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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意成婚》第一卷_第212章  恐怖!小寶墜樓!
  鬱聽白的臉色很不好看,驟然陷入了沉思之中。

  短時間內。

  他已經分不清司夜宸是什麽樣的人。

  究竟是天使,還是惡魔?

  許久之前,鬱卿卿倒是跟他說過不少有關司夜宸的事。

  她說司夜宸是全天下最溫暖最治愈的男人。

  在路上看到有人虐待動物,他總是第一個挺身而出。

  司夜宸身材清瘦。

  和其他男人起衝突後往往都不是別人的對手。

  但他從未因為對方的強壯怯過場。

  醫院裡的小護士被前來醫鬧的患者家屬毆打,也是他第一個衝在前面,為小護士扛下所有傷害。

  鬱卿卿還說,他們的第一次邂逅。

  也是緣自一場本不必要的紛爭。

  那天鬱卿卿喝得酩酊大醉,躺在馬路上四仰八叉。

  路遇一群吊兒郎當的混混意圖將她拖入草叢侵犯。

  是司夜宸挺身而出,充當起了她的“男朋友”。

  將她安全地送回了鬱家。

  自那之後。

  鬱卿卿就無可救藥地愛上了這個善良又溫暖的男人。

  事實上。

  不光鬱卿卿這麽認為,就連鬱聽白也是這麽認為的。

  他不放心安檸和霍西爵獨處,卻能放心地將她托付給司夜宸。

  他甚至還嫉妒過司夜宸完美又治愈的笑容。

  他和司夜宸就像是兩個極端。

  如果說司夜宸是白晝裡耀眼的日光。

  他更像是暗夜裡密林深處看不見生命底色的黑
  鬱聽白沉了沉眸。

  目送著顧凌驍遠去後,徑自回到了屋中。

  二樓主臥。

  安檸吃了藥,又一度昏昏沉沉地睡死了過去。

  夢裡依舊到處是豺狼虎豹。

  滿地的荊棘似把把利刃,將她的雙腳割得傷痕累累。

  鬱聽白悄然推開了虛掩的房門,躡手躡腳地溜進了臥室中。

  見她在睡覺,他並未上前打擾。

  而是落座在了梳妝台前,笨拙地拆著那一罐安檸贈予他的星星。

  “聽白,我想對你說的是:滿天星辰不及你耀眼。”

  “喜歡的少年是你,你是年少的歡喜。”

  “偷偷告訴你一個秘密,你笑起來好蘇好帥。”

  “我懷孕了,是你的孩子!這句話我在心底裡默默醞釀了十年。”

  鬱聽白看著紙星星裡的字字句句,感動得說不出話。

  從醫院回來後,安檸的精神狀態都處於極度緊繃的狀態。

  時不時的就會冒出一句傷人的話,將他傷得體無完膚。

  他一度以為安檸並沒有他想象中那樣愛他。

  直到此時此刻。

  看到紙星星裡滿含真情實意的悄悄話,他才敢確定安檸遠比他想象中的更愛他。

  鬱聽白的左手還裹著厚重的繃帶。

  折疊星星的時候顯得格外費力。

  接連拆疊了幾十顆星星。

  他的手就像是廢了一樣擱置在桌面上都會不自覺地發顫。

  鬱聽白很想要一次性拆完所有的星星。

  不過
  這麽多的星星半天的功夫是絕對拆不完的。

  粗略估算了一下巨大的工程量,他最後還是選擇了放棄,重新將星星收回玻璃罐裡。

  他不知道的是,這罐星星裡還藏著十年前舍身救他的恩人。

  等他得知這麽多年來自己一直認錯了救命恩人,想要好好彌補對她的虧欠之時,她卻已經命喪於熊熊烈火之中
  另一邊,被夢魘纏身的安檸在夢中又一次被鬱聽白殺害後,猛地睜開了雙眼。

  她的瞳孔裡寫滿了驚恐。

  有那麽一瞬間,她又成功地混淆了現實和夢境的界限。

  這種感覺就像是置身於恐怖電影《猛鬼街》中的場景一般。

  惡靈不止能夠隨時出入夢境。

  也能在現實世界中生殺予奪。

  “安檸,又做噩夢了?”

  鬱聽白站起身,看著床上“嗬嗬”地喘著粗氣的安檸,並未將自己的疑慮說出口。

  司夜宸是安檸很要好的朋友。

  如果沒有確鑿的證據,他絕對不會單憑一己推斷肆意汙蔑人家。

  “出去!魔鬼!你是魔鬼!”

  “我再也不想見到你。”

  “你是殺人犯!”

  安檸魔怔地縮到了床角處,虎視眈眈地盯著站在光影中憔悴且略帶病態的男人。

  “你先放輕松,我在外面等你。”

  鬱聽白深怕刺激到她,連忙退出了臥室。

  安檸怔怔地看著門口的方向,沒有聽聞其他動靜,這才長舒了一口氣。

  她斜斜地靠在床頭,試圖去回憶昏睡前發生了什麽事。

  眼角余光掃過南瓜矮凳上的小熊公仔。

  她的身體猛地一顫,竟迅疾地從床頭櫃上摸出了一把鋒利的剪子。

  “別過來!”

