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種可能性,鬱聽白沒有片刻的遲疑。
即刻讓人兵分兩路。
分別趕往江北精神療養院以及仁禾醫院,務必保護好蘇月如和安澤兩人。
他尋思著解除了安檸的後顧之憂,她應該就不會像之前一樣支支吾吾。
不過
有關霍西爵威脅安檸一事,僅僅只是他的猜測。
他還不能確定安檸是不是有難言之隱。
同時。
他也沒有理清霍西爵這麽做的動機。
在此之前。
鬱聽白一直將大部分精力投注在搗毀King在國內的主要窩點上。
鮮少注意到如同毒蛇一樣盤踞在他周遭的霍西爵。
在鬱聽白看來。
他除了沒有聘用霍西爵作為鬱氏集團的法律顧問之外,就沒有做過任何得罪霍西爵的事。
不明白症結出在哪兒的他,從未想過霍西爵會這麽恨他。
直到現在。
鬱聽白還是不敢確定自己是不是在無意間侵犯到霍西爵的利益。
這些年來,他一直在國外養病。
而在國外養病的那些年,他和霍西爵也可以稱得上是零接觸。
雖然之前也曾派專人調查過霍西爵。
但基本上沒有調查到有用的信息。
他甚至連霍西爵結過婚這事兒都是聽安檸說的。
等等!結過婚?!
鬱聽白瞬間警覺了起來,試探性地給安檸發了一條微信。
【方便回話嗎?】
【嗯。】安檸很快就給出了回復。
【霍西爵的前妻叫什麽名字,你還有印象嗎?】
【沐婷婷,三年前亡故了。】
鬱聽白突然感覺這個名字有些耳熟。
可一時間又想不起來什麽有用的信息。
婷婷這個名兒實在太熱門了
讀書的時候一個班級裡總會出現一兩個叫婷婷的女孩兒。
這人數一多,記憶點也就弱了。
再加上過去的十年間,他的心裡隻裝著安羽彤一個人。
對於其他女孩兒。
可以稱得上是毫無印象。
安檸正想問問鬱聽白是不是有什麽新發現,霍西爵冷不丁地掃了眼她的微信界面,冷冷地道:“你這是準備和他複婚嗎?”
“他發微信罵我,問我為什麽上你的車。”
“剛剛在夜總會包間裡,他強迫你了?”
“沒有。他問我初戀對象是誰,我原來不打算告訴他,後來還是說了實話。”
“你的初戀是他?”
霍西爵陰鷙的眼睛裡透著凜凜的寒光。
他還沒有分清他對安檸究竟是佔有欲還是愛。
但不管是佔有欲還是愛。
他都不允許自己看上的人和其他男人那樣親密。
安檸察覺到車內的氛圍不太對,趕緊轉移了話題,“都是過去的事了。今晚真是謝謝你了,要不是你,原野那一腳踹的,我整個人都該跌坐在玻璃渣上了。”
“舉手之勞,不足掛齒。”
霍西爵對此很是受用。
他側過頭,溫和地笑了笑,“你沒事我就放心了。”
“能夠認識霍先生,是我的幸運。”
安檸也回以溫柔的笑容。
只不過。
這笑並不達眼底。
安撫了霍西爵的情緒後,安檸又悄然地打開了她和司夜宸的聊天框。
她一直都想要親口問問司夜宸有關霍西爵的事。
只不過霍西爵特別警覺,她害怕被他發現。
只有在他車上的時候,他忙著開車無暇顧及到她。
她才敢鋌而走險地找司夜宸聊天。
【司醫生,在嗎?如果方便的話,可以告訴我沐婷婷的事嗎?我想要了解霍先生的全部。】
【抱歉,有關婷婷的事我答應過爵,絕對不會走漏一點兒風聲。】
【司醫生,我需要你的幫助,只有你才能幫到我。】
司夜宸看著安檸發來的消息,雖然不知道她為什麽這麽急迫地想要了解沐婷婷的事情。
但是出於信任。
他還是將他知道的一切,盡數告知了安檸。
【婷婷死於三年前的夏天,爵說找到她的時候,她的身體還有余溫。歹徒可能對她實施了性侵,除了後腦杓的致命傷之外,她體內還留有玻璃碴子。初步判斷,應該是酒瓶碎裂後的殘渣。】
玻璃碴子?!
安檸緊攥著手機的手抖得很厲害。
她在看守所裡,那群女人不就是打算用酒瓶捅壞她?
難道
她被關進看守所也是霍西爵一手設計的?
安檸越想越覺後怕。
起初,她還以為魏嫻雅摔下樓梯是安羽彤從中做了手腳。
現在看來。
這事兒應該是安羽彤和霍西爵合謀的結果。
【婷婷的遭遇對爵的影響很大。這三年來,他一直在服用精神方面的藥來控制情緒。】
【能告訴我他服用的是什麽藥嗎?】
【日常用的最廣泛的是氨磺必利和魯拉西酮。】
【多謝。司醫生,這事兒還請您不要告訴霍先生。】
【放心吧。】
司夜宸懷抱著安小寶,乾脆利落地回了安檸的信息。
回完信息後。
他將安小寶扔到一邊,若無其事地嚼著乾藥片。
吃完藥。
他隨手將空藥瓶扔到了垃圾桶裡。
藥瓶的瓶身上赫然寫著“氨磺必利”四個大字。
司夜宸習慣性地托了托眼鏡。
他淡淡地掃了垃圾桶一眼,最後又蹲下身,將藥瓶上的標簽撕得粉碎。
他患有精神疾病這事兒。
他誰都不告訴。
不然要是讓旁人得知他有病的事,他還怎麽做醫生?
