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檸回到濱江別墅的時候,恰好是正午時分。
偌大的客廳裡。
福伯正好將一碗黑糊糊的中藥端到了鬱聽白面前,“少爺,該吃藥了。”
“倒了。”
鬱聽白這些年吃了不少藥,也不見好,甚至有愈演愈烈的趨勢。
起初。
大概隔個大半年,他才會發一次病。
可現在。
基本上每個月,他都會發作一次。
大致估算了上次的發病日期,按理說早在一個星期前,他就該再次發病。
奇怪的是,這次的發病日期居然延遲了。
鬱聽白潛意識裡總感覺這一切和安檸身上的奇特香氣有著一定的關系。
自從和她結婚之後,他幾乎沒有過失眠的情況。
要知道。
過去的十年間,他根本沒有睡過一個安穩覺。
鬱聽白曾試圖探尋安檸身上的奇特香氣源自哪裡,可將她上上下下研究了一遍,也沒能找到有用的線索。
又或許.
這一切和安檸根本沒有什麽實際的聯系,單純只是碰巧而已?
鬱聽白一時半會兒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索性翹著二郎腿隨手翻閱著擱置在案幾上的報紙。
報紙上除卻清一色的財經新聞。
角落裡的一個加粗黑體標題突然映入了他的眼簾:裸睡的八大好處!
鬱聽白挑了挑眉,突然想到了每次睡前都恨不得將身體裹得嚴嚴實實的安檸。
他其實很想讓她解了內衣再睡。
成天穿著那玩意兒入睡,真的不難受?光是想想,就覺得勒的慌。
再說了.
他每次想要碰她的時候,總會被那玩意兒阻擋,特別不方便。
為了向安檸普及裸睡的好處,鬱聽白不動聲色地將報紙放在了餐桌上最為顯眼的位置。
“我回來了。”
安檸麻溜地換了拖鞋,笑著跟福伯打了個招呼。
她正想將帆布包裡的小藏獒安置在次臥裡,見鬱聽白正慵懶地靠在沙發,臉上的笑容瞬間收斂了不少。
“看樣子,你的心情似乎很不錯?”
鬱聽白將胳膊搭在了沙發靠背上,狹長的眼睛眯了眯,透著幾分危險的暗芒。
“.”
安檸瞬間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要是當著他的面承認心情很不錯,他肯定會誤以為她和司夜宸之間發生了什麽不可告人的事。
要是矢口否認,她又該怎麽解釋方才差點兒咧到耳根的嘴角?
“說說看,今天早上都幹了些什麽?”鬱聽白看出了她的拘謹,冷不丁地補充了一句。
“也沒什麽要緊的事兒,大部分的活兒司醫生都已經做了,我只需要幫他打打下手。”
“你很喜歡他?”
鬱聽白很排斥從安檸口中聽到有關司夜宸的任何事。
他和司夜宸完全是兩個世界的人。
他的世界裡,是血雨腥風,是驚濤駭浪。
而司夜宸的世界裡。
則是和風細雨,歲月靜好。
如若安檸喜歡的是司夜宸那種類型的男人,他就算是傾盡全力,也不可能走進她的心。
想到這一點,鬱聽白不禁有些納悶。
安檸又不是他的誰,充其量就是一個泄欲的工具。
他管她喜歡什麽類型的男人做什麽?
安檸能夠從鬱聽白的話裡行間察覺到他對司夜宸的敵意。
為了避免他們兩人的矛盾進一步升級,她連聲解釋道:“司醫生是個好人,他應該是絕大多數人都會喜歡的類型。不過,我喜歡的人一直都是.”
她話音未落,帆布包裡突然傳出了一聲低低的狗吠聲,嚇得她一個激靈,連忙裝作是自己打哈欠發出的聲音。
“什麽聲音?”
鬱聽白冷不丁地打了個噴嚏,連呼吸也在片刻間變得急促了起來。
“我先去換套衣服,身上有些髒。”
安檸沒想到鬱聽白這個點居然在家中,還沒有做好心理準備,隻好先瞞著他將小藏獒藏起來。
“換完衣服,記得下來吃飯。”
鬱聽白掃了眼她那雙包裹在緊身牛仔褲下的修長細腿。
腦海裡又一度閃現出今天早上將她半個身子摁在陽台上的時候,她睡裙下的雙腿是多麽的迷人.
安檸安置好小藏獒後。
也不敢耽擱時間,胡亂換上了一套乾淨的居家服就下了樓。
無意間瞥見餐桌上的報紙,她水汪汪的大眼睛裡突然充斥著驚恐之色。
裸睡的八大好處?
這標題未免太勁爆了吧?!
鬱聽白萬一看到了這篇科普類報道,成天不穿衣服睡覺,她該怎麽辦.
他那方面那麽彪悍,要是少了衣服的阻擋,她可不得被他折騰死?
安檸不動聲色地將報紙收到了一旁。
見他全程都沒有抬過眼皮,只顧著慢條斯理地用餐,她才暗戳戳地松了口氣。
“聽白,你喜歡小動物嗎?”
默默地扒了幾口碗裡的飯,安檸忽的抬起頭,眼神晶亮地看向鬱聽白。
“不喜歡。”
“難道.你不覺得小動物很可愛?”安檸不死心地問了一句。
鬱聽白對動物的毛皮過敏。
也正是因為這個,他幾乎從來沒有接觸過這些會讓他的身體極度不舒服的過敏源。
“多吃點,還是太瘦了。”
鬱聽白沒有告訴她,他對動物的毛皮過敏,隻時不時地給她夾著菜。
她的身體還是太弱。
稍稍一折騰,就要承受不住.
安檸受寵若驚。
看著碗裡堆積如山的葷菜,她突然生出一種鬱聽白打算將她喂胖後宰殺的想法。
她緊張地吞咽著口水。
還沒扒上幾口飯,鬱聽白竟一把攬過她的纖細腰肢,將她摁坐在腿上。
“怎.怎麽了?”
“檢查一下你的身體上有沒有其他男人留下的痕跡。”
鬱聽白隨便找了一個借口。
昨晚黑燈瞎火的,他哪哪都沒看清。
今兒個可不得看仔細點兒?
她畢竟是他碰過的第一個女人,多多少少是有些不一樣的。
“除了你,沒別人了。”
安檸剛一開口,身上的衣服就已經被他扔到了餐桌底下。
緊接著,褲子也被扔到了一旁。
看著她膝蓋上的淤青,鬱聽白寬厚的大掌倏地撫了上去,“膝蓋怎麽破的?你和司夜宸究竟做了什麽?”
“你想哪兒去了?膝蓋明明是早上在陽台時磕破的。”
“疼不疼?”
鬱聽白疑慮頓消,隨口又是一問:“早上在陽台怎麽磕破的,你示范一下。”
“先是在護欄上硌了一下,然後又磕到地上,再.”
安檸以為鬱聽白不肯相信她,手腳並用地重現了她當時的動作。
鬱聽白勾著唇角,深深地凝視著她此刻的誘人模樣。
雖然已經承諾過給她兩天時間做做心理準備。
但他終究是高估了他的定力。
開了葷之後的他,根本經不起撩.
他的喉頭緊了緊,原本打算移開視線。
可下一刻。
他又“唰”的一下站起身,“砰”的一聲將安檸按在餐桌上,不給她片刻準備的時間,凶狠地佔有了她。
鬱聽白很清楚。
這麽突然的襲擊,會讓她感到不適。
但.
他終究還是這麽做了。
這麽做,其實只有一個目的。
隻為讓她永遠記得,給她這份痛的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