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之王!
如若不是親眼所見,誰敢相信啊!
所有的學生,俱是噤若寒蟬。
此時,寧君已經發現了到場的班上學生,走了過來,板著一張臉,“明天就要期末考了,你們不好好在學校複習,怎麽還組隊來這裡了?”
這道聲音雖然嚴厲,但唯有聽見這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聲腔,全班的學生方才真的敢相信,面前這個穿著大青蟒袍的男人,就是他們的寧老師,不是別人。
一個個心緒激動,卻又不知道如何開口。
“他們也是擔心你,我才帶同學們過來的。你要責怪,就怪我好了。”
尹落雪忽然開口,將事情往自己身上攬。
而她的目光,一直注視在寧君身上,有種說不出的陌生和敬畏感。
寧北王啊,太高高在上!
以至於,她都不敢去認。
聞言,寧君的臉色緩和而下,露出一抹柔和。
他也不是真要責備,只是覺得這幫學生太胡鬧了。
“不用擔心老師,你也看到了,那些壞人對付不了老師。倒是,你們不要怪老師不告而別才是。”
相處一月,寧君和這幫孩子不會沒感情。之所以打算靜悄悄的離開,就是不喜歡那種離別的場合。
但沒想到,還是沒躲過。
“寧老師,你、能不能不走?”
忽然,一位學生哽咽的開口,還不是女生,而是一個貨真價實的男子漢。
“你傻啊你,寧老師可是北王爺,馬上要去上京皇室宗廟參加封王大典!寧老師不走,你替他去啊?”立馬,就有另外一班上調皮的另一學生,拍了下那哭哭啼啼學生的腦袋。
這兩個學生名字寧君都記得真切。
前一位叫劉右天,後一位叫陳浩。
經過陳浩這一打岔,傷懷的場景瞬時緩和了不少。
寧君亦是笑笑,“老師肯定是要走,但你們要好好讀書,都說山水有相逢,咱們遲早有再見的時候。”
“不過……”
全班的學生俱是精神一振,等待寧君的下文。
寧君露出一抹傲嬌神色,“若是你們以後沒本事,可不準對外說是北方王的學生!知道嗎?特別是你,陳浩,全班最不專心的人就是你!!”
被提名擔心,陳浩撓撓腦袋,呵笑道:“寧老師,我們會改,會改!!”
“咯咯咯!”
班上學生,轟然大笑。
片刻後,所有笑聲消散。
所有人俱是不舍的看著寧君。
而寧君眼裡亦是帶著不舍。
人生聚散總有時,該到分別的時候了。
“很高興認識你們,希望你們也是如此。重新介紹一下自己,我叫寧君,是你們曾經的班主任。”
“再見。”
尹落雪身體一怔。
終於,還是到了要走的時候麽?
“寧老師再見!”
“寧老師再見!!”
班上學生的聲音七雜八亂,但卻俱是帶著真誠。
此刻,沒一位學生是說北方王再見。因為在他們的眼裡,寧子閑也罷,北方王寧君也好,但在此刻,都只是他們的老師。
寧君深看了尹落雪一眼,抿嘴而笑,隨即瀟灑轉身。
青色蟒袍揮揮灑灑。
而他,漸漸遠去。
上到車後。
江臣看著寧君,“王爺,我們現在去哪裡?”
寧君透過車窗看著還在揮舞手臂告別的學生們,微微而笑。
“上京!”
……
三日後。
上京,華國之都!
銀盞天橋下。
大華國國祚至今三百六十年,定都臨仙,改名上京!
三百余年的時間跨弧,已經將上京這座城市面積擴大數十倍,並無論在建築還是經濟體方面,都是整個大華國的第一。
銀盞天橋,是搭建在上京南北區域的一座巨大天橋,連通著城市南北,知名度首屈一指。
不過因為天橋覆蓋的緣故,下方的一系列商鋪常年見不到太陽,就像是一座地下城市一般,並不討喜。基本上上京的百姓一般有些身份地位,一年到頭也逛不到下面兩次。
下方是橋口街,居中位置有一家很小的花店,花店內外都擺設各色的時季鮮花,香味彌漫。
花店的老板是一個很年輕的女人,非常漂亮,就像是花店的花兒一樣,令人賞心悅目。
對來往的沒一個客人,無論買不買花,都投之以笑容。
只是,認真去看的話,這位女老板的眼睛是很灰,無半點光彩。
她是一個瞎子!
踏!
“瞿老板,生意興隆啊!”
花店的女老板正在給擺放在門外的花朵灑水,一道不合時宜的聲音響起。
一共三個人一前一後的走過來,臉上帶著囂張的笑容,走路的步伐也是六親不認的那種。
看見這三位,臨近店鋪的老板、路過的行人都像是避瘟神一樣避之不及。
花店老板的動作停住,面上那抹笑容也驅散,為難道:“小武哥,這個月花店的生意實在是不好!那個看管費的事情,能不能緩到下個月一起結?”
小武哥呵呵譏笑,“瞿老板,你這話說的,你這個月的飯能不能下個月吃啊?你生意不好我們就給你緩緩,那這兩條街其他老板的生意也不好,是不是我都得給緩緩?瞿老板,規矩不能壞啊!”
“可我真沒錢啊!小武哥,就緩一個月,下個月我一定把兩個月的錢一起給了。實在不行,你們拿店裡的話抵看管費總行了吧?”花店老板無奈懇求道。
聽見這哀求,小武哥不禁沒半點憐憫,反而譏笑更濃,眼睛在花店老板身姿上上下打量,充斥著邪欲,“瞿老板,沒錢這不簡單。你不是不知道我們東爺對你的心意,只要你去找東爺說說,別說這個月下個月了,以後你的管理費就不用交了!”
聽見這話,花店老板的臉色頃刻垮了下來,“我不是那種人!!”
“不是那種人,行啊,那你給錢啊!大家都是每個月今天交管理費,憑什麽就你特殊?瞿老板,如果我砸了你的花店,那你和你妹妹以後怕是只能餓死!”
“瞿影,別自命不凡了。你已經不是以前那位刑司官家的小姐,你特麽就是一個瞎子,還有一個雙腿殘疾的妹妹!識趣一點,你才能好好的活下去。”
見花店老板不答應,小武哥也懶得廢話了,軟硬兼施的威脅起來。
遠處不少人議論紛紛,都在憐憫言論瞿影苦命。這次,怕是逃不掉那位東爺的毒手了。
“那個,一個月的管理費多少錢,我幫她給。”
瞿影咬牙,無助的落下淚。
也就在這時候,一道斯文彬彬的聲音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