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北玄將白行夜給掛在牆上?!”
消息很快經由林啟虎傳入了王宮,禹城吃驚不已。
這陳北玄,還真敢啊!
“是啊,如今還在牆上掛著!陳北玄非要白家人去領人,就算是向都統去說和也沒用!不止如此,更是將他手下的四位王極境,一百來位將極境全部叫上,嚴陣以待!這架勢,簡直就是準備好和白家鬧一場!真是膽大妄為!!”
林啟虎惱羞開口,隻覺得是在胡鬧。
白摩天的白家,是這麽好招惹的?
禹城的看法卻是不同,倒是先不著急責備陳北玄膽量巨大,而是分析道:“陳北玄手裡有四個王極境,只要白摩天不親自出手,就算是白家也對付不了吧?”
這等紈絝之事,自然不可能鬧大到調動軍隊的地步。
而白家在王都的高手雖然不少,但陳北玄將家底都帶來了,也不遜色白家。
真鬧大打起來的一步,只要白摩天這帝極境不出手,陳北玄未必能吃虧。
“大王,萬一白摩天出手呢?”林啟虎有些擔心。
白摩天明面上有氣量,但知根知底的人誰不知道,實際上白摩天的氣度也就那點,睚眥必報是真。
不動手就算了,只要一旦出手,就陳北玄那點修為,輕飄飄就可將性命給取了。
“陳北玄綁了他兒子,又不是要殺他兒子。就為這對一個晚輩出手,他丟不起這人!”
禹城雖然如此說,但還是有些擔心,吩咐道:“這樣吧,讓羅天成去一趟。防范白摩天亂來!”
林啟虎頓時一愣,不確信道:“大王,您不是應該下令斥責陳北玄,讓他放了白行夜,避免事態擴大!怎麽還……”
禹城反問,“為什麽要避免?寡人問你,你覺得陳北玄為何要收拾白行夜?”
林啟虎猜測著道:“既然事情發生在香書坊,那多半和顧凝香有關。因為老師死在了冥域,沒了老師這阻礙,白摩天做大之後,就著急的和戶部尚書聯姻!”
“而白行夜素來喜歡顧凝香,如今沒了老師這後台,顧凝香的身份也就隨之下跌,不被白行夜放在心上。近來,白行夜一直都在威逼顧凝香給他做妾!”
“想必這矛盾,就是因為這件事!”
禹城沒好氣一句,“你也知道啊?人家陳北玄就比你有膽量多了!趙帥死了,乾孫女被人欺凌,趙帥對陳北玄有提攜之恩,陳北玄知恩圖報,就敢為顧凝香出這頭!”
“而你林啟虎身為趙帥弟子,幹什麽了?”
這件事上,林啟虎底氣不足,弱聲道:“我不是沒告誡過白行夜,但這小子不給面子啊!大王,如果我為了此事收拾了白行夜,你說白摩天不找理由將我從神眉軍中趕出來!我這也是顧全大局!況且,不過是老師的乾孫女,算不得趙家人!”
禹城伸手指了指林啟虎,都不知道該如何斥責了。
林啟虎這人什麽都好,但就是做事太瞻前顧後了。
這樣的性格,難成大氣候啊!
這一點上,還比不上陳北玄這個娃娃!
“行了,讓陳北玄殺一殺白家的銳氣也好。也免得白家真以為天晟唯他白家獨尊了!讓羅天成走一趟,不必管其他事情,只要保證陳北玄的安全即可!”
……
午時,日頭烈。
香書坊面牆的位置,正巧朝東。
也就才半個時辰,養尊處優的白行夜已經被暴曬到幾近虛脫。此時的他,隻想著白家快點來人救他下來,並報仇雪恨。
反觀下方,寧君的頭上頂著一頂大傘,身前還擺了一張小桌,茶水、瓜子。水果無一不有,悠哉愜意。
“陳都統,差不多得了。真要是在這樣下去,白帥他怕是不能和你乾休啊!”
一旁的向都統繼續勸解。
護城軍乃是五征軍麾下,乃是古藺負責。
既不屬於白摩天所部神眉軍之人,也不是修羅軍之人。
“白家人怎麽還沒來?”寧君沒理會這茬,嗑瓜子好奇道。
雖然天晟王都足夠大,但半個時辰的功夫了,就算是龜速,白家人也該趕來了吧。
向都統沒好氣的盯了寧君身後的這些武修一眼,道:“陳都統,你都擺開這陣仗了,白家肯定準備人手去了啊!陳都尉啊,你雖然下屬實力不弱,但白家高手如雲。真等人到了,鬧起來你未必能佔便宜!何不如聽我一眼,將白公子放下來,大事化小如何?”
“那個向都尉!”寧君忽然一聲。
向都統以為自己是說動了這位陳都統,立馬道:“陳都統,你說!”
“我想問問,你們護城軍負責王都秩序安危!假如待會白家人要行凶,你管不管?”
向都統:“……”
他倒是想管,問題是要管的了啊!
他真有這本事,直接逼你陳北玄放人不就行了,何需要浪費這麽多的口舌。
連你陳北玄他都管不了,如何管的到白家頭上去?
真看得起他啊!
寧君也就是調侃一句,不指望這位向都統大人能幫他什麽忙,慢道:“向都統,你還是一邊呆著吧。我和陳家的事情,就別插手了。”
“哎!陳都統,該提醒的我也提醒了,你不聽,我也沒辦法!”
無奈,向都統只能走到一邊去。
這時候,陳留香上前,低聲道:“大人,待會如果白摩天真出了手,那你可就要小心了。你應該清楚,我的身份比你的安危,更重要!”
“我會看情況!”寧君點頭道。
陳留香的修為不到萬不得已,肯定是不能暴露。
否則,他們將面臨的就是聖宮的追殺!
很快,一隊人馬浩蕩而來。
為首之人,一身戎裝,威風稟稟。
不是旁人,正是白摩天!
見了人,向都統急忙上前點頭哈腰的迎接,“白帥!”
白摩天徑直越過向都統,理都不理會。
目光盯向了牆上,怒火中燒。
“父親,救我!”
白行夜虛弱開口。
白摩天深吸了口氣,“陳北玄,本帥來了,你還不放人!!”
寧君起身,恭敬的抱拳行禮。
站直身體後,才目不斜視道:“白帥,您就不問問,為何卑職會將令公子掛在這香書坊五樓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