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檸沒有辦法,只能睜開那雙霧蒙蒙的大眼睛。
看著鏡子裡環伺著她腰身的大手在她身上肆虐遊移,看著身上慢慢多出了的曖昧紅痕,她總感覺自己像極了鬱聽白手中的牽線木偶。
基本上,他要她做什麽。
她就必須照著做。
鬱聽白倒是沒有想這麽多。
三兩下脫掉她的衣服,就準備直接在鏡子前侵佔她的身子。
他的目光無意間掠過鏡面上那張美得讓他心跳失速的臉,不由得愣了一愣。
沒有記錯的話,她應該是第一次。
第一次用這樣的姿勢,似乎會特別痛。
盡管鏡子的存在無限放大了感官上的刺激,鬱聽白最後還是心軟了。
“去床上吧。”
他孔武用力的手臂倏地環住了她的身體,迫使她如同掛件兒一般牢牢地掛在身上。
從冰冷的鏡面上落入他溫暖的懷抱,安檸顯得有些懵神。
他是察覺到了她的不適,所以才想著轉移陣地?
還是說.
他只是覺得在床上更好施展開來手腳?
其實不管鬱聽白是怎麽想的,對結果的影響都不會很大。
但他的想法對於安檸來說,卻是至關重要的。
若是前者。
那便證明鬱聽白多多少少還是有些在乎她的感受的。
若是後者。
也同樣說明了她在鬱聽白心中的地位。
簡單來說,就是輕如草芥。
被輕輕地放在大床上之後,安檸的身子不由得顫了一下。
想到安羽彤也在這張床上躺過,她心裡還是不太自在。
不過
鬱聽白的耐心也差不多快要耗盡。
這一次他沒有給她過大的空間,大掌死死地禁錮住她的雙腿,高大的身影很快就罩了下來。
“乖乖聽話,協議上的條例我也會嚴格遵守。”
“……”
安檸沒想到鬱聽白居然再一次做出讓步。
原先心裡的委屈瞬間消散了大半。
倘若鬱聽白能夠說到做到。
那麽她所謂的委屈又或是其他的負面情緒便沒有了存在的意義。
想明白這一點後,安檸不再像之前那樣抗拒。
鬱聽白察覺到了她的細微變化,輕輕地捏著她紅撲撲的臉頰,又一次堵上了她的嘴。
等她緊繃的身體稍稍放松了些,他忽地啞著極具磁性的嗓音,沉聲問道:“準備好了嗎?”
“嗯。”
安檸輕輕地點了點頭。
在經過一段時間的鋪墊之後,她心裡的緊張情緒也得到了極大的舒緩。
“乖女孩兒。”
鬱聽白滿意地勾了勾唇,正準備全力進攻之際,被他扔在床上一角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要是旁人打來的電話,鬱聽白說什麽都不會接。
但問題是
手機的鈴聲是他特別為安羽彤設置的歌曲《唯一》。
安羽彤在這個點找他,肯定是遇上了什麽棘手的事。
鬱聽白蹙了蹙眉,瞬間清醒了過來。
“別出聲。”
他一邊警告著身下的安檸,一邊快速地按下了接聽鍵。
“聽白,我這個時候給你打電話,沒有打擾到你的休息吧?”
電話剛一接通。
聽筒裡就傳來了安羽彤嗲裡嗲氣的聲音。
鬱聽白掃了眼懷中沉默地抿著唇的安檸,淡淡道:“剛要睡,沒事的話我先掛了。”
“等等.”
安羽彤察覺到鬱聽白似乎有些不耐煩,便直接切入了正題。
她抬手按著咽喉部,努力地壓著嗓子,盡可能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更脆弱一些,“我還在安月辦公樓加班,可是突然打雷了,整棟樓的電路都壞了。我好害怕,你可以來陪陪我嗎?”
“呼叫過辦公樓裡的保安了?”
“啊!”
安羽彤並沒有直接回話。
她只是裝模作樣地尖叫了一聲,便老神在在地切斷了電話。
“羽彤?”
鬱聽白看著被掛斷的電話,徹底慌了神。
他隨手撿起了安檸掉落在地上的衣物,胡亂擦拭著身上的汗漬。
“聽白,發生什麽事了?”
安檸半坐起身,有些迷茫地看著神情冷肅的鬱聽白。
“羽彤一個人在辦公樓加班,我去接她。”
“別走.你明明答應過我,會嚴格遵守協議上的條例.”
安檸跪坐在床上,大著膽子環住了他的腰身,“就這一次,為我留下來吧。”
“怎麽?你也想要了?”
“是,我想要。所以,你能不能不要走.”
“她很害怕,我必須去看看。”
鬱聽白掰開了安檸環在他腰間的手,頭也不回地出了臥室。
安檸訥訥地看著大敞的門扉。
心裡空落落的,說不上來什麽滋味。
其實她根本沒有那麽強烈的欲望,也不是真的想要。
之所以鼓起勇氣想要挽留住他,不過是因為藏在心底裡刻在骨子裡的深愛。
可惜
她的愛永遠抵不上安羽彤的隻言片語。
安羽彤只要稍微地試一下弱,鬱聽白就會不顧一切排除萬難地趕到她身邊。
為她遮風擋雨,為她掃平一切障礙。
安檸默默地歎了口氣。
正準備入睡,一道閃電伴隨著轟鳴的雷聲徹底撕破了夜的沉寂。
側目看向從窗簾的縫隙中流泄進來的亮白電光,她下意識地抱住了自己。
她其實並不懼怕雷電。
但此刻身處在這麽大的一棟別墅裡,再加上電路受雷暴影響徹底斷開,她越想越覺害怕。
趁手機還有兩格電,她趕緊溜下床。
“啪嗒”一聲反鎖了房門。
*
鬱聽白趕到安月辦公樓的時候,安羽彤正蹲在辦公桌下小聲地啜泣著。
“發生什麽事了?”
他屈著膝蓋,一把將她從辦公桌下抱了出來。
“嗚嗚嗚”
安羽彤聽聞鬱聽白的聲音,一頭扎進了他的懷抱,抽抽噎噎地道:“窗戶外閃過好多黑影,我好害怕。”
“樹枝的暗影而已。”
“只是樹枝的暗影嗎?”
安羽彤將腦袋埋在他的懷裡,又開始不安分地蹭著他結實的胸膛,“聽白,我是不是打擾到你和檸檸了?我怎麽感覺,你好像不太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