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大國柱當然不會是指寧九,寧九已經死了好幾個月了。
也即是說,趙康年!
皺軍竟然秘密的靠上趙康年了。
如果是真,那皺軍通敵的嫌疑還真能洗脫。總不能,趙康年堂堂天子堂大國柱,文臣之首,會勾結楚王朝吧?
但也應該是真,皺軍是不是靠上了趙康年,寧君輕易就能查證,廢不了功夫!
皺軍沒欺騙他的必要。
念及此處,寧君都不由的佩服起趙康年起來。
才接任大國柱之位多久一點,其手已經伸到了東境來了,還暗中說服了一個元帥投靠。
大國柱的名頭,也的確是好用啊!
不禁的,寧君又想到,趙康年的手能伸入東軍,那會不會也能伸進北軍裡面?
“北王爺,你大可以聯系大國柱問問,就知道小帥沒說假話了。小帥既然是大國柱的人,又怎麽可能會和楚王朝有勾結!”
“小帥已經想明白了,真正和楚王朝有勾結的人,一定是李七曜和澹台龍飛!”
到這境地已經和撕破臉沒區別,李七曜和澹台龍飛要他皺軍死,他難不成還說他們的好話不成?
寧君頓默了下,岔開話題道:“其他呢?其他可有想告訴本王,亦或者你手下到底多少人還效忠你,你能不能想到一個辦法,讓他們相信本王?”
“……”
皺軍忽然明白了,也警醒的看著寧君。
黃廊軍的兵符已經給澹台龍飛拿走,但有時候兵符並未是唯一的控制兵馬條件。
起碼他皺軍若是在黃廊軍中,即便是澹台龍飛能拿到他的兵符,也調不動他的兵。
而寧君來見他,根本就不是為了真相來的。
當然,他皺軍也是給設計的徹徹底底,自己現在斷定是李七曜和澹台龍飛聯手設的局,也僅僅是事後判斷,沒任何的證據。
寧君到此的真正目的,是他的黃廊軍!
“下面督軍小帥都相信沒出賣小帥。小帥寫一封血書,會加上一些暗語進去,小帥麾下的督軍自然會相信北王!北王您稍等!”
即便皺軍不情願,但眼前這情況,也唯有相信寧君了。
否則,鐵定了死路一條。
……
從監獄離開,寧君吩咐天樞開車到溧陽城外去走走。
到了一處荒原地帶,清風徐徐。
寧君靠在引擎蓋上,緩緩的吸著一支煙,眉宇緊緊的鎖在一起。
“天樞,昨夜的事你怎麽看?”
天樞認真回道:“昨晚上發生的事情一切都太巧合了,杜鴻聲元帥的死,就像是經過精心設計的一樣,給人一種幕後有推手的感覺。”
那便是了。
“看樣子,真相已經浮出水面了。”寧君平靜道。
天樞一愣,“王爺您的意思是,東王!!”
“不怪本王懷疑。你想想,昨晚上杜鴻聲死於非命,皺軍踉蹌入獄,澹台龍飛做的最快一件事是什麽?”
“收兵符,掌控大局!”天樞道。
僅僅一晚上的時間,杜鴻聲和皺軍的兵符,全落到了東王的手裡。
如果不是寧無術的地嶸軍兵符落在了寧君的手裡,如今整個東軍已經全在李七曜和澹台龍飛這對翁婿的手裡。
才堪堪多久一點的時間,東軍四帥分割的局面,就這麽給破除了。
如此看的話,怕是李七曜才是東軍這局裡面最大的BOSS!
“王爺,你的猜測若是真的,那李七曜的城府也太深了。”
寧君反問,“從小便被當成儲王培養,李七曜若是一個廢柴,才是讓人難以理解的事吧。”
這倒也是。
天樞點點頭,隨即問道:“那王爺打算怎麽辦?”
假設李七曜真的是幕後和楚牧之勾結的人,那除非找到李七曜和楚牧之勾結的鐵證,否則的話東軍已經在李七曜的手上。
東軍,楚王朝相互勾結。
這已經不僅僅是東軍巨變的事。
而是整個東境,將會沒人能控制!
即便是,天子堂!
四王峰會,更是沒人能阻止的了。
局面是越來越難啊!
“依你之見呢?”
寧君不答,微笑的考教天樞。
天樞些許猶豫,道:“王爺,我覺得要不……我們別管東境的事了!”
擔心寧君不高興,天樞趕緊又補充,“有時候順勢而下,比逆流而上更顯睿智!既然楚王朝的事情咱們沒把握,何不如退一步海闊天空!咱們不管,自有天子堂料理。也用不到咱們費心!”
“說句不該的,趙康年這個人已經初現了野望,不再是以前時候,對王爺客客氣氣的趙康年。他對王爺,也不過是利用而已!”
如果對朝中局面都沒一個判斷,天樞也不夠資格做七殺殿的七殿主!
成為天子堂大國柱幾個月,趙康年身上已經能看見寧九的影子了。
那位,也是大權臣啊!
“退?”
寧君似笑非笑,忽然道:“天樞,對了,你是哪裡人?本王忘記了。”
天樞面色微變,恢復正常,“回王爺,我本是東境邊牧之人,因為年少家裡窮,吃不上飯。便十幾歲獨自參軍北方,迄今已經有十二個年頭了!”
別看北方頂層的那些將官大多數年紀都不大,基本上都在三十歲以下。但實際上,很多人都是年少從軍,二十多歲已經在軍中混跡十幾年。
天樞今年二十有六,十四歲就從軍了。
“那這些年你有沒有和家裡聯系過?”
天樞搖頭,“家裡那邊在我從軍後沒兩年,就發生了一場大旱災。整個家鄉人全部遷走他鄉。這些年我盡力在找,但卻是了無音訊。生死不知。”
說完,天樞玩笑道:“王爺,你這沒事的,問這個幹什麽?”
寧君笑笑,隨即看了看天空,“沒什麽,忽然來了興致,隨便問問。天樞,北方這麽多將領,唯有你們七殺殿的人對本王最忠心!而其中,本王最喜歡的便是你了。”
“本王相信,你不會背叛本王。對吧?”
“王爺您放心,天樞,必不會負王爺!!”天樞立即保證。
“行了,回去吧。”寧君釋然而笑,身體從車頭挪開,“差不多,本王知道該怎麽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