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白行夜憤然而視,道:“陳北玄,你莫不是要管本公子的閑事!最好,掂量清楚自己的身份!”
今日他來找顧凝香撞見陳北玄和她獨處,心裡已經憤怒難消。
如果換尋常人,早就一頓收拾。
但如今陳北玄乃是厲右軍的都統,也算是一個人物,多少有點顧忌。
沒曾想,他沒找麻煩,陳北玄卻敢一而再再而三的頂撞自己。
“哈哈,白公子,我什麽身份,你又什麽身份?”
寧君不羈而笑,總覺得白行夜如今真的飄的可以。說話傲慢程度,比之當初第一件見時,更勝一半!
“陳無極已死,你最大的靠山沒了。而本公子,卻是神眉軍未來的主人!你說本公子什麽身份?陳北玄,最後給你一次機會,滾出去!否則……本公子定要你好看!”
白行夜惡語威脅。
“那我若是不滾呢?”寧君平靜與之對視。
如果換旁人,寧君真不會管這破事,顧凝香再漂亮和他也沒關系。
但是啊,顧凝香始終是趙英賀鍾愛的乾孫女,既然他承過趙英賀的情,總是不能對這件事視而不見。
顧凝香的眼裡既擔憂,又感激。此時卻是失了分寸,不知該如何辦才好。
如果陳北玄當真走了,以白行夜的為人,怕是如果她不答應為妾的話,善了不得。
甚至色欲熏心之下,對她用強都並非沒可能。
但是鬧起來,在天晟王都,誰鬥的過白行夜?!
“好!陳北玄,看樣子你是當了都統,連自己什麽個東西都不知道了!本公子今天就給你漲漲記性,讓你清楚天晟王都裡面,白家是多不可招惹!”
言語間,白行夜憤然出手,一拳朝寧君轟來。
作為白摩天的兒子,白行夜年紀輕輕就是武極境巔峰的實力,這放在年輕一輩並不滿。
同等年歲,整個天晟朝能和他相比者,屈指可數。
這一拳之威,帶起書卷無數。
但這一拳之威,卻是撼動不了寧君分毫。
寧君單手捏住白行夜的拳頭,任由後者如何使力,始終寸進不得半步。
“僅此而已?”
寧君輕描淡寫的問。
這卻是對白行夜最大的侮辱。
白行夜面頰漲紅,羞憤無比。
他本以為,以自己的實力,陳北玄絕對不可能擋得住他一拳之威。
但現實是,對方僅僅一招就將他給製服!
白行夜那裡知道,兩年前不被自己放在眼裡的魏都紈絝,如今和他已經不在是一個等量的對手。
砰!
寧君隨手一掀,白行夜就重重的撞擊在牆壁前的書架上,吃痛的叫了一聲。
“白公子,都兩年了,你似乎沒什麽長進呀!”
寧君的語調,依舊輕描淡寫,漫不經心。
心裡更是好笑,趙英賀一死,白摩天的重要性凸顯出來,隱隱間已經是天晟軍人之首!
白行夜這位嫡子身份自然跟著水漲船高。
但身份提升,卻是降智不少。
也不去想想,如果他寧君沒點本事,大王能給他一個都統做!
真以為軍中將領任免,不過上位者一句話的事情。
“陳北玄,有本事你等著。本公子不將你蛻層皮,本公子跟你姓!!”
狼狽不已的白行夜準備離開叫人。
“傻缺!”
寧君譏笑起身,慢條斯理的整理了下衣裳,道:“既然白公子都不打算善了,那我還怎麽好意思放白公子就這麽離開。”
白行夜:“你想做什麽?”
這時候,白行夜終於緊張了起來。
他猜測失誤了,這陳北玄比他想象之中膽子更大呀!
咻!
寧君靈力微動,窗簾忽然席卷而向。在逼近白行夜期間裹成麻花狀,將白行夜纏繞,拖拽著從窗戶上飛出。
這一切發生在電石火光之間,顧凝香都未曾反應過來,白行夜就這麽被吊在了香書坊五樓之外。
“陳北玄,你敢如此欺我!信不信我白家滅你滿門!!”
即便是這般處境,白行夜依舊在外叫囂個不停。
“我滿門在魏武,你大可去滅!但今日,等白家人來接你吧!”
寧君淡一聲之後,就出門準備下樓。
顧凝香跟上,擔心道:“陳都統,你這般做,大損白家顏面。就怕白家和你不會善罷甘休!”
如果僅僅是得罪了白行夜,以大王對他的寵幸,大概白摩天最多心裡不舒坦,但也不會對陳北玄做什麽。
但將白行夜這位白家嫡子懸在牆上供人圍觀,這和直接挑釁白家,沒什麽分別。
寧君一邊下樓,一邊淡道:“如果我不這樣做將事態鬧大,白行夜只會對你更加糾纏不休!顧大家,我這是在幫你呀!”
“我……”
道理顧凝香明白,但就怕不但陳北玄幫不了她,反而將自己給搭進去了。
不消片刻,寧君已經走到樓外。
此時後,街頭上已經圍聚了不少百姓,猜測著到底什麽樣的膽大包天之徒,竟然敢將白府長公子給懸掛在香書坊牆上!
議論紛紛。
陳留香也在津津有味的看著熱鬧。
見到寧君,主動過來笑道:“大人,你這是要捅破天啊!”
話是如此說,但害怕擔心的神情,卻是沒半分。
“呵呵,去召集人手過來。今日咱們就在這裡等著白家人!”
寧君不以為然道。
“是!”
陳留香抱拳,並補充了一句,“想必將左和天宸會很感興趣!”
這二位,和白家可是有大仇!
見白家公子如此受辱,心裡自然會覺得解氣。
寧君這無心之舉,對收服這二人,卻是有大作用。
如此得罪白家,等同於和白家水火不容。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從今以後,將左天宸這兩兄弟,想不對寧君肝腦塗地都不行!
時間流逝,湊在街頭之人越發之多。
直到後面負責王都秩序的軍隊入場,百姓才逐漸被驅散。
率領護城軍的是也是一位都統,對寧君是百般勸阻,還是放了白行夜最好。
只是寧君充耳不聞,就在暖陽下,藤椅上慢悠悠的品茶,候著白家人。
態度表明,今天不見到白家人,白行夜就休想從牆上下來!
如今的天晟,大概也沒別人有這膽量敢如此開罪白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