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檸面無表情地看著鬱聽白,眼底裡驟然浮現出一抹嫌惡。
不出意外的話。
她這輩子都不可能給他生孩子。
流產的痛仿佛就在昨夜,歷歷在目。
她再也不想經歷那種痛。
主要是鬱聽白也不值得她懷胎十月給他生孩子。
就算面上沒有顯露出來。
他心底裡還是嫌棄她的。
鬱聽白見安檸遲遲沒有答話,悄然在她耳邊低聲輕語,“配合一下,讓弟弟安心養病?”
安澤總感覺鬱聽白看安檸的眼神很欲很撩,就好像隨時隨地都會發生限制級場景一般,惹得他臉紅心跳,越發不敢直視病床前看起來十分恩愛的兩人。
他默默地拉高了被子,盡可能地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只在被子外留了雙撲閃撲閃的眼睛。
安澤心想著自己如果是女孩子,肯定會被鬱聽白迷得不要不要的。
長這麽帥,身材還好。
最關鍵的是還很疼老婆。
鬱聽白意外觸及安澤充斥著愛意的眼神,身軀一震,惡寒不已。
他一直在想方設法地勾引安檸。
結果
安檸還沒上鉤,安澤這個小蠢蛋居然上鉤了?
鬱聽白多少有些無奈。
他不動聲色地收回視線,深情地凝望著懷裡一言不發的安檸,“老婆,我知道錯了。”
“.”
安檸很想問問他又在玩什麽把戲。
礙於安澤在場。
隻好偃旗息鼓,任由他對自己又摟又抱。
“別再生我的氣了,好嗎?我保證,往後一定加倍疼你,愛你,寵你,絕不會再讓你受半點委屈。”
鬱聽白很不喜歡當著外人的面說這麽肉麻的話。
問題是。
如果只有他和安檸兩人,安檸根本不給他開口的機會。
安檸已經不敢相信鬱聽白的話了。
他需要她的時候,情話騷話多得不得了。
一旦滿足了他的需求。
他極有可能翻臉不認人,像之前那樣凶神惡煞地罵她不知檢點,嫌棄她不乾不淨。
“鬱先生,你別這樣。”
安檸輕輕地推了推他,在安澤面前,她不想做得太難看。
“害羞了?弟弟不是外人。”
鬱聽白想要得到她的承諾,察覺到她的排斥後,依舊不肯松開她。
他輕輕地親吻著她的臉頰,極具磁性的嗓音裡透著最為原始的欲和念,“老婆,給我生個孩子,好不好?你負責生,我負責養。”
“姐,快說你願意啊!”
安澤見安檸遲遲沒有回答,看得心急死了。
他一骨碌鑽出了被窩,將他們兩人的手放在了一起,“姐,你就答應姐夫吧!他真的是全世界最棒的男人。”
“有眼光。”
鬱聽白對於安澤的反應很是滿意。
這麽會說話的弟弟,他不介意多來兩個。
“老婆,咱們再生個孩子?”
“嗯。”
安檸不想讓安澤看出破綻,最後還是不情不願地點了點頭。
“真乖,老公最愛你了。”
鬱聽白趁她不備,偷偷地吻住了她的唇。
安澤有些尷尬地藏在了被窩裡,深怕這兩人當著他的面做出更露骨的事。
眼瞅著鬱聽白的手已經肆無忌憚地探入了安檸的衣服裡。
他趕緊發聲打岔:“姐,你今天不用去上學嗎?”
“馬上去。”
安檸趁回話的空當趕緊擺脫了鬱聽白的桎梏,站起身不由得後退了好幾步。
“小澤,你好好休息。我先送你姐去學校。”
鬱聽白也緊跟著站了起身。
離開醫院後。
鬱聽白三兩步就追上了安檸的步伐。
他緊緊攥著她纖細的手腕,尤為認真地道:“不準說話不算話,給我生個孩子。”
“我才不要給你生,你要是真想要孩子,去找個乾乾淨淨的處女給你生好了!”
安檸對於鬱聽白的請求很是無語。
不得不說,他還真是過分到了極點。
羞辱完她之後。
居然還能沒臉沒皮地要她給他生孩子。
“安檸,不要再跟我抬杠了,好不好?”
“這種事是個男人都會介意的,不信你去問問看。”
“真有不介意的,肯定是因為愛得不夠深。”
鬱聽白其實已經後悔了。
早知道她的脾氣這麽大,他就算是心裡有疙瘩,也不會當著她的面顯露出來。
“你的愛我要不起。”
安檸被人玷汙之後本來就有很嚴重的心理陰影。
她其實很需要鬱聽白的保護和安慰。
可直到現在。
鬱聽白仍舊沒有顧及到她的情緒,甚至還在跟她探討什麽介不介意的問題。
她知道他介意,她自己也介意。
可事情都已經發生了,介意又有什麽用?
她總不能因為他的一句“介意”從今往後萎靡不振吧?
