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檸被鬱聽白噎得說不上話。
難道,他做的事還不夠過分?
不過
安檸氣歸氣,很快就認清了現實。
以鬱聽白的霸道和專製,他是絕對不會允許她在他面前發脾氣的。
這個時候和他爭辯。
萬一激怒了他,他指不準還會做出更過分的事.
另一邊。
安羽彤無意間聽聞替她換藥的護士聊起鬱聽白的八卦,臉上難掩驚訝之色。
安檸不是已經被地產商給玷汙了?
鬱聽白的潔癖那麽嚴重,他究竟是怎麽下得了手的?
她還清楚地記得。
前段時間她用盡了渾身解數,他依舊不為所動,甚至連一點反應都不肯給她。
也正是因為這樣。
她還一度以為鬱聽白患有性功能障礙。
萬萬沒想到。
鬱聽白居然還有這麽狂野的一面。
為了一探虛實。
安羽彤給自己補了個妝,就匆匆忙忙地去往了安檸所在的病房。
“檸檸,你還好嗎?”
“我聽說,你被人”
安羽彤話說一半,似乎是羞於啟齒,便沒有接著說下去。
“姐姐不用擔心我,聽白趕到得很及時,我並沒有受到迫害。”
安檸深知安羽彤的秉性。
僅一眼就知道她是來看笑話的。
她甚至懷疑安羽彤和鬱卿卿遭歹人所害一事,也是安羽彤一手策劃的。
雖說她沒有掌握到關鍵性的證據,但也並非一無所獲。
仔細推敲著鬱卿卿和安羽彤遇險的前後經過,她突然發現了一個巨大的邏輯漏洞。
同是被犯罪團夥盯上。
為什麽鬱卿卿被迫害得這麽慘,安羽彤身上卻只有些皮外傷?
她可不相信那群畜生會輕易放過安羽彤這樣的絕色尤物。
要說來不及動手,未免太過牽強了。
想到這裡。
安檸心裡已經有了答案。
她緩緩地抬起眼眸,不動聲色地將話題引到了安羽彤的身上,“姐姐,我聽說前幾日你也受了不小的驚嚇,這是真的嗎?”
“多虧了聽白及時趕到,我才能夠幸免於難。”
安羽彤回答得很是淡然。
她尋思著那群犯罪團夥都已經服毒自殺。
只要一口咬定自己也是受害者,就沒有人能夠抓到她的把柄。
“.”
安檸沒想到危急關頭居然是鬱聽白救的安羽彤,識相地沒再說話。
可轉眼的功夫。
她又冷不丁地睇了鬱聽白一眼,語氣略酸,“想不到你這麽忙,成天都在救人的路上來回奔波。”
鬱聽白垂眸望去,突然察覺到她的眼神裡透著一股子殺氣。
她這是.吃醋了?
真是個口是心非的女人!
前一秒還在信誓旦旦地和他鬧離婚,這會子居然又吃起了飛醋。
想來。
她這麽來回折騰,大概率是為了引起他的注意
鬱聽白勾了勾唇,心情好了不少。
為了試探安檸的反應。
他側過頭,含情脈脈地看向安羽彤,緩聲問道:“身體好些了?”
“好多了。”
安羽彤受寵若驚,小雞啄米般點了點頭。
在回應鬱聽白的時候,她的眼神頻頻瞄向了靠坐在病床上的安檸。
那眉飛色舞的得意模樣。
就好像在向安檸宣誓著她對鬱聽白的絕對主權。
可當她發現安檸沒有表現出任何過激的反應,突然又有些不得勁兒。
為了給安檸添添堵。
安羽彤立馬又搬出了鬱聽白向來疼愛有加的妹妹鬱卿卿。
她故惶恐地看向鬱聽白,輕聲細語地問:“我聽說檸檸遇險一事和卿卿姐有些關聯,這是真的嗎?”
