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不到是什麽意思?”
傅雪倩輕咬著下唇,淚眼汪汪地望著鬱聽白。
她還以為沒有人能夠拒絕得了她。
沒想到鬱聽白真就不為所動,不顧她背後的傅家能為他帶來多少利益。
也不顧得罪了傅家將會面臨什麽樣的災禍。
“傅小姐,今天的事我很抱歉。”
“不過我認為這件事你也負有一定責任,將一個失去理智的男人帶回臥室本來就是有隱患的。”
“你覺得你吃了大虧,我也覺得我吃了虧。”
“這麽說可能有點傷人,但事實就是如此。我有妻子,也隻願意對她負責。”
鬱聽白腦袋暈沉沉的,想到自己居然在失去理智的情況下和別的女人發生了關系。
他真是恨不得掐死自己。
“鬱先生,你有沒有想過你的行為已經構成了犯罪?”
“你可以選擇索要賠償,也可以選擇報警,隨便你。”
“你走吧。”
傅雪倩抹了一把臉上的眼淚,哭得泣不成聲。
鬱聽白沒敢久留,穿戴齊整後就行色匆匆地走了出去。
傅梟原本打算攔住他問個明白,聽聞房間裡傅雪倩的哭聲,隻好先哄著自家閨女。
“倩倩,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他他不顧我的反抗,強行侵犯了我。他還說會給我名分,讓我配合他。”傅雪倩尋思著左右沒有第三個人在場,她想怎麽說就怎麽說。
周柔蹙了蹙眉,冷不丁地補了一句:“倩倩,他進房不過十來分鍾,不至於吧?”
“怎麽不至於?”
“他的力氣好大,一把就捂住了我的口鼻,我想呼救都叫不出。”
“你們進來的時候,他才昏死過去的。”
傅雪倩抽抽噎噎地解釋著,心底裡已經將提出質疑的周柔罵了百八十遍。
傅梟越聽越是氣憤。
猛一拍大腿,“唰”的一下站起身,“倩倩別怕,我這就去一槍崩了他!”
“爸別傷害他。”
傅雪倩吸了吸鼻子,趕緊抓住了傅梟的胳膊,語音哽咽地道:“這件事我也有錯。我承認我是因為喜歡他在乎他才會將他帶回房,準備讓劉醫生給他看病。就算他做了對不起我的事,我也不希望他出事。”
“倩倩,你怎麽就這麽傻?”
傅梟扼腕歎息,想到傅雪倩吃了這麽大的虧,就恨不得打爆鬱聽白的頭。
這些年來他一直將傅雪倩保護得很好。
深怕她遭到半點兒迫害。
想不到鬱聽白竟敢在他的眼皮底下侵犯他的寶貝閨女。
“爸,你出去吧,我想一個人靜靜。”
傅雪倩之前並沒有料到鬱聽白會這麽決絕地拒絕她。
她必須好好想想下一步該怎麽做才是。
周柔不相信鬱聽白和傅雪倩之間當真發生過什麽,為了證實自己的想法,她不甘心地提議道:“倩倩,要不要讓劉醫生來做一下傷痕鑒定?劉醫生是自己人,絕對不會出去亂說的。”
傅梟不好管女孩兒家的事,不過他的意思也是讓劉醫生來給她看看。
萬一哪裡傷著了,藏著掖著總不是個事兒。
“倩倩,不如我讓劉醫生來一趟?”傅梟試探性地問道。
“不要!不要!”
“我不要!”
“你們為什麽要這麽逼我?為什麽非要在我傷口處捅刀子?”
傅雪倩激動地搖了搖頭,冷聲將他們趕了出去,“你們走,讓我一個人靜一靜。”
周柔還想要說些什麽。
又怕傅梟責怪,隻好偃旗息鼓地閉了嘴。
傅梟此刻也很是為難。
鬱聽白畢竟是鬱達禮最器重的孫子。
他就算是再生氣,也沒法對鬱聽白下狠手。
可一想到自己的寶貝閨女被這麽欺負,他心裡總是不太得勁兒。
他也想過替傅雪倩爭取一把,逼著鬱聽白將她迎娶過門。
問題是.
鬱聽白的個性強得很。
這都擺出一副寧死不屈的態度了,他還能怎麽辦?
鬱聽白回到艙房之後,安檸已經轉醒。
她坐在床上,輕輕地揉了揉眼。
看著臉色陰鬱的鬱聽白,柔聲問道:“怎麽了?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鬱聽白緩緩地回過神,想著同她和盤托出。
話到嘴邊,卻又不知道該怎麽開這個口。
他闊步走到床邊,一把將她攬入了懷中,力道大得好像要將她揉碎一般。
“安檸.”
“鬱先生,你不對勁。”
安檸能感受到他的情緒很低落,小心翼翼地問道:“可以告訴我發生了什麽事嗎?”
“我我是說如果。”
“嗯?”
“沒什麽。”
鬱聽白最終還是沒有勇氣說出實情。
連他自己都接受不了這種事兒。
安檸又怎麽可能接受得了?
“鬱先生,你心裡要是有事兒不妨跟我說說。我雖然幫不上忙但一定是一位合格的傾聽者。”
“我去衝個澡。”
鬱聽白默了默,逃也似地進了洗手間。
“鬱先生,你該不會被人調戲了吧?我怎麽感覺你好像受了很大的委屈?”
“我沒事。”
鬱聽白頭疼得很。
安檸知道他心情不好,索性開了洗手間的門,大咧咧走了進去,“要不要我幫你洗?”
“出去!”
