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將領們吵吵鬧鬧的走了,楚擎坐回凳子上,垂頭喪氣。
他能看出來,這群將軍,就是捧場。
作坊也好,養殖場、畜牧場、挖水井之類的,這群人根本沒往心裡去。
這種感覺,楚擎有過。
上一世他追五大女神的時候,其中一個才一米六出頭,計算機專業的,結果非要學什麽散打,還要去比賽。
楚擎就一直對這個妹子說,她一定行,肯定行,加油吧,努力吧,你怎麽樣我都陪著你。
但是心裡呢,楚擎根本不以為意,他就是饞人家身子,順著人家說,哄著玩。
楚擎能看出來,這群將領們就是這個意思。
事實上的確是如此,將領們並不覺得楚擎的異想天開會成真,望原城蓋房子是蓋房子,送糧草是送糧草,至於什麽養豬換馬弄冬衣,尤其是打井,天方夜譚一樣。
他們相信楚擎可以改變望原城,但是不相信有人能改變邊軍。
這群人也是閑著沒事做,知道楚擎有這個好心,不願意打擊他,聽之任之了,但也僅限於此,出工不出力,畢竟不好讓楚擎熱臉貼著冷屁股。
“大妹夫。”見到楚擎一副唉聲歎氣的模樣,陶少章問道:“怎地了,這些邊關將領不是已經答應了嗎。”
楚擎抬頭望著昌京平頭哥,不知道該怎麽解釋。
陶少章剛要再問,房梁上突然跳下來個人,嚇了二人一跳。
正是在房梁上趴了一下午的福三,揉了揉發麻的雙腿,福三略顯猶豫的說道:“少爺,要不您想個法子給馬如敬趕走吧。”
“就是馬如敬走了,他閨女也不帶走的,你總是躲來躲去也沒用啊。”
福三暗暗罵了聲娘。
其實他可以不用躲的,就這種牛皮糖一樣的女人,他見過太多了,越罵,越是癡情,再一個是馬纓身份特殊,她老爹馬如敬說是和自家少爺不對付吧,但是也沒完全撕破臉皮,真要是給馬纓刺激了,又等於是給楚擎惹了麻煩。
陶少章抬頭看向房梁,滿面敬佩:“你在上面藏了一下午?”
福三根本沒搭理他,最近總是看書的三哥領悟了一個道理,回答任何一句廢話,都是對生命的不尊重和嚴重浪費,尤其是和陶少章這種鳥人說話,要不是和自家少爺將來有親戚關系,三哥早錘他了。
鬧心的事一件接著一件,田海龍捧著一摞子竹簡走了進來,嘴裡暗暗發苦。
“楚大人,統計不出來啊,太多了,這望原城的百姓名冊,既亂,又多。”
“靠!”楚擎叫道:“你沒事少往南郊工地上跑,早就做出來了。”
既然接手了望原城,楚擎就必須要給戶籍統計出來,可望原城中能識字的人屈指可數,就一個田海龍閑著。
楚擎現在急需統計名冊,有大用。
一生氣,楚擎罵道:“一天天就知道摸魚,明天做完城南的百姓名冊後,後天你不用來了,我換人,真是耽誤時間。”
田海龍一臉委屈:“那末將後天還得來。”
“啊?”
“明天做不完城南的。”
楚擎:“…”
陶少章這次沒自告奮勇了,其實一開始楚擎就想讓陶少章做,可陶大少又不是傻子,就是出苦力的活,來回對比來回寫,他覺得這活辱沒了他的身份和才華。
一看田海龍不頂用,楚擎再一次將罪惡的目光投向了陶少章。
“大舅哥。”楚擎甜蜜的喊了一聲,陶少章直搖頭,死活不想接這個差事。
屋漏偏逢連夜雨,戶籍名冊的事還沒找到人接手,又是一個人衝了進來。
“三哥,可算找到你啦。”
一身戎裝的馬纓興衝衝的跑了進來,福三瞬間躲在了陶少章的身後。
“三哥三哥,你最近去了哪裡,人家找你找的好辛苦。”
陶少章趕緊讓開,馬纓一進屋,眼裡就沒別人了,那雙大眼睛都快長福三身上了。
這幾天很忙碌的楚擎也沒搞明白,就是前幾日在南郊倆人繞著木台子跑了幾圈,之後馬纓就要死要活的粘上福三了,當時私下裡也不知道說了什麽,馬纓哭著跑走了,誰知道第二天又出現了,滿哪找福三,比之前還熱情。
見到福三是真的不願意搭理馬纓,楚擎給出了專業性的意見。
“三哥,當斷不斷反受其亂,別讓這瘋女人耽誤咱兄弟乾大事。”
“小的明白了。”
楚擎對馬纓是絲毫好感都沒有,不是因為馬如敬,而是因為這丫頭太無法無天,和個精神病一樣,最主要的是你還沒人家陶若琳長的漂亮,沒人家聰明,沒人家腿長,沒人家腿長,沒人家腿長腿長腿長,仗著你爹罷了,有什麽好嘚瑟的。
清了清嗓子,福三站在了滿面笑意的馬纓面前。
“馬大小姐,當年救你一命,不過是恰巧遇到罷了。”
福三面容冷酷,繼續說道:“又隨口一說,說你從軍做女將軍之事,莫說帶你殺涼賊,便是我如今不過也是區區護院罷了,日後,莫要再糾纏我了。”
馬纓的笑容有些凝滯:“可你說過,要帶我去草原殺涼賊的啊。”
“老子逗你罷了。”
“那你還說,我練好了槍法,將來也找像三哥你這般頂天立地的漢子。”
“你他娘的有完沒完。”福三到底還是急眼了:“莫要整天糾纏老子,看見你就煩。”
“可…”馬纓小心翼翼的望著福三:“有沒有一種可能,三哥你…你是不是得了不治之症,怕拖累我。”
頭一次,有史以來頭一次,三哥都無言以對了。
楚擎看不下去了:“媽了個貝貝,馬小姐,你是真聽不懂還是裝聽不懂,都這麽大的人了,和個瘋子似的,滿望原城抓我三哥,你能不能注意點影響,三哥天天光躲你了,搞的見不到三哥我都不敢出門了。”
“可…可他答應過人家啊。”
楚擎無奈至極,他是死活想不通,之前在南郊,福三到底和馬纓說什麽了,本來就是救命之恩,結果倆人鬼鬼祟祟的說了句什麽後,馬纓跑了,再回來,那就和牛皮糖似的,都快拿個大喇叭告白了。
“不是,他到底答應你什麽了?”
“三哥說,不喜歡禿瓢,等人家頭髮長出來的時候,再出現他眼前。”
看向福三,楚擎更懵了:“誰教你這麽說的?”
福三指了指陶少章:“他說的,說這麽說的話,定會擺脫這個鬼女人。”
“大哥,你是昌京總嫖把子,陶少章活這麽大,估計連女人的手都沒碰過,你問他?”
陶少章急眼了:“亂說,誰說愚兄沒碰過女人的手。”
“你碰過誰的。”
陶少章嘿嘿一樂:“你未過門的妻子。”
楚擎:“…”
“少爺,陶少章當日信誓旦旦的模樣,小的就信了他的邪。”
福三歎了口氣,低著頭:“而且小的,小的也從未拒絕過任何女人,那些女人,都對我說,若是想她們了,便去尋她們,她們就站在原地等著小的,不會煩我,也不會打擾我的。”
楚擎:“可惡,又讓你裝到了!”
陶少章:“本官也聽著來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