她還有媽媽和弟弟需要照顧。
必須堅強地活下去。
鬱聽白很不喜歡安檸這種哀莫大於心死的狀態,冷聲問道:“要不起是什麽意思?”
“鬱先生,我們好聚好散吧。”
“你當著安澤的面答應了要給我生孩子,還沒有履行承諾,又想要反悔了?”
“是。”
“我最後給你一次機會,給我好好說話。”
鬱聽白清楚地意識到她已經不再需要他。
這種不被需要的感覺很是折磨人.
安檸沉默了好一會兒。
最後還是鼓起了勇氣,一字一頓地道:“什麽時候有空一起去辦理一下離婚手續吧。”
“離婚?我記得我跟你說過,除非我死,否則這輩子都不可能同意離婚。”
鬱聽白瞬間冷了臉。
他再也顧不得那麽許多,猛地將她擄進了車裡,一把扯掉了她腿上的牛仔褲。
“啊你做什麽?”
安檸想要起身,身體已經被他壓在了車後座上,完全動彈不了。
“我最後給你一次機會,要不要好好和我過下去?”
鬱聽白不想用這麽強硬的方式逼她妥協,可她實在是太倔了。
要是不采取這樣的手段,她肯乖乖聽話才怪。
“你不能這樣對我!我會恨你的。”
安檸下意識地捂住自己受傷的大腿,深怕被他看到。
她不想讓他看到這樣狼狽的自己,就算是一眼也不行。
“恨也好過被你淡忘。”
鬱聽白狠下了心腸,又扯下了她的底褲,“別試圖反抗,我不想弄傷你。”
他其實很想通過行動證明他已經接受了她的一切,包括她和其他人發生過關系的事實。
只是
他總是選錯了表達方式,每一次都惹得她傷心難過。
“為什麽非要逼我?”
“怎麽是逼你呢?只要你乖乖聽話,我可以一直寵你。”
鬱聽白緩和了語氣,強硬地將她一直擋在大腿上的手挪到了一旁。
目光觸及她腿上的道道抓痕,又或是擦傷。
他不由得伸出了手,輕輕地觸碰著腿上深深淺淺的傷痕,“怎麽弄的?”
“不要你管。”
安檸偏過了頭,任由淚水無聲地滑過臉頰。
她拚命地想要捂緊身體,遮住所有的不堪,卻還是被他看到了。
鬱聽白抿著唇,又將她身上的上衣撩上去一些。
才發覺她的腰間,肚子上哪哪都是猩紅色的擦傷。
“我最後問你一遍,你對自己的身體做了什麽?”
“你管不著。”
“.”
鬱聽白心裡全知道,安檸十有八九是因為受不了被他人侮辱,才會對自己下這麽狠的手。
看著她一身的傷,他已經下不去手。
他很後悔自己居然粗心到忽略了她的感受。
從事發之後除了責怪,就是嫌棄。
壓根兒沒想到她有多害怕多無助。
默不作聲地替她穿好了褲子,鬱聽白過了好一會兒才緩緩開了口:“那些不愉快的事情,就不要去想了。你在這裡等著,我去給你配點藥。”
“不用了。”
“安檸,如果我說我不介意,你會信嗎?”
“你介不介意,和我有什麽關系?”
安檸煩透了鬱聽白的所作所為。
打一巴掌再給一顆甜棗這樣的行為實在太惡心了。
“又生氣了?”
鬱聽白後知後覺,見她被他氣哭,這才給她遞去了兩張紙巾,“今天先放過你好了。不過你記著,你承諾過要給我生孩子的。”
安檸沒有伸手去接。
拉開車門就往外跑。
“去哪兒?我送你去中醫藥大學報道去。小澤的事,我會全權負責。”
“我不去學校。”
“為什麽?”
“我不想讀書了,在夜總會坐台能賺很多錢。”
“安檸,不要自甘墮落,好嗎?夜總會那地方不適合你。”
“墮落?”
安檸冷冷地笑了,“在你心中,我早就墮落了不是嗎?從我被人強暴的那一刻起,你就定了我的罪。”
“不可理喻。”
鬱聽白不想做過多的解釋,抓著她纖細的手腕,不容商榷地道:“你要是真想賺錢,陪我,我給你錢。夜總會裡魚龍混雜,你會吃虧的。”
“我不需要施舍。”
安檸狠狠地甩掉了鬱聽白的手,逃也似的離開了停車場。
鬱聽白幽幽地看著安檸遠去的背影,始終不明白她為什麽不肯接受他的幫助。
她要是需要藥,又或者需要錢,他都可以給。
為什麽非要去夜總會上班作踐自己?
難道正如葉爍說的那樣,她就是想要弄髒自己,並用這樣的方式勸退他?
“鬱哥,還放不下她呢?”
“要不我給你找幾個替代品?準保比她聽話。”
葉爍信步走到了鬱聽白跟前,淡淡地道:“你要是不死心,不妨去夜總會親眼看看。等你看到她在其他男人面前放浪的模樣,想必就會死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