“警方已經在受理當中了。”
鬱聽白蹙了蹙眉,壓根兒不想要在這個時候提及鬱卿卿。
安羽彤原以為鬱卿卿就算是犯了大錯,無外乎被鬱聽白大罵一頓。
沒成想。
他居然直接將鬱卿卿移交給警方處理了。
“那卿卿姐會被判刑嗎?”安羽彤追問道。
之所以這麽糾結鬱卿卿會不會被判刑,倒不是因為她們之間的塑料姐妹情。
她只是想要知道鬱卿卿和安檸兩人在鬱聽白的心中,究竟誰更重要?
“會,刑期起碼在五年以上。”
鬱聽白沒有選擇像上次那樣無底線地護著鬱卿卿。
她第一次犯錯的時候,他還願意給她一個改正的機會。
可這才過了多久?
她竟又想出這麽惡毒的招數對付安檸。
這一回他要是輕易饒過鬱卿卿,對安檸未免太過不公。
安羽彤從來沒有想過鬱聽白為了安檸,居然舍得讓自己的親妹妹去服刑。
意識到安檸極有可能已經在他的心中佔據了一席之地。
她氣得臉色發青,恨不得當場撕爛安檸這張可憎的臉。
不過
氣歸氣。
擅長情緒管控的她,表面功夫還是做得很到位的。
為了防止鬱聽白看穿她的心思。
安羽彤不動聲色地垂下了眉眼,懨懨地開了口:“不知道怎麽回事,忽然有些頭暈,我先回去躺著了。”
“我送你。”
鬱聽白隨即站起身。
對待安羽彤,他向來耐心又溫柔。
“不用了”
安羽彤搖了搖頭。
話還沒說完。
雙腿忽地一軟,膝蓋就重重地磕在了地上。
她一時失了重心,身體猛地向前傾去。
好巧不巧的。
她那張精致的小臉竟撞到了鬱聽白的襠部上。
“啊”
安羽彤雙手緊捂著緋紅的臉頰,嬌羞地尖叫出聲。
調整好情緒後。
她又做出一副單純無辜的模樣,柔聲詢問著鬱聽白:“我沒有撞疼你吧?”
“沒事。”
鬱聽白回答安羽彤的時候,下意識地睨了眼床上的安檸。
見她正幽幽地看著自己,他不禁覺得有些好笑。
這個笨女人!
醋勁兒這麽大,明顯是在乎他的。
不過。
她既然這麽在乎他,為什麽還會這麽堅決地提出離婚?
難道又是欲擒故縱的老把戲?
安羽彤愣愣地看著春風滿面的鬱聽白,頓時有些摸不著頭腦。
他這是在對她笑?
難道是因為她方才那麽精準的一撞,被撩撥到了?
想到這種可能性。
安羽彤連忙乘勝追擊,輕輕地撩起寬大的褲管,指著自己白皙的雙腿,小聲嚶嚀道:“好像崴到了,好疼。”
“我送你回去。”
鬱聽白二話不說,打橫抱起安羽彤,便闊步走出了病房
安檸定定地看著鬱聽白遠去的背影,自嘲地勾起了唇角。
不得不說。
鬱聽白對安羽彤還真是很特別。
他的脾氣一直都不怎麽好。
但是在安羽彤面前,他永遠都是這麽溫柔體貼。
他甚至還會因為給不了安羽彤名分,強忍著欲火不去碰她
安檸越想越覺得自己是個天大的笑話。
對他而言,她甚至連替代品都算不上。
悶悶地躺回了病床上,安檸雙眼略略失焦地盯著天花板。
這樣的婚姻根本不是她所憧憬的。
她既不想要和其他人分享自己的丈夫。
也不希望自己像個怨婦一樣,成天被負面情緒所影響。
為了開啟全新的生活。
就算短期內離不了婚,她也必須做出改變。
最起碼。
不能讓鬱聽白的一言一行輕易地影響到她的情緒.
天徹底暗下來之後。
安檸本以為鬱聽白今晚不會來陪她。
沒成想剛準備關燈,他就抱著安小寶進了病房。
安小寶一見到安檸,喉嚨裡便發出了“嗚嗚”的低鳴聲。
安檸也強打起了精神。
將飛快地向她撲來的安小寶抱在了懷中。
她仔細地檢查著安小寶的身體。
再三確認它沒有遭到鬱聽白的毒打,才暗暗地松了口氣。
“嗚嗚.”
