無遮攔。
寧君搖搖頭,“執迷不悔!”
都到這地步了,范健還不知錯。
就算當年的事情,范健是身不由己,但這些年范健坐在刑司官位置上的作為,就罪不可赦。
而到這時候,范健卻還認強權至上的道理!
或許也是。
但人性,不可喪失。
“當年瞿庸士是如何死的?”
“我給了他一瓶劇毒之藥,告訴他賀司馬不會放過他,如果自己服毒,畏罪自殺的話,那我便保全他的家人!”
寧君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這倒是一個合理的解釋。
隨即,便冷冷看著范健,“可你食言了!”
事實是,瞿家的一場大火吞滅了瞿家六條性命,僥幸活下來的瞿影姐妹二人,一人變成了瞎子,一人則雙腿殘疾,慘不忍睹。
“哈哈哈,賀千歲要他家破人亡,我敢勸嗎?當年我這麽對他說,也只是騙他而已。”范健不羈道。
被自己視如兄弟的心腹手下舉報、欺騙,大概瞿庸士死的也不瞑目。
但又如何,終沒能化作厲鬼回來找范健報仇!
范健也能心安理得的在刑司官的位置上坐這麽多年,作威作福。
這世上,人心最可怕!
倒是,此時的范健態度放肆,沒一丁點身為階下囚的覺悟。
很反常!
“賀千秋應該是聯絡了你,會幫你脫身吧?”想了想,寧君就猜到了原委。
范健也沒隱瞞,倨傲道:“沒錯,賀司馬大人並沒有放棄我。最多明天我就能大搖大擺的出去,你能奈我何?”
只要賀司馬沒放棄他,無論他范健犯下了天大的事情,也不需要擔心。
在賀千秋麾下那些人的看來,賀千秋就是無所不能的神!
寧君搖搖頭,“想當然了。整個刑司部都被徹查,這是一件驚動上京的大事。賀千秋再一手遮天,也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韙來給你脫身。就算是他敢,你也不值得他這麽做!”
“派人告訴你這些,只是想讓你閉嘴,別說一些不該說的話。”
“然後,你大概會和瞿庸士一樣,死在這看守室裡面。時間嘛,就是今晚。”
聽見這番話,范健終於露出了慌色,眼珠子鼓大色岔道:“不可能!賀司馬不會不管我!不可能!!”
“自欺欺人,從你眼神變的這一刻,其實就知道我說的是真的。范健,有沒有覺得很嘲諷,當初你這麽對瞿庸士,今天卻是自食惡果,走瞿庸士的老路。”
“天道好輪回,蒼天饒過誰?范健,瞑目吧。”
范健的心理防線,終於崩塌!
……
司馬府。
韓東戰兢的跪在地毯上,頭也不敢抬。
這一次,他的事情惹太大的了。
身材高瘦的賀千秋負手轉身,死死的盯著韓東,臉頰抽動不已。
“因為這件事,整個刑司部都損失了。韓東啊韓東,你真的讓老夫好失望!!”
聽見這話,韓東肩頭猛顫,急忙以頭磕地,很快就見紅。
但饒是如此,韓東也不敢停下,一邊使勁磕頭,一邊求饒,“司馬大人贖罪,司馬大人贖罪。我也不知道那個青年有這麽大的來頭,竟然能將趙康年給驚動了。”
此刻,韓東整個人大氣都不敢喘息。
賀司馬心頭的氣消了不的話,那用什麽手段懲戒他都有可能!
什麽狗屁的魚龍幫幫主!
在大司馬面前,他就是一條隨時可以宰殺的狗!
就在一分鍾前,大司馬才冷血的下達處理掉范健的命令。
更何妨他?
“是為了凌超吧?”
好在,片刻之後,何千秋提到了凌超,而念到凌超的時候,賀千秋什麽陰鷙臉色,都緩和了下來。
韓東知道躲過了一劫,更知道該怎麽說。
“這件事只是我想給凌督軍出口氣,不是凌督軍的意思。”
“下不為例。”
賀千秋輕飄飄的放下,這寬宏大量的樣子,讓韓東都覺得不可信。
但韓東更清楚,還不都是因為凌超!
韓東為什麽費盡心思都要討好將要回京的凌超,還不是因為,每每提到凌超這兩個字,賀司馬眼裡都會有一種說不出的柔和,宛若是對待自己的子嗣一般。
這時候,賀千秋又踱步開口,“凌超是今晚回上京?”
“回司馬大人,凌晨一點左右到!”
“嗯,明晚老夫在家中準備一場晚宴,讓他準時過來吃飯。”
呼呼!
到此,韓東才知道躲過了一劫。更加篤定自己的選擇沒錯,巴結好凌超,就等於巴結好了賀司馬!
在這位權勢滔天的大司馬心裡,凌超擁有的著無法取締的地位。
哪怕凌超入獄了這麽多年,也是如故!
注:春風得意馬蹄疾,一日看盡長安花!同學高考加油,這幾天少看小說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