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臉!我哥才不吃你這一套,還不快去洗被子?”
鬱卿卿鄙夷地白了安檸一眼,不客氣地爆了粗口。
“我說的是你。”
鬱聽白瞅著自家刁蠻不可一世的妹妹,嚴肅地補了一句。
平時他鮮少關注過自家妹妹。
直到今時今刻,才發覺鬱卿卿不止任性這麽簡單。
照這樣發展下去。
她這性子絕對要闖出大禍。
“哥,你偏心!”
鬱卿卿沒想到鬱聽白竟一點面子也不給她留,委屈地眼淚啪嗒啪嗒掉。
“……”
鬱聽白無視了鬱卿卿帶著哭腔的控訴,徑自下了樓。
安檸緊跟在他身後,躊躇了好一會兒,終是低聲道了句謝。
鬱老夫人見這倆人不知道在竊竊私語些什麽,滿臉堆笑,連聲招呼道:“你們還愣著做什麽?快來吃早餐。”
“今早有會議,沒空。”鬱聽白一邊說著,一邊頭也不回地往別墅外走。
“天天忙忙叨叨的,也不知道究竟在忙些什麽。胃本就不好,哪能這麽折騰?”鬱老夫人搖了搖頭,憂心忡忡地嘀咕著。
“奶奶,您別擔心,我這就打包一份早餐給他送去。”
安檸思忖著鬱聽白今日也算是幫了她一個大忙,給他送份早餐,亦無可厚非。
然而,當她帶著愛心便當趕往鬱氏集團總部大廈時,卻被門口的保安給攔了下來,“站住,來找誰的?”
“我找鬱聽白。”安檸如實相告。
“你找鬱董做什麽?”
保安眯了眯眼,細細地打量著眼前這個穿著樸素的少女,心下頓生鄙夷。
他在鬱氏集團當差的這段時日裡,倒是見過不少女人前來投懷送抱的。
可像她這樣不知天高地厚,點名道姓地要見鬱聽白的,還是第一個。
安檸忽略了保安帶著些許輕蔑的目光,謙和有禮地答:“我只是來給他送早餐的,還請保安大哥行個方便。”
“小姑娘可真會做夢!用腳趾頭想想也該知道,鬱董哪裡看得上你手裡這份低廉的早餐?快走吧,再不走別怪我不客氣。”保安晃了晃手中的電棍,語氣不善地道。
“保安大哥,你就讓我進去吧。我送完早餐就走,絕對不會給你添亂的。”
“笑話!就算是我讓你進去,鬱董也不會見你,更不可能吃你給他準備的早餐。”
保安像是聽到了莫大的笑話,話裡行間滿是輕蔑之意,“像你這樣的小姑娘我看多了,癩蛤蟆還想吃天鵝肉,異想天開。”
“……”
安檸見保安執意不肯放行,依舊不肯離去。
她索性退至大門的另一邊,貓著腰坐在了角落處,雙眼怔怔地盯著腳上褪了色的帆布鞋,小聲嘀咕道:“那我不進去,坐在這裡等總可以了吧?”
保安儼然將安檸當成了為攀權富貴不擇手段的女孩兒,劈頭蓋臉就是一頓吼,“快走!我們鬱氏集團可不是什麽收容所,你這麽蹲在這兒,讓往來進出的人怎麽看?”
保安準備動手趕人之際,背後倏然傳來了一道清朗的男聲,“慢著!誰讓你對女孩兒下手的?”
說話間,陸靳九已經推開了保安掄著電棍的手,闊步行至安檸跟前,“小嫂嫂,你蹲在這裡做什麽?”
“你是?”
安檸眨了眨眼,有些迷茫地問。
陸靳九摸了摸耳垂上亮閃閃的紫色耳鑽,勾唇笑答:“小嫂嫂真是健忘,昨天婚禮儀式上我們明明才見過。”
“抱歉,婚禮儀式上人太多,我一時沒想起來。”
“都是自己人,這麽客氣做什麽?我叫陸靳九,同鬱哥正可謂是穿一條褲子長大的。嫂嫂若是不介意,叫我一聲小九就行。”
陸靳九瞅著低眉順眼的安檸,心中不由得有些納罕。
之前他曾聽人說起過,安檸為了嫁給鬱聽白,不惜向自己同父異母的姐姐下了毒手。
他原以為,安檸會是個極厲害的主兒。
沒想到,竟是個單純天真的少女模樣。
與此同時,安檸亦好奇地看著陸靳九,著實想不明白像鬱聽白那麽悶的性子,是怎麽結交到這樣話癆且自來熟的朋友。
“嫂嫂這是特地前來給鬱哥送便當?”
陸靳九瞥了眼安檸手中的便當盒,還沒等她回話,便熱絡地將她請進了鬱氏集團總部大廈,直乘總裁專用梯,分秒間就將她帶到了總裁辦公室門口。
“嫂嫂,快進去吧。鬱哥要是得知你親自送了便當來,定要感動得痛哭流涕。”
“多謝。”
安檸道了聲謝,調勻了呼吸後,才慎重地叩響了門扉。
然,她的手剛剛觸及門扉,本就虛掩著的門竟大敞了開來。
抬眼望去,只見總裁辦公室中,一衣著輕薄的性感女郎正對著辦公桌前神情晦暗不明的鬱聽白大跳著豔舞。
她身上原本就極少的布料,在極為刻意的搔首弄姿中,盡數掉落在地。
眼瞅著只剩下單薄的內衣搖搖欲墜地掛在胸前,安檸突然鼓起勇氣,衝入了辦公室中,一把將那脫衣女郎掉落在地上的衣服扔到了她的懷中,言簡意賅地道:“穿上。”
“你誰啊?憑什麽管我。”
脫衣女郎不雅地翻了一記白眼,絲毫不介意自己此刻的衣衫不整,挺著傲人的胸脯,鄙夷地打量著衣著保守,打扮極樸素的安檸。
“傷風敗俗!我讓你穿上。”
安檸沒想到脫衣女郎竟這麽厚臉皮地當著她的面做著挺胸的動作,忿忿然說道:“你難道不知道,他已經有了家室?”
“鬱少,這土包子是誰啊?”
脫衣女郎撅了撅嘴,作勢就欲跨坐在鬱聽白腿上。
“滾出去。”
鬱聽白眉梢微動,聲色雖還算平和,那股子不怒自威的氣勢卻讓人望而生畏。
脫衣女郎被他薄冷如暗夜般強大的氣場所懾,冷不丁地打了個寒顫。
不過,怕雖怕,她卻並不認為鬱聽白這話是對她說的。
比起身材姣好的她,鬱聽白應當更加厭惡打扮老土清湯寡水的安檸才是。
這麽一想,她的底氣瞬間足了幾分,竟大著膽子,不知死活地坐到了鬱聽白的大腿上,矯揉造作地嚶嚶怪叫,“鬱少~你快讓保安將這個土不拉幾的村姑轟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