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聽白徑自走入了臥室之中。
見安檸安然無恙地睡在了床上,他才暗暗地松了口氣。
“大夏天的被子捂這麽緊,不怕中暑?”
他輕輕地掀開了她身上的被子。
旋即又抽出了兩張濕巾,替她擦拭著額上以及後背的薄汗。
意外觸碰到濕淋淋的枕頭,鬱聽白瞬間警惕了起來。
無緣無故的,她哭什麽?
眼角余光掃過她放在枕邊的手機。
鬱聽白遲疑了好一會兒。
最後還是拿起了她的手機,按下了開機鍵。
看著手機上的數字屏鎖,他突然犯了難。
他們還沒有離婚前,安檸的手機屏鎖一直是他的生日。
可這段時間以來。
他們之間實在是經歷了太多太多的事。
鬱聽白有些不確定,她有沒有換掉手機屏鎖。
猶豫著輸入了“0728”四個數字。
讓他倍感驚喜的是,安檸居然還在用他的生日當屏鎖。
不過轉念一想。
七月二十八日也是她流產的日期。
鬱聽白的心情就像是過山車一樣,一下子飆升到頂峰,之後又跌落到了低谷。
他抿著唇,垂頭翻看著安檸手機裡的社交軟件。
她的微信裡除了寥寥幾位好友,最近似乎沒有和他不認識的人聊過天。
信息收件箱裡也都是10086發來的有關話費的消息。
至於騰訊QQ。
她應該很少打開這個APP。
剛一點開,入眼的便是一張安檸小時候可愛迷你版的大頭貼。
“劉海也太醜了.”
鬱聽白看著照片裡對著鏡頭開心地比著耶的迷你版安檸,嘴角不自覺地向上揚起。
這女人是吃可愛長大的嗎?
小時候的她看起來奶呼呼的,就跟小奶貓一樣讓人見了就想rua。
長大後的她依舊很可愛。
特別是她在床上喊他老公的時候,更像是張牙舞爪的小野貓,可愛又性感。
鬱聽白默不作聲地將安檸小時候的照片發送到了自己的微信上,又開始津津有味地翻起了安檸QQ空間裡不對外開放的日志和說說。
“多想和你手牽手,一起面對滑鐵盧灰暗的天。”
“今天遇見了一個帥氣的男孩子,他的笑容好治愈。他騎著自行車在我身邊路過的時候,我的心跳都快了好幾拍。”
“糟糕,我好像墜入愛河了!這件事一定不能讓瀟瀟知道,要不然她一定會笑話我。”
他瀏覽著安檸十年前發布的動態,又好笑又好氣。
十年前的她才多大?還沒有滿十周歲就墜入愛河了!
鬱聽白越想越惱火。
要是讓他知道她的初戀是誰,他非得將那個人的狗頭打爆不可。
不過,僅眨眼的功夫。
鬱聽白就被自己幼稚的想法給無語到了。
其實吧.
就算安檸那時候喜歡過別人,也都已經是過去式了。
要怪就只能怪他在她人生中的出場順序,遲了那個頻頻出現在QQ動態裡的狗雜種瓜娃子近十年。
鬱聽白無奈地歎了口氣。
最後還是放棄了和她的初戀較勁兒,默默地退出了手機QQ界面。
正打算將手機放回安檸的枕邊。
她卻毫無預兆地睜開了雙眼,一臉警惕地盯著他。
鬱聽白身形一滯,下意識地將手機藏到了身後。
他很怕被她發現自己趁她睡覺的時候,偷偷翻了她的手機。
被凶一頓也就算了。
反正她發火的時候挺可愛的。
他怕的是安檸照模學樣地要求他上交手機,供她查崗。
他的手機裡倒也沒有多少秘密。
但安羽彤給他發的微信,尺度都比較大。
諸如想要給他生孩子,又或是誇他身材好,又或是她的泳裝寫真
總之。
這些內容要是給安檸看到了,她怕是要跟他鬧上好長一段時間的脾氣。
“鬱先生,你什麽時候回來的?”
