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檸淒厲地慘叫著。
本來就有些蒼白的小臉此刻更是白得嚇人。
她緊縮著肩膀,疼得渾身痙攣。
大顆大顆的淚珠糅雜在額角處簌簌滑落的汗水裡。
“你你說話不算話”
她眼裡滿是驚恐,完全沒有料到鬱聽白會這麽對她。
他甚至沒有給她準備的時間,也沒有給她反應的時間,就將著噬骨的痛帶給了她。
鬱聽白面上依舊不為所動,深邃的眼眸裡卻閃過一絲不忍。
說好了只是將她當成暖床泄欲的工具,可為什麽看到她難受,他會覺得心疼?
鬱聽白越想越煩躁。
此刻的他,絲毫沒有顧及到嬌花一般柔弱不堪的安檸。
更加狂野,也更加粗暴
直到安檸昏昏沉沉暈死過去,他這才將她從用餐區抱回了臥室。
安檸轉醒之際,自己已經躺在了臥室的大床上。
她試圖撐起身子,身體卻軟綿綿地提不起一丁點兒的力氣,好似一灘春水懶懶地躺平在了滿是褶皺的床單上。
“醒了?”
鬱聽白低啞的嗓音透著最為原始的欲和念,他凸出的喉結上下滾動著,他整個人在室內昏暗的光線下,就好似誘人犯罪的撒旦。
讓人忌憚的同時又透著一股子不可言喻的魅力。
安檸害怕地渾身發顫,冷不丁地像床角縮去,“你你還想幹什麽?”
“既然醒了,就繼續履行夫妻間的義務吧。”鬱聽白勾了勾唇,淡淡地掃了眼她身上斑斑駁駁的瘀痕,看上去似乎很是滿意。
“不不要!”
“聽白,算我求你了。”
“我身體不舒服.”
安檸驚懼地搖了搖頭,連聲求著饒。
鬱聽白掃了眼腕表,眼瞅著一個下午就這麽過去了,這才饜足地起了身。
他站在床邊,高大的身軀在安檸的身體上投下了大片的暗影,“可還記得剛剛叫我什麽?”
“老.老公。”
安檸羞赧地紅了臉。
其實,她也沒有想到自己居然敢當著他的面這樣喚他。
回憶起剛才讓人血脈僨張的一幕幕。
她還是有些無所適從
“乖。”
鬱聽白聽到了滿意的答覆,揚了揚唇。
正尋思著替她簡單地清洗一番,安羽彤的來電又一次打破了原本和諧的氛圍。
“聽白,今晚你可以陪我去一趟江心音樂城嗎?”
“有事?”
“那個.我想要在今天晚上的音樂會首映現場,為你獻唱一首為你而寫的歌。”
安羽彤察覺到鬱聽白似乎不太願意搭理她,複又以退為進,故作大方地補了一句,“你要是沒有時間,就算了。”
“有時間。”
鬱聽白掛了電話,就徑自跨入了淋浴室。
安羽彤都說了特地為他寫了首歌,他要是不去,難免要傷了她的心。
臨出門前,他見安檸依舊虛弱無力地躺在床上,不放心地問:“沒受傷吧?需要我讓田媽過來幫你清洗一下?”
“可不可以不要走?”
安檸這會子正是脆弱的時候,她其實很需要鬱聽白的安慰。
她並不後悔將第一次給了他,但還是有些介意他對她的態度。
“好好休息,今晚不用等我。”
鬱聽白忽略了安檸的訴求,隨手又將抽屜裡還沒拆封的避孕藥塞到了她手裡,“進口藥,對身體傷害較小。”
“.”
安檸輕咬著下唇,心裡哇涼一片。
他果真是把她當成了泄欲的工具。
“需要我給你倒杯水?”
“不用了。你放著吧,我會記得吃藥的。”
“乖。”
鬱聽白絲毫沒有察覺自己這麽做有哪裡不對。
他不喜歡孩子,也不想戴避孕套,唯一的解決法子,就是讓她服藥。
安檸嘴唇動了動,很突然想問問他,心裡到底有沒有她的位置?
要是沒有她的位置,為什麽要來招惹她?
相敬如賓地做一對有名無實的契約夫妻,其實遠比現在這樣忽冷忽熱要好得多。
要是有她的位置,她實在想不明白他為什麽要逼著她服下避孕藥?
是單單不喜歡孩子,還是不喜歡和她生孩子?
她精疲力竭地癱在床上,任由疲憊和委屈將她吞噬在漸漸下沉的夜色中。
從下午五點,一直等到夜裡十點。
鬱聽白連一個電話都沒有給她打過。
熬到最後,安檸終於忍不住,給鬱聽白打了個電話。
接通的那一瞬,她的鼻頭便開始微微發紅,“聽白.”
“喂,你是?”
電話的另一頭,倏然傳來了鬱聽白低醇性感卻又透著淡淡疏離意味的聲音。
同一時間。
聽筒裡還傳來了安羽彤曖昧的“嗯嗯啊啊”聲。
“聽白~你好壞哦”
“啊就是這樣”
緊接著,聽筒裡又陸陸續續地傳來了安羽彤各種奇奇怪怪的聲音。
安檸沒想到鬱聽白折騰了她一整個下午,居然還有精力和安羽彤再來一場戰。
“騙子!原來所有的承諾都是假的。”
她失魂落魄地掛掉了電話。
乾吞了好幾顆避孕藥,強撐著羸弱的身子,將自己反鎖在了洗浴間。
此時此刻,安檸腦海裡只有一個想法。
那就是將他留下的痕跡統統抹去。
她不知道的是。
鬱聽白根本沒有接到過她的電話。
由於音樂會太過枯燥乏味,鬱聽白直接找了個僻靜的地方小憩了片刻。
至於安檸接通電話時,手機裡傳來的低醇男聲,實則是安羽彤早就轉錄在自己手機裡的鬱聽白原聲錄音。
被蒙在鼓裡的安檸身心俱疲,將手機豎放在淋浴室內的架子上,便開始一遍遍地衝洗著身體。
她完全沒有注意到,手機離手的那一刻,她的手指不小心觸碰到了原本停留在和鬱聽白微信聊天界面裡的視頻通話鍵。
鬱聽白的睡眠很輕。
剛剛合上眼不到十分鍾時間,就已經清醒了過來。
觸及手機屏幕上的視頻通話邀請,他下意識地避開了安羽彤,快步出了休息室。
按下接通鍵後。
見安檸一個人在淋浴間內用勁兒地揉搓著身體上留有斑駁痕跡的地方,他不由得蹙起了眉頭。
這女人邀他觀賞這一幕是什麽意思!
難道,他的觸碰真就讓她這麽惡心?
“安檸,你給我住手。”
眼瞅著安檸的動作愈發粗魯,鬱聽白的心不由得抽了一下。
這麽揉搓,應該會很痛吧?
他越看越覺不忍。
此時的他,只顧著勒令安檸立馬停手。
卻沒有想到,他在對她實施暴行的時候,她承受的疼痛遠勝於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