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人側目看去。
而瞿影則是豎耳認真傾聽這道聲音。
小武哥,及其兩位手下的臉色變的難看。
此時,寧君已經走到了近前,溫文爾雅的重複道:“這位小武哥,瞿小姐這家店一個月的管理費多少錢,我可以幫她給。”
“小子,你別多事!”小武哥壓低聲音威脅。
就這一家花店那點管理費,誰特麽稀罕。
這一次,他隻想要逼瞿影這娘們就范,答應去討好東爺!
半路殺出來一個程咬金,能不惱怒才怪。
“這人很面生啊,是不是瞿影的什麽親戚?”
“不好說,反正得罪羅夏武不是什麽好事!”
“我看是外來的,不知道羅夏武的厲害。”
“可不是嘛,瞿影這花店一個月的管理費也就三千塊,如果只是錢的話,我們大家湊湊也能幫忙,可這是錢的事嗎?”
旁觀者議論紛紜,都覺得寧君莽撞了。
瞿影也知道羅夏武所想,擔心這平白要幫她的青年惹麻煩,於是道:“這位先生,謝謝你願意幫我。但這件事,你還是別插手了。”
同時,羅夏武,也就是小武哥以及兩位手下俱是面目不善的看著寧君,似在警告他不要多管閑事。
寧君卻是視若無睹,臉上依舊掛著那抹雲淡風輕的微笑,“小武哥,人家瞿小姐沒錢交管理費你要逼著給,我現在要幫瞿小姐給這管理費,你又不答應。你這什麽道理?”
“信不信勞資削你!!”
羅夏武的一位手下惡狠狠道。
霎那,寧君的目光投去,陰沉無比。
這位手下,頓覺背心發怵,生出一種給洪荒巨獸盯上的感覺來。
羅夏武面色也是肅穆了些,感覺出這個看起來極為斯文的年輕人也不像是什麽善類。
沒摸清楚底細,也不敢往死裡得罪。
上京這地方權貴多如狗,名流遍地走。
在這樣的地方當地痞,沒點眼力勁遲早會出事。
“三千塊,只要你給了,我們馬上就走!”羅夏武猶豫了下,還是開口道。
“拿著,買瞿小姐三個月的安靜。”
寧君也沒廢話,直接就從兜裡取出一疊錢來,正好一萬。
“我們走!”
接過錢,羅夏武也沒再廢話,直接帶著人離開。
而後,其他旁觀者也紛紛散去。
“這位先生,你為什麽要幫我?”瞿影感知著寧君的方向,疑惑的問道。
寧君就這麽打量著瞿影,神色複雜。
她如今的聲音,溫潤的像是一股風。模樣長的也是動人,只是她的眼睛……
不到上京,他如何也不知道當年爬在牆頭相送的姑娘,竟然已經家破人亡,自己也雙目失明,而親妹妹更是成為了殘疾。
盡管說眼看他起高樓,眼看他樓榻了之類,浮浮沉沉的事情本是常態。
但發生在自己熟悉的人身上,卻不是那麽好受。
“這位先生!”
見寧君遲遲不開口,瞿影提醒了一聲。
寧君陡然回神,道:“沒別的原因,只是因為見不慣那些地痞的無賴行徑,仗義出手罷了!”
這樣啊!
瞿影點點頭,然後摸索著朝屋內走去,“這位先生,進屋說話吧。”
“好。”
進入花店,寧君目光隨意的打量,而瞿影已經給他端過來一杯白開水。
“店裡只有開水,先生莫怪。”
“挺好的。”
寧君微微而笑,目光落在貨架上的花盆上,費解問道:“瞿小姐,你怎麽會想到開一家花店?”
“眼瞎了嘛,感知事物也就鼻子了。開花店雖然掙錢不多,但時刻能嗅到花香,也能算是提醒自己還活著。”瞿影自嘲著開口,並未忌諱自己的失明的事情。
而後,瞿影笑問道:“還不知道先生的名字。先生幫了我,連先生名字都不知道,也太沒禮數了。”
名字?
寧君緘默了刻,道:“名字沒什麽好重要的。瞿小姐不如就叫我,陽光先生好了。”
瞿影能聽得出來,這位先生似乎不願透露自己的名字,也不介意,“那好,那我就叫你陽光先生好了。”
“陽光先生,你這次幫我得罪了羅夏武,他一定不會善罷甘休了。你給我留一個電話,等我有錢了就還你。但你以後,還是少來橋洞街最好,免得惹麻煩!”
“好,我留一個電話給你。至於麻煩,我倒是不在意。”
說著,寧君忽然注意到掛在牆壁上的一串骨質風鈴,不自主的就走過去撥動。
叮鈴鈴。
寧君閉上眼睛,聆聽著這熟悉的聲音,宛若將他在這一霎那,帶回到了小時候一樣。
瞿影聽見風鈴聲,思緒漂浮了數秒。
方才開口,“陽光先生喜歡風鈴?”
“不是,只是覺得這副風鈴特別。”
瞿影淡雅一笑,“是特別,它是我五歲生日時候,一位小時候的玩伴送我的。不然,我都可以送給陽光先生。”
寧君微沉,隨即恢復笑容,“君子不奪人所好,既然是瞿小姐珍貴之物,我又怎麽可能會要。”
“對了,我看了下瞿影小姐的花店雖然小,但位置還算是不錯,怎麽會沒什麽生意呢?”
瞿影面色微微複雜,“有人不希望我的生意好!”
聞言,寧君微微皺眉,“那位小武哥?”
“不是他,是他口中的東爺!”瞿影面向寧君,極為認真道:“陽光先生,這也是我讓你以後別來這裡的原因。這次你幫我,就等於是得罪了魚龍幫的韓東!如果讓他知道你什麽人的話,一定不會放過你!”
“魚龍幫?”
寧君念叨了聲這三個字,忽然聲冷道:“我離開上京已經十余年,沒曾想魚龍幫竟然還在。”
魚龍幫雖然不說惡貫滿盈,但絕不是什麽良善的組織。
上京國都,天子腳下,這樣的幫派卻是能為非作歹二十年,真是不可思議之事。
“陽光先生是從外面回來的?”瞿影忽然好奇的問。
“是啊,在外面生活了十多年,近日才回上京。怎麽了?”
“沒什麽,只是想起了我一個朋友。他也是很多年就離開上京,也不知道還會不會回來。”
瞿影的臉色,浮現出悵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