安檸還沉浸在方才的夢魘中,完全沒有注意到被鬱聽白掩到身後的手機。
此刻的她,甚至分不清楚自己究竟有沒有被人迷暈。
又或者.
僅僅只是一場夢。
“剛回來。”
鬱聽白單膝跪在了床沿上,將她摟入了懷中,寵溺地摸了摸她的頭,“怎麽了?”
“鬱先生,今晚可不可以抱著我睡?”
安檸語音哽咽地問。
她實在是太害怕了。
總感覺鬱聽白一旦走開,危險就會無限接近她。
這段時間,也幸虧有他時時刻刻陪在身邊。
不然她怕是每天晚上都要睡不好覺。
“平時連臥室都不讓我進,今天怎麽想開了?”
鬱聽白見她主動邀請自己留下,心裡竊喜。
他讓她坐在他的大腿上,雙手輕托著她渾圓的翹臀,輕啄著她水嫩的唇,“嘴上塗了什麽,怪香的。”
他並不是很喜歡她唇上類似工業香精的味道,有點兒刺鼻。
只不過他不敢實話實說。
萬一惹得她不高興,今晚怕是又只能睡沙發了。
“沒塗什麽呀。”
由於乙醚的揮發性極強,安檸倒也沒有察覺到哪裡不對勁。
“我還以為你為了迎接我,特地捯飭了一番。”
鬱聽白笑著將她壓到了床上,沉聲問道:“這段時間,有沒有想我?”
“想你,每天都在想你。”
安檸點了點頭,雖然每天都能看見他。
但只要他一離開她的視線范圍,她就開始瘋狂地想他。
“安檸,你該不會是想要了吧?”
鬱聽白欣喜之余,更多的是驚訝。
她難道不知道在床上這麽和他說話的後果?
看著懷中嬌俏迷人的小女人,他再也不去克制自己噴薄欲出的愛意,霸道地吻了上去。
“不不要。”
安檸害怕她和鬱聽白的一舉一動完完全全地暴露在神秘人的攝像頭裡,趕緊推開了他。
“真的不想?”
鬱聽白有些不得勁兒,側臥在她身邊,深邃的眼睛裡滿是探究。
安檸點了點頭,不動聲色地轉移了話題,“瀟瀟現在沒事了吧?”
“沒事了。”
鬱聽白坐起了身,忿忿然補充道:“小九太不懂分寸了,總是恐嚇她。我狠狠揍了他一頓,將他送到了住院部。短期內,瀟瀟很安全。”
“住院?他傷得很重嗎?”
安檸顯得有些詫異,此前她根本沒有料想到鬱聽白會動手教訓陸靳九。
“不能下床算嚴重嗎?”
“挺嚴重的.”
安檸想到鬱聽白之前強硬的態度,悶悶地嘀咕著,“有時候真是看不懂你。一開始拚命地袒護陸靳九,甚至不肯出手救人。這會子,你居然會為了瀟瀟同陸靳九大打出手。”
“這能一樣?”
鬱聽白話裡行間透著一股不言而喻的驕傲,“瀟瀟是我妹妹。她被欺負了,我不得保護好她?”
回想起林筱瀟別扭地叫他“哥”的場景,他的臉上不由地漾開了一抹淺淺的笑意。
這會子。
他忽然發現有個會賽車,性格特別辣的妹妹也是一件很酷的事。
“確實該保護好她。”
安檸跟著重重地點了點頭,小聲呢喃著,“可別再傷了瀟瀟的心,見死不救多傷人呀。”
“你沒在吃醋吧?”
鬱聽白見安檸總是一副悶悶不樂的模樣,試探性地問道。
安檸連聲解釋道:“瀟瀟不僅是你的妹妹,還是我的摯友,我巴不得多個人疼愛她呢。”
“我怎麽感覺某人說話的語氣總是酸酸的?”
