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去兩日時間,寧君自己定下的五日期限已到。
現在整個東境都在熱議著幾大元帥的事情,威名赫赫的四大元帥,如今僅僅就剩下一個澹台龍飛還安然無恙,引發猜測芸芸。
東軍軍心,也受到了極大的波動。
中午時分,寧君出現在東王府。
此次過去卻並非是為了東境內部之事,而是辭行!
“北王,你怎麽可能走?如今楚牧之召開四王峰會在即,整個東軍又經歷了一番如此大的動蕩,還需要你主持大局,你怎麽可以離開?”
李七曜情真意切的挽留。
寧君露出苦笑,臉上毫無往日風采,就像是一個失敗者一般,苦笑道:“東境有李王爺你就夠了,北方近日生出了不少的事情來,急需本王回去處理。這邊,實在力不從心!”
“這……”
李七曜面露為難,“北王,你這不是將重擔放在本王身上。本王一個人,怎麽能處理好啊!”
“哈哈,李王爺的能耐本王還不清楚。對付楚王朝,不在話下!李王爺也放心,天子堂那邊本王會親自去說,是北方事務吃緊,本王才離開的。”
再三挽留無果,李七曜也只能無奈的點頭答應。
“既然如此,本王就不挽留北王了!”
寧君笑了笑,然後略顯懇求的語氣道:“寧無術是本王小堂叔,本王始終是相信寧無術是冤枉的。本王走後,還煩請李王爺多費心,還寧無術一個清白!”
李七曜想也不想就回答,“那是一定!即便北王不說,本王也一定會還寧帥清白!只是北王也要理解,沒證據的話,本王也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韙,放了寧帥!”
寧君急忙點頭,“理解,理解。”
“那北王……本王最近事務太繁雜,就不送了!”
說是不送,言外之意卻是送客的意思。
“好,若是有機會,來北方走走!”
“一定!”
拜別李七曜後,寧君當真就坐車離開溧陽。
天樞都有些不相信,王爺竟然會真的聽他的勸,知難而退。
可天樞心裡總是覺得不對,一來這不是王爺的作風,二來王爺還沒去顧氏王朝去見那個心心相念的人。
怎麽會,就這麽輕易的走了?
只是王爺不說,天樞也不能多問。
很快,黑色的商務車就開到了溧陽城城門口,天樞卻是停下了車,腦袋偏過,“王爺,是寧瀟瀟小姐!”
也不知道寧瀟瀟那裡收到的風聲,知道寧君要走的消息,現在卻是在城門口等著。
寧君拉開車門,便下車走到寧瀟瀟身邊,淺笑道:“你怎麽來了?”
寧君能笑,寧瀟瀟卻是一點笑不出來。
艱難的仰頭看著寧君,小聲委屈道:“堂哥,你不是說要幫我父親查明真相,還他清白?你怎麽就走了?!”
寧君一走,誰給她父親清白啊?
只是寧瀟瀟也明白一個道理,幫她們家是情分,不幫也是無可厚非之事。故而寧瀟瀟也只能小聲的懇求。
寧君一歎,“力不從心!”
“怎麽會?你可是寧君,無所不能的寧君!!”寧瀟瀟不相信寧君這句話。
北王寧君,整個天下都認為無所不能的男人,怎麽可能會力不從心呢?
寧君面露苦笑,“傻丫頭,這世上哪裡有什麽無所不能之人?即便是神,也不敢如此說吧。”
“我是寧君,也是活在世上的凡人啊!”
“你放心,李七曜那裡我已經有交代,他會盡力還父親公道的!”
“我不信他!”然而,寧瀟瀟卻是鏗鏘說出這麽一句話。
對此,寧君只是搖搖頭,然後便轉身,頓了頓,“有機會,來北方看看。北方雖然不如東境繁華。但北方的雪落,卻是世間最美!”
而後,便準備上車。
任由寧瀟瀟的目光,楚楚的看著。
也在此時,一輛模樣比較洋氣白色轎車忽然駛來。
車門打開,卻是穿著華麗的李明珠現身。
她戴著一副雪白手套,笑眯眯的朝寧君走近,含沙射影,也得意洋洋的語調道:“聽說北王要走了,專程來送送!”
寧君面色不鹹不淡,“有勞李小姐費心了!”
“咯咯,費心倒是不會。就是啊,北王大人你說說,你都走了,寧帥府可就無人了。萬一有人要欺負我這瀟瀟妹子,該怎麽辦呀?”李明珠斜睨著寧瀟瀟,陰陽怪氣道。
沒錯了,她就是來耀武揚威的。
前幾日,你寧君這般對她不客氣。還大言不慚不把她堂哥李七曜放在眼裡。可想到現在和場景,因為沒辦法給寧無術洗清罪名,臉面掛不住離開東境。
寧瀟瀟臉色奇差,也清楚自己接下來的境遇。
堂哥一走,李明珠肯定是要報復她的!
但又怎麽辦?
父親還在溧陽大獄,難不成這時候她也離開溧陽不成?
寧君忽然的一拍腦袋,哎呀一聲,“李小姐這倒是提醒了本王。要不,本王就在東境多留一段時間,不走了吧。”
李明珠:“……”
她再沒見識也知道,寧君不走,她堂哥李七曜怎麽以東王的身份掌控大局?
萬一寧君真因為她這句話留了下來,她不給打斷腿才怪了。
李明珠趕緊的道:“那個北王爺,我這就是一句玩笑話,你別當真、別當真!以我和瀟瀟的關系,誰還敢為難瀟瀟不成?”
寧君呵呵冷笑,也懶得裝了,“李明珠啊,我寧君這輩子親人不多,所以會比較上心一些。這麽給你說吧,誰若是欺我瀟瀟以及寧帥府之人,別說本王還沒走遠,即便是身在北方,也會立即來要這公道!”
“別將本王的話不放在心上,否則只會後悔莫及!”
這一刹,寧瀟瀟嬌軀猛震。
堂哥他,將自己視作親人?
忽然想想,難道還不明顯嗎?若非是如此,堂哥堂堂北王身份,又如何會容忍自己這個任性的丫頭。
一時間,寧瀟瀟的眼眶內,如有淚湧。
一刻鍾後。
東王府。
李七曜面色冷漠的負手而立,“嶽父,寧君真的走了?”
“已經出城十余分鍾,直奔牧野機場而去,最多還有二十分鍾就上戰機離開,錯不了。”
澹台龍飛的眼神,戲虐且陰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