另一邊,安檸剛剛退出手機微信,霍西爵便陰惻惻地補了一句,“跟誰在聊天呢?”
“啊?”
安檸心頭一窒,嚇得三魂沒了七魄。
眼瞅著霍西爵的眼神越來越陰沉,她連忙點開了她和安澤的聊天框,“我剛剛在和小澤聊天,我很擔心他的身體。”
“是嗎?”
霍西爵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了眼她的微信聊天界面,這才打消了疑慮。
安檸見霍西爵已經移開了視線,小雞啄米般點了點頭,“每晚睡前我都必須和小澤說會兒話。我是他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依靠,不管再忙,也得照顧好他的情緒。”
“你是一位好姐姐。”
說話間,霍西爵已經將車子穩穩地停靠在了公寓樓前方。
“霍先生,今晚真是謝謝你了。”
安檸總感覺今天的霍西爵比往常更加敏感。
解了安全帶後。
她趕忙開了車門,幾乎是逃也似地溜下了車。
“安檸,我送你上樓吧?最近治安很差,這條路上好幾個女孩兒被強奸了。”霍西爵緊跟著下了車,作勢欲跟著安檸上樓。
“不不用了。”
安檸害怕霍西爵已經發現了什麽端倪,今晚就要對她動手,嚇得雙腿發軟。
她很怕自己會成為第二個沐婷婷。
“你在害怕什麽?我看起來很像壞人嗎?”
霍西爵挑了挑眉,闊步走到了安檸跟前,“安檸,你今晚到底是怎麽了?是不是被鬱聽白嚇破膽了?”
“霍西爵,你放開她。”
鬱聽白猛踩了一腳刹車,將車子停靠在了霍西爵身側,“你要是敢動她一下,我勢必會讓你付出慘痛的代價。”
霍西爵不悅地看著鬱聽白,原本還打算和他理論一番。
但見他身後還跟著一群保鏢,隻好作罷。
“安檸,要是遇到危險時刻給我打電話。”霍西爵轉過身沉聲叮囑著安檸,儼然一副暖心好男人的形象。
“霍先生,再見。”
安檸點了點頭,待霍西爵駕車開遠,才長舒了一口氣。
“這一路上,你們都聊了些什麽?”
鬱聽白雙手抄兜,不緊不慢地跟在安檸身後上了樓。
他其實能夠從安檸臉上看出她對霍西爵的懼怕。
見她一個字都不肯說,更加篤定了心中的猜測。
跟著安檸一同進了屋,鬱聽白這才壓低了聲音,在她耳邊輕聲問道:“安檸,告訴我這段時間都發生了什麽,好不好?”
“鬱先生,我想睡了。”
“安檸,你應該試著相信我。”
鬱聽白突然感覺自己很沒用。
自己的媳婦正處在水深火熱之中,他卻幫不上一丁點兒的忙。
安檸還沒有弄清楚霍西爵是通過什麽方式監視的她。
眼瞅著鬱聽白不斷地試探著她。
她深怕被霍西爵發現端倪,情急之下直接吻上了鬱聽白的唇。
“.”
鬱聽白眯了眯眸,深深地凝望著將他按在牆上一陣親的安檸,心跳驟然快了好幾拍。
他被強吻了?
該死的!
他居然被她強吻了!
鬱聽白覺得自己幸福得快要死掉,滿心期待著她接下來的表現。
然而。
他苦等了好一會兒,非但沒有等來安檸的霸王硬上弓。
反倒等來了她一聲清晰無比的歎息。
這聲歎息是什麽意思?
難道,她這是覺得他不夠好玩?
“安檸,其實如果你有需求的話,我也可以賣你。”
“.”
安檸淡淡地掃了眼他的襠部,無奈地搖了搖頭,“你就這麽點定力?”
她突然有些懷疑。
被她一親就起反應的鬱聽白,真的能夠在安羽彤面前做到不動如山?
鬱聽白被安檸徹底問懵了。
他不覺得自己的反應有什麽問題。
他都多久沒有碰過她了?
難得她主動獻吻,他要是連一點反應都沒有,那才叫不正常。
“安檸,還想吻我嗎?一次一塊錢,準保你吻個夠本。”
“另外,其他業務收費也不貴,那個就收你十塊錢好了。”
鬱聽白被她吻得飄飄然。
這會子就算是讓他賣身,他還真敢賣。
“鬱先生,你還是回隔壁去睡吧。你這樣,讓我覺得很沒有安全感。”
“讓我回去也可以,你必須告訴我這段時間發生.”
鬱聽白話還沒有說完,安檸又一度強吻了他。
她真是怕死了今晚的鬱聽白。
哪壺不開提哪壺。
這要是讓霍西爵有所警覺,她媽媽亦或是她弟弟十有八九又要遭殃。
就算到了攤牌的那一刻。
她也必須提前安置好蘇月如和安澤。
否則出了任何意外,後果都不是她能夠接受得了的。
鬱聽白很享受被她強吻的感覺。
她的唇軟軟綿綿的,特別特別舒服。
她的吻很特別。
跟隻小狗一樣這裡啃一下那裡啃一下。
惹得他心猿意馬,更加堅定了賣身給她的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