鬱聽白啞然失笑,貼在她耳朵旁補充道:“其實你完全不需要吃醋。這世上只有你一個人能夠得到我的身體,你是唯一。”
“鬱先生,你知不知道網絡上有個詞叫做‘普信男’?普通有自信的意思。”
“我很普通嗎?”
鬱聽白蹙了蹙眉,緩聲反問著安檸。
他從來沒有覺得自己世界第一帥,但也沒有覺得自己和普通搭得上邊。
安檸仔細地想了想,“普信”一詞確實不適合他。
他一點兒也不普通。
相較之下,她才是那個扔在人群裡連找都找不出來的普通人。
“就算不普通,也很油膩。”
安檸聽不了太過肉麻的情話。
每每撞上鬱聽白深情款款的眼神,她總會起一身雞皮疙瘩。
“我油膩?”
鬱聽白徹底被安檸氣笑了。
難不成在她眼裡,他就跟案板上的肥肉一樣平平無奇又油膩?
“屁股撅起來,真是欠收拾!”
他一手將她撈入懷中並輕巧地翻了個面兒。
緊接著,他寬大的手掌便開始熟稔地揍著她的屁股。
藏在床底下的霍西爵聽聞床上的動靜,後槽牙磨得咯咯作響。
他真是看錯了安檸。
面上文文弱弱安安靜靜一個小女人。
私底下竟玩得這麽開。
不就是讓人揍了幾下屁股?
叫得這麽騷氣,是想要誘惑誰?
他深怕床上的兩人在他頭頂上方做些沒羞沒臊的事。
如果真是那樣。
他極有可能控制不住情緒,冒著暴露身份功虧一簣的風險,也要和他決一死戰。
好在。
床上的兩人很快就消停了下來。
鬱聽白總是這樣。
一邊放著狠話,誓要將她的屁股打開花。
真正下手的時候力道卻輕得不得了。
和摸倒也沒什麽區別。
“你再打我,我真生氣了!”
安檸很不喜歡他這麽對待她,話沒說完眼底就氤氳了一層水霧。
“又不疼,怎麽還想哭了?”
對此,鬱聽白多少有點無可奈何。
林筱瀟被車撞得奄奄一息都沒有哭,她卻哭了一路將嗓子都給哭啞了。
哭到最後還瘋狂地打著哭嗝。
這不
今天晚上他其實也沒怎麽欺負她,她竟又委屈上了。
要是擱在以前,他也許會覺得有點兒煩。
自打他聽了顧凌驍的歪理,說什麽懂得宣泄情緒的人活得更長久,他也便隨安檸去了。
安檸可是他的寶貝,自然要長命百歲。
此刻的他怎麽也沒有料想到,之後會發生那麽多變故。
“乖乖等著,我先去洗個澡。”
鬱聽白摸了摸安檸的腦袋,作勢起身往洗手間走去。
安檸很想跟上前,又不好意思這樣做。
她總感覺家裡已經不安全了,一步都不想離開他。
鬱聽白看出了她臉上的驚懼,隨口調侃道:“你在害怕什麽?不是跟你說了,我對你沒興趣。”
安檸:“.”
她也已經習慣了鬱聽白的說話風格。
雖然看起來很正經,總給人以強大的威壓。
事實上很多時候,他說話就跟放屁似的。
跟他較真就輸了。
鬱聽白走進洗手間後,安檸便收到了一段神秘人發來的視頻。
視頻裡的她似乎是被人迷暈了。
一動不動地躺在了床上。
床頭櫃上,還擺放著一個極為眼熟的酒瓶。
緊接著。
她有收到了神秘人發來的信息:
【鑒於你沒有在規定時間趕去新北亞,我隻好忍痛對你作出了處罰。你的身體很年輕,我很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