“還是我幫你洗吧。”
安檸頭一次自告奮勇幫他洗澡。
她隱約已經猜到了些什麽,盡管心裡有些不舒服,但還是很顧及他的情緒,“鬱先生長得這樣好看,我肯定得仔細看看。”
“.”
鬱聽白的臉皮其實也不算厚。
被安檸這麽一撩,緊張到甚至不知道該擺個什麽樣的姿勢迎接她。
“你別亂摸,我不習慣。”
他嘴上說著不習慣,心裡卻在隱隱渴望著什麽。
“你得試著習慣。”
安檸學著他的口吻,輕輕地掐了掐他的臉頰,“跟我說說你的心事好不好?”
“如果.我是說如果我在無意識的狀態下和其他女人上了床,你你會怎麽做?”
“是不是又發病了?”
安檸關注的點並不在於他和誰上了床。
她更關心他是不是又一次發病。
此前顧凌驍曾說過,鬱聽白的情況十分凶險。
要是再次發病,極有可能再也醒不過來。
她驚惶地環著他的腰身,聲色中帶著明顯的顫意,“鬱先生,我們一起去求藥,好不好?骨氣值幾個錢?我只希望你能平平安安地活著。”
“再說吧。”
鬱聽白沒想到安檸居然連問都不問他一句。
反觀他。
在這方面似乎遠不如她通情理。
不久前。
他誤以為安檸被人強暴後。
第一反應並不是照顧她的情緒,而是嚴厲地指責著她。
他甚至沒有考慮過她頂著多大的精神壓力。
隻一味地發泄著自身的怒火。
為了驗證她說的話,他還來了一出暴力取證。
那時候的他根本沒法體會她的痛苦和絕望。
等到他能夠設身處地地體會她的感受的時候,才發現原來自己還做過那麽過分的事。
此前,幾乎所有人都以為安檸嫁到鬱家是來享福的。
只有他知道。
能得她朝夕相伴,才是他最大的福氣
兩人在洗手間裡磨磨蹭蹭了一個多小時。
走出洗手間時,鬱聽白的情緒已經恢復如常。
然而.
不過半天的功夫,白虎就帶來了傅雪倩自殺的消息。
鬱聽白怔了怔。
最後還是跟在了白虎身後,前去會見傅梟。
傅梟看到他的時候,直接將槍口抵在了他的腦門上,“我最後給你一次機會,娶不娶倩倩?”
“我不愛她。”
“你再敢說一個不字,我就一槍崩了你。”
“開槍。”
鬱聽白很清楚槍裡沒有子彈。
氣氛看似很緊張。
實際上,兩人只是在博弈而已。
誰要是往後退一步,便是輸了。
傅梟心知鬱聽白打定了主意,氣得連開了好幾槍。
他早就料到自己肯定管不住自己的暴脾氣。
所以事先取下了槍裡的子彈。
鬱聽白緩緩地睜開了眼,淡淡道:“傅先生,死了這條心吧。”
“倩倩被你逼得吞了藥,你心裡過意得去?”
傅梟氣憤地將手槍扔到了一旁,強硬地撂下了狠話,“你必須迎娶倩倩。不然,我勢必會親手將你的妻子送入監獄。別以為我在國內沒有人脈,我只需要將她殺人的事實傳到網上,她這輩子就完了。”
“人不是她殺的。”
“我說是她殺的,就是她殺的。”
傅梟急了眼,冷聲道:“你膽敢輕薄我的女兒,還不肯負起責任。我就算是豁出了性命,也要為倩倩出口惡氣。具體該怎麽做,我給你半天時間考慮。”
“你就不怕我的報復?”
“鬱聽白,你搞清楚,是你對不起我女兒在先!”
傅梟真是要被鬱聽白氣炸了。
他心裡很清楚鬱聽白和安檸的感情很穩定。
但問題是,他的寶貝女兒也是無辜的。
傅雪倩一心想要嫁給鬱聽白,他要是不幫幫她。
她這虧不就白吃了?
“傅先生,除了娶她,其他要求我都可以答應你。”
鬱聽白深怕傅梟毀了安檸的人生。
猶豫再三,最後還是選擇了妥協。
傅梟冷哼著,不容商榷地道:“我也不是蠻不講理的人。要不是你自己做的那檔子混帳事,我還不樂意讓倩倩嫁你。”
“問題是我不愛她,她嫁給我也不會幸福。”
“你不愛她為什麽要碰她?再說,我相信你一定給得起她要的東西。”
“.”
鬱聽白突然很後悔為什麽那天晚上要多管閑事去救傅雪倩。
現在倒好,甩都甩不掉
藏在暗處的傅雪倩見鬱聽白半天不肯屈服。
牙一橫,索性前去找安檸攤牌。
安檸看到傅雪倩的時候,就已經知道了她的來意。
但這事兒,鬱聽白確實負有一定的責任。
她也不知道該怎麽面對傅雪倩。
傅雪倩剛走進艙房,便擺出了傅家大小姐的高姿態,一臉傲慢地問:“安小姐,我和鬱先生的事情你應該知道了吧?”
“我相信他的為人,他就算是在發病期間也不會隨便侵犯人。”
安檸很清楚鬱聽白發病的時候只會咬人,很少會做出其他出格的事。
但如果對方有意引誘他,會發生什麽就不得而知了。
“什麽意思?你該不會是在懷疑我拿自己的名聲開玩笑吧?”
“我不是這個意思。”
“最好不是。”
傅雪倩翻了一記白眼,愈發看不順眼安檸。
且不說安檸跟她搶男人這事兒。
單憑那兩巴掌,她就已經恨透了安檸。
“說吧,要多少錢你才肯和鬱先生離婚?”
傅雪倩想著速戰速決,旋即便準備拿錢打發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