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稀客、貴客呀!”
明善堯面帶笑容,一邊拱手一邊上去迎接。
雲晉城也拱手還禮。
“三公子,裡面請坐。”
“不必了,我有要緊的事情,請明老板隨我走一趟。”
“去哪?”
“雲府。”
“是不是翹蘿那丫頭闖禍了?”明善堯已知其來意,卻明知故問。
“或許吧。”
明善堯立即令人牽馬,然後和雲晉城一起走出府門。
“翹蘿到底怎麽了?”
“到了雲府就知道。”
家仆將馬牽了過來,兩人一塊兒翻身上馬,朝雲府疾馳而去。
雲府。
溫若柳名義上是來探望唐秀月,實際上是來叫醒唐秀月。
她令丫鬟端來了一盆水,在給唐秀月擦臉的時候喚醒了她。
唐秀月一看身邊的人不是雲靖驊,頓時慌張起來。
“靖驊呢?”
“在外頭呢。”
“他沒做什麽吧?”
“他跟三弟見了面,許是讓三弟找明家求證去了。”
“明家那邊……”
“娘大可放心,若柳都安排好了。等會兒若是明家那邊來了人,明翹蘿縱然有一千張嘴,也是有口難辯。”
唐秀月聞言便放下心來。
溫若柳從臥室走出,告知雲靖驊娘親已醒。
雲靖驊端著膳房準備好的藥膳走入臥室。
“娘,該吃早膳了。”
“娘沒胃口……”
沒胃口那自是假的,此時唐秀月早已餓得不行了。
“多少吃一點。”
“哎。”
雲靖驊先將唐秀月扶起,讓她靠著床頭坐著,然後端起一碗藥膳粥,一杓一杓地喂給唐秀月。
唐秀月吃了幾口後便想到了雲靖驊還是嬰兒時期的事情,那時候她也是這麽一杓一杓地給雲靖驊喂飯。現在兒子反過來給她喂飯,便覺得自己很有福氣,自我感動起來。
雲靖驊見她眼中有淚光,就問她哪裡不適。
唐秀月道出原因。
雲靖驊微微一笑,“做兒子的,自然要孝敬娘。”
“說到孝敬,你什麽時候給娘抱孫子呀?那才是最大的孝敬。”
“娘要抱孫子,等翹蘿出來再說吧。”
“你是不是怨娘罰她?”
“沒有。倘若她真的犯了家規,自當受罰。”
“倘若,你還不是想為她開脫?娘跟你說,明翹蘿這丫頭得好好管管,不然不知道哪天會給你捅出一個大簍子來。”
“娘,您說的自有道理。但現在罰她不合適。”
“怎麽不合適?”
“她有身孕了。”
唐秀月立刻怔住了。
“此事當真?”
雲靖驊點了頭。
明善堯跟著雲晉城來到了雲府,立即前往唐秀月的宅院。
溫若柳坐鎮大堂,見明善堯到來,行禮問候。
明善堯心中有鬼,不敢正視溫若柳,偏著頭拱了拱手。
溫若柳請其入座,令人上茶,隨後問起來意。
“是三公子請在下過來的,聽聞舍妹闖禍了?”
溫若柳向雲晉城看去,雲晉城笑了笑,“是二哥讓我把人請來的。”
溫若柳向身邊的丫鬟吩咐了一句,讓她去把臥室裡的雲靖驊叫了出來。
不一會兒,丫鬟回來了,只是跟著她回來的只有主母唐秀月,卻不見雲靖驊。
溫若柳覺得奇怪。
明善堯起身向唐秀月行禮。
唐秀月請明善堯入座,隨後在紅葉的攙扶下向著主位走去。
溫若柳小聲問剛才去請人的丫鬟:“二公子呢?”
丫鬟搖頭道:“沒有見到二公子。”
溫若柳納悶了,向唐秀月投去疑問的目光。
唐秀月不予理會,隻問明善堯明家的生意最近如何。
明善堯先是一愣,繼而答道:“托福,近來有時來運轉之勢。”
唐秀月向他表示祝賀。
溫若柳見唐秀月沒有提明翹蘿的事情,自己著急了,便問明善堯:“明老板,昨兒翹蘿離府,回明府了是嗎?”
明善堯猶豫不決,其實在來時已經做出了決定,但見唐秀月和顏悅色,就又不知道該怎麽說了。
“這丫頭就是放心不下家裡。”唐秀月含笑說道。
溫若柳怔住了,不敢相信這話是從唐秀月嘴裡說出來的。
明善堯這下知道該怎麽說了,連忙道:“是呀,我跟她說了不少遍了,不要總回家。哪有嫁出去的姑娘老是往娘家跑的,影響不好。”
“你也是該提醒提醒她了。”
“在下教導無方,還請老夫人見諒。”
“明老板見外了不是?既然來了,就在府上吃頓飯再回去吧。晉城,帶明老板到老二的院裡。”
“是。”
雲晉城請明善堯離去。
唐秀月沒有按照計劃行事,溫若柳早就一肚子火,待兩人離去後,這火氣便撒出來了:“娘,你這是何意呀!”
她這一吼把唐秀月嚇了一跳,唐秀月瞪著她道:“怎麽說話呢?”
溫若柳這才意識到自己失儀了,連忙道歉,但她仍想要一個解釋。
唐秀月露出了溫和的微笑:“明翹蘿縱然有千般不是、萬般不好,但她現在有了身子,過去種種就既往不咎了。”
這話如晴天霹靂,把溫若柳驚得不知所措。
三省閣的院門又打開了。明翹蘿聽到了聲音,但沒有理會。現在沒有什麽能比得上她剛剛做出來的飯團。
“一個人吃麽?”
雲靖驊的聲音響起。
明翹蘿抬眼看去,那個答應早上來帶她走的男人,微笑著看著她。
明翹蘿心急說話,用力咽下嘴裡的飯團,結果飯團卡在了喉嚨裡,表情十分痛苦。
雲靖驊急忙上去,倒了杯水遞給她。
明翹蘿就著這杯水,順利地將卡在喉嚨裡的飯團吞入腹中。
雲靖驊看她狼狽的模樣,忍俊不禁。
“笑什麽笑,有什麽好笑的……都怪你,突然出現,嚇我一跳。”
雲靖驊掩著嘴巴,似乎停不下來。
明翹蘿突然拿起一個飯團往他嘴裡塞去,雲靖驊腳下不穩,不小心被明翹蘿推倒在地。結果明翹蘿撲在他的身上,兩人四目相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