安小寶任由她查看著自己的身體,乖乖地趴在了她身上。
“小寶是在擔心我?”
安檸輕撫著它毛茸茸的小腦袋。
終於想明白為什麽活潑好動的安小寶突然變得這麽乖。
“嗚嗚.”
安小寶好像聽懂了安檸的話,低低地回應著她。
目光觸及到安檸手中的針管。
它突然將頭深深地埋入她的胸口,恍惚間似乎有大顆的眼淚滑落。
“小哭包,我這不好好的?”
安檸寵溺地撓了撓它的肚皮,蒼白的臉上浮現出了一抹淺淡的笑容。
鬱聽白看著眼前一人一狗的互動。
不由得抽了抽嘴角。
這女人該不會是瘋了吧?
他這麽一個大活人杵在她面前,她選擇視而不見。
反倒和一隻傻狗嘮得有滋有味。
鬱聽白默默地放下了挽在手肘處的衣袖,遮去了手臂上大片的紅疹,板著臉坐到了病房裡的沙發上,一言不發地對著電腦處理著公事。
等他忙完手頭上的事。
床上的一人一狗已經沉沉地睡去。
睨了眼趴在安檸身上的藏獒,鬱聽白多少有些無語。
她不是有創傷後應激障礙,短時間內很難接受和異性的親密接觸?
為什麽她能夠容忍一隻又醜又黑的蠢狗在她懷裡撒歡?
說起來,這還是一隻公狗呢。
鬱聽白氣不過。
連夜將藏獒抱到了顧凌驍的診室,要求他親自操刀給藏獒做絕育。
“鬱哥,你說你和一條狗爭什麽寵?”
顧凌驍笑得前仰後合,莫名有些心疼正朝著他齜牙咧嘴的小藏獒。
“管這麽多做什麽?你就說,能不能做。”
“我又不是獸醫,處理起來肯定不如獸醫專業。再說了,你這麽對待小嫂子的愛寵,她知道後怕是要傷心的。”
“你不說,她就不會知道。”
鬱聽白嫉妒地發狂。
他都不能近她的身,安小寶憑什麽可以?
膽敢和他搶女人。
他必須得給它一點教訓。
“要不,再等等?還沒滿六個月,做不了絕育。”
顧凌驍停頓了片刻,突然一臉嚴肅地對鬱聽白說道:“你還是把它留在我這裡吧。你的過敏反應那麽嚴重,一直抱著,會出大問題。”
“輕微的皮疹而已。”
鬱聽白想了想,安檸睡醒之後要是沒有見著安小寶,指不準還要跟他鬧脾氣。
不得已之下。
隻好不情不願地將安小寶放回了安檸的被窩裡。
可沒過多久。
被失眠所困擾的鬱聽白心裡又開始不平衡,一把將安小寶扔到了病床下。
“小寶.”
安檸懷裡一空,突然有些不習慣,閉著眼睛在床上一陣摸索。
鬱聽白也不說話。
直接擠上了床,由著她對自己上下其手。
“小寶怎麽長大了.”
安檸睡得迷迷糊糊,隱約間總感覺安小寶的手感不太對勁。
冰冰涼涼,滑不溜秋的。
像極了鬱聽白結實的胸膛.
“晦氣!”
安檸冷不丁地打了個寒戰,忙不迭地縮回了手。
她翻了個身。
同他拉開一小段距離後,再度沉沉睡去。
鬱聽白默默地黑了臉。
她這是在說誰晦氣?
他依稀記得個把月前,自己也是這麽嫌棄她的。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風水輪流轉?
鬱聽白不信邪。
另外,他也不能容忍安檸說他晦氣。
趁她睡得正熟。
他又一次在她毫無防備的情況下佔有了她。
他想要的東西,從來就沒有得不到的,包括女人。
至於她能不能接受,那就是她的事了。
盡管白天的時候,他也曾心軟過。
但轉念一想。
只要她不再自尋短見,他也就沒必要瞻前顧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