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檸,你聽到我說的話了沒有?”
鬱聽白雙目猩紅,目不斜視地盯著手機屏幕裡麻木地用涼水澆涼著身體的安檸。
意識到安檸這麽嫌棄他。
鬱聽白心裡堵了一口氣,上不去也下不來。
眼瞅著她都快將自己的身子搓爛了,鬱聽白的火氣愈演愈烈。
不就是和他上了一次床?
她至於擺出一副貞潔烈女的模樣?
再說了,他對她已經足夠溫柔了好吧!
她還有什麽不滿意的?
雖然一開始由於征服欲和佔有欲的作祟,他下手確實重了一些。
不過
他從來沒有想過往死裡折騰她。
之所以那麽疼,大概率是因為她還是第一次。
但這也不能怪他太過粗暴。
畢竟,這也算是他的第一次。
他根本就沒有實戰經驗可以借鑒,哪裡知道她是真的承受不了,還是因為太過矜持隨便叫喊的?
鬱聽白越想越鬱悶。
原本打算關了視頻通話,任由她自生自滅。
可眨眼的功夫。
他已經闊步走到了停車場,驅車趕回了濱江別墅。
這期間。
他還不忘給安檸打去數十通電話。
由於手機開了靜音。
安檸在洗完澡,吹完頭髮之後才看到了鬱聽白的來電。
她猶豫地按下接通鍵,聽筒裡便傳來了鬱聽白憤怒的低吼聲,“你在做什麽?給你打了半個多小時的電話,為什麽一個都不接?!”
“手機開了靜音。”
安檸抿了抿唇,輕聲細語地回了一句。
她心裡其實是委屈的,只不過有些委屈她沒辦法表現出來。
鬱聽白喜歡的人一直都是安羽彤。
之所以願意娶她,除卻鬱老爺子施加的壓力,最開始還存了報復的心思。
安羽彤詐死歸來後。
他沒有選擇直接離婚,對她也已經算得上是仁至義盡。
再者就是。
其實鬱聽白給過她選擇的機會。
她如果覺得委屈,大可以選擇提前終止他們的婚姻關系。
考慮了良久。
她最後還是不舍得這麽輕易地放棄藏在了她心裡整整十年的男人。
鬱聽白得到了安檸的回復之後,心情稍稍好了一些。
“還疼不疼?”
這件事他多多少少是有一些內疚的。
他原來可以更加耐心,更加溫柔地對待她。
可結果。
他居然幼稚地想要讓她記得第一個上他的人是誰,完全忽略了她的主觀感受。
在傷了她的身體的同時,可能還傷到了她的心。
“嗯。”
安檸沒想到鬱聽白會這麽問她。
積壓在心裡的負面情緒倏然爆發了出來。
她不爭氣地擦掉奪眶而出的眼淚,緩緩地又坐回到了床上。
“又哭了?”
鬱聽白聽到了她吸鼻子的聲音,心裡也不太舒服。
沉默了片晌,他又開了口:“有沒有什麽問題想要問的?趁現在,不論你問些什麽,我都會如實回答。”
“為什麽要這麽對我?你究竟把我當什麽了?”
“玩夠了就扔?是覺得我無依無靠,好欺負是嗎?”
“不要孩子,還不帶避孕套,你知不知道副作用再小的避孕藥,也會對人體造成損害?”
這番話,安檸原本沒有打算說出口。
可鬱聽白的語氣是那樣的溫柔。
溫柔到讓她再次產生錯覺,稀裡糊塗地將他當成了可依賴,可信任的人。
“先別激動,聽我仔細跟你解釋。”
鬱聽白將車子開入了濱江別墅區,抬頭看著別墅二樓主臥內的燈光,冷肅的臉色須臾間柔和了不少。
匆匆地解開安全帶,他又耐著性子,沉聲回答著安檸提出的問題。
“其實,你的第一個問題多少有些奇怪。我們都已經結婚這麽久了,發生關系不是順理成章的事?”
“還有,夫妻間談什麽欺負不欺負的?你的體驗感之所以那樣差,應該是因為第一次,往後就不會這麽難受了。”
“至於帶不帶套,你有沒有想過一個問題,家裡可能沒有避孕套。如果有,也有可能過期了。你要是不想吃藥,以後我會記得帶套。”
聽著手機聽筒裡傳來的低醇男聲,安檸低落的情緒好了不少。
盡管有些問題鬱聽白回答得模棱兩可。
但對於安檸來說,他能做出讓步,她已經很滿足了。
“安檸,你在聽嗎?”
鬱聽白見安檸久久沒有開口,不確定地問了一句。
“在聽。”
“那你還有什麽話是想要親口對我說的?”
“你可不可以回來陪陪我?我知道你可能會覺得我有些脆弱,但是現在我真的很需要你。”安檸好不容易才鼓起了勇氣,將心裡的訴求說了出來。
“開門。”
鬱聽白話音一落,就直接推開了虛掩著的門。
安檸沒想到鬱聽白這麽快就回來了,驀地起身,撲到了他的懷裡。
“你怎麽回來得這麽快?”
“看到你一邊洗澡一邊哭,不太放心。”
“洗澡?你怎麽看到的?”
“笨蛋!你自己看看我們的微信視頻記錄。”
鬱聽白這才意識到安檸給他發視頻邀請,只是無心之失。
他突然有些慶幸她的這個無心之失。
要不然。
這小女人不得哭上一整夜?
安檸半信半疑地點開了微信,見情況正如鬱聽白說的那樣,連聲解釋道:“我只是猶豫著要不要給你發微信,可能不小心點到了。”
“別解釋了。躺下讓我看看傷處。”
“不不要。”
“你要是覺得不公平,我的也可以借你看看。”
“我才不要。”
安檸見他當著她的面解起了腰帶,連忙捂住了眼睛。
盡管已經和他上了床,她還是一如既往地害羞。
鬱聽白適時地收了手。
等她在他懷中睡熟,這才悄悄地查看著她的傷處。
這不看還好。
看過了之後,反倒心疼得不行。
怪不得她一直在問,他把她當成什麽。
鬱聽白替她整理好衣物之後,又給顧凌驍打了個電話,要他連夜送藥過來。
睡得正熟的顧凌驍接到了鬱聽白的電話,氣得想打人。
“草!有這麽虐狗的?”
顧凌驍罵罵咧咧地起了床,心不甘情不願地給鬱聽白拿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