  “再過來,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恍惚間安檸又將小熊公仔當成了夢裡的施暴者。

  同小熊公仔對峙了片刻後。

  她忽的起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小熊公仔揣入了懷中。

  並用懷中的剪刀剪掉了公仔的腦袋。

  鬱聽白聽聞動靜闖入臥室的時候,安檸正揣著剪刀在公仔身上扎出了無數個窟窿。

  “安檸!醒醒!”

  意識到安檸極有可能仍被困在夢魘中無法自拔。

  他一把奪過了她手中的剪刀,用力地晃著她的肩膀,企圖叫醒她。

  約莫三兩分鍾後。

  安檸失焦的雙眼漸漸聚焦到了鬱聽白身上。

  可緊接著。

  當她發覺腿上斷了腦袋的小熊公仔時,對於鬱聽白的懼意愈演愈烈。

  “走,我們去看醫生。”

  鬱聽白沒有給她逃離的機會,攔著她的腰身將她鎖在了懷裡。

  安檸雖然害怕,但到底沒有鬱聽白力氣大。

  在去往醫院的途中還算安穩。

  鬱聽白滿心期待心理醫生能夠盡快治好安檸。

  讓他大失所望的是。

  心理醫生聽聞安檸的媽媽患有精神疾病後,直接將安檸的病因定為遺傳因素。

  至於司夜宸開的藥,心理醫生則表示不過是一些安定舒緩心神的藥物,沒有任何的副作用。

  “這些藥真的沒有問題?”鬱聽白半信半疑地問。

  “能有什麽問題?”

  心理醫生隻大致查看了藥物的外包裝,可能是沒有料到這些藥物全被換了芯,言之鑿鑿地道:“鬱先生,您太太應該是罹患了遺傳性精神病。您最好做好心理準備,遺傳性的精神病就算治好了也很容易複發。我的建議是,暫時將她送往精神療養院,接受系統性的治療。”

  “不用了。”

  鬱聽白壓根兒不相信心理醫生說的話。

  親自送安檸回了家,他又匆匆地出了門。

  懷疑的種子一旦生了根。

  便一發不可收拾。

  他倒要看看,司夜宸溫和治愈的笑容下究竟有沒有藏著見不得光的東西.
  司夜宸算準了鬱聽白會再度登門。

  這會子已經準備好了天羅地網,就等著鬱聽白自動上鉤。

  他站定在陽台上懷抱著奄奄一息的安小寶,臉上是比斜斜余暉更為矚目的溫暖笑容。

  將一條男士領帶扔到垃圾桶後。

  他又順手刪除了手機裡鬱聽白的原聲錄音。

  這條男士領帶,是鬱聽白不日前遺落在仁禾醫院之物。

  司夜宸在虐待安小寶前。

  特意用領帶蒙住了它的眼睛,並在它的耳邊重複播放著鬱聽白的原聲錄音。

  也正是因為如此。

  安小寶在看不見的情況下,只能憑著氣味和聲音辨認施暴者。

  它就是稀裡糊塗地將鬱聽白當成了施暴者。

  在看見鬱聽白的時候,才會嚇成那樣。

  “小寶,犧牲一下好不好?”

  “只有用這種方式,才能救出她。”

  “要不是走投無路,我絕對不可能傷害你的。”

  司夜宸的聲音又輕又緩。

  但他臉上的笑容卻失去了原有的光彩,給人以毛骨悚然之感。

  他原本打算等鬱聽白即將抵達的時候。

  再將安小寶活活摔死。

  可轉念一想。

  他又覺得這種死法很是無趣。

  沉思了片刻。

  他便換上了防護服,抄起了手術刀。

  將安小寶小小的身體裡的重要器官一一摘除後,又按照原來的位置將其複原。

  一套流程下來,足足耗費了兩個小時。

  司夜宸看著只剩下一口氣的安小寶,臉上寫滿了歉疚,“小寶,安心地去吧。這一回,我再也不會容忍任何人欺負她!”

  摘下了手中染滿血跡的手套。

  司夜宸憐愛地摸了摸安小寶的腦袋,直接從陽台上將它狠狠地扔下了樓。

  他原以為他做的一切無人知曉。

  抬眼的瞬間。

  竟發現對面窗台前站著一個六七歲大的孩子。

  司夜宸瞬間慌了神。

  急匆匆地清理了陽台上的血跡,又吞服了一大把藥物,他又擺出了一副溫潤如玉的模樣,帶著一箱病患送的大閘蟹按響了對面住宅的門鈴。

  “你是?”

  前來開門的女人約莫三十來歲,她身後還站著一個怯生生的小男孩。

  不出所料。

  這個男孩應該目睹了他對安小寶做的所有事。

  “我是你們對門的鄰居,搬到這都已經好幾個月了,現在才想著前來拜訪一下,多有唐突。”

  司夜宸將大閘蟹給女主人遞了過去,不動聲色地打量著藏在她身後怯生生的瘦弱男孩。

  僅片刻功夫。

  他的腦海裡就已經想到了數十種能於無形間滅口的方法。

  不過不到最後一步。

  他絕對不會鋌而走險,也不可能濫殺無辜。

  “小朋友,叔叔家裡有一隻很可愛的小狗,要不要去叔叔家裡玩玩?”司夜宸摸了摸小男孩的腦袋,聲音一如既往地溫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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