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食?!”
陸靳九突然覺得眼前十萬塊一瓶的酒不香了。
安檸要是出了事,林筱瀟準保立馬拉黑他。
“鬱哥,你不會和小嫂子吵架了吧?”
陸靳九兩眼巴巴地看著鬱聽白,就差跪著求他快點兒回去看看安檸。
“.”
鬱聽白抿了抿唇,不置可否。
“真吵架了?鬱哥,你說你跟小嫂子較什麽勁?”
“她那麽溫柔的人,吵得贏你才怪。”
“小嫂子一心一意地跟著你,你老實欺負人家,看著怪可憐的。”
陸靳九急了眼,劈裡啪啦一陣輸出。
顧凌驍十分認同地點了點頭,隨口插了一句,“小九說得對,我覺得鬱哥應該多疼愛疼愛小嫂子。”
“她也配?”
鬱聽白傲嬌地冷哼著。
想到安檸這會子鬧著要絕食,本就低迷的情緒持續低走。
他並不覺得自己能夠在和她的較量中大獲全勝。
表面上他確實佔了上風。
可贏了她之後,他的心情也不見得有多好。
顧凌驍見鬱聽白這麽說安檸,明顯有些不樂意了。
他和安檸並沒有過多的接觸。
不過
區區幾面之緣,就能看出安檸良好的修養和善良的品格。
“鬱哥,你這話可就不對了。”
“人家清清白白一個小姑娘跟了你,滿眼都是你,凡事都想著你,不挺好的?”
顧凌驍還記得前幾天鬱聽白大半夜的給他打電話。
說是不小心弄傷了她,讓他快些送藥過去。
現在想想,鬱聽白哪裡是不小心?
分明是看人家好欺負,故意欺負人。
“別在我面前提到她。”
鬱聽白甚至聽不得“清白”兩個字。
上個星期。
他明明可以用更溫柔的方式得到她。
可結果.
他卻選擇了最為直接粗暴的方式,掠奪了她的童貞。
回想著這些事兒,他這才發覺自己似乎挺渣的。
又喝了幾杯悶酒。
鬱聽白再也坐不住,推說頭疼便風急火燎地出了伯爵會所。
見狀,陸靳九和顧凌驍默契地相視一笑。
“鬱哥的戀商真是低得可以!分明已經愛上小嫂子了,還死不承認。”陸靳九聳了聳肩,話裡行間滿是無奈。
“有些人就是這樣。只有等到失去了,才知道後悔莫及。”
顧凌驍仿佛已經預見了鬱聽白痛失摯愛時的模樣,頗有感慨地道。
*
鬱聽白回到濱江別墅後。
還沒來得及喘勻一口氣,就邁著矯健的步伐上了二樓。
“開門。”
他直接叩響了主臥的門扉,低醇的聲音中透著一絲慍怒。
在門外等了片刻。
沒有等到安檸的回應,他索性撂下了一句狠話,“我數三下,即刻給我開門。”
安檸聽到了鬱聽白的聲音,身體冷不丁地抖了一下。
那場凌虐,恍如昨日發生的一般。
光是想想。
她就覺得渾身疼。
盡管很不想搭理鬱聽白,為了避免再生事端,在他數到“一”的時候,她還是不情不願地給他開了門。
見到安檸的那一刻。
鬱聽白不由得怔了怔。
不過是三天沒見,她竟瘦了一大圈。
看著她蒼白得毫無血色的臉頰,鬱聽白突然正了臉色,厲聲質問道:“為什麽不吃飯?”
“不想吃。”
安檸垂著頭,聲音細若蚊蠅。
“你這是在跟我鬧脾氣?”
“我不敢。”
“既然不敢,為什麽不吃飯?”
“我說了我不想吃。”
整整三天,安檸愣是連一點胃口都沒有。
安檸溫吞的態度讓鬱聽白愈發生氣。
但見她虛弱得好似隨時隨地都會暈倒,他還是沉下了氣。
“安檸,你講點道理行不行?”
“要不是你先做出對不起我的事,我怎麽可能那麽生氣?”
鬱聽白雙手緊按著她的肩膀,緩聲說道:“之前的事情我可以不和你計較。但從今往後,你必須和司夜宸劃清界限,別讓他再碰你。”
“你放開我。”
安檸心裡滿是對他的恐懼。
被他孔武用力的手臂桎梏住身體的時候,她甚至連雙腿都開始發抖。
“不放。”
鬱聽白壓根兒沒有意識到自己的錯誤,甚至還覺得有些委屈。
他幽幽地看著安檸,冷冷地開了口,“司夜宸可以碰你,憑什麽我就不行?”
“.”
安檸對此深感無語。
她跟他解釋了多少遍了,她和司夜宸是清白的。
他怎麽就是不肯相信?
“怎麽不說話了?是身體不舒服,還是給餓著了沒力氣?”
鬱聽白的視線落到了她款式保守的睡衣上。
他很想要查看一下,她身上的淤青消了沒有,又不好意思在這個節骨眼上扯她的衣服。
“說完了嗎?我想睡會兒。”
安檸懶得再去解釋什麽。
反正他橫豎不肯相信她的話。
有這個時間做無用功,還不如舒舒服服地睡一覺。
這幾天。
因為身體上的不適感,她就沒有睡過一個安穩覺。
“.”
鬱聽白緊抿著削薄的唇,定定地看著眼前柔弱不堪,卻讓他倍感無奈的小女人。
“聽白,我們離婚吧。”
安檸開口的那一瞬,心痛得厲害。
她是那麽的喜歡他。
喜歡了整整十年。
直到此時此刻,依舊愛他如癡如狂。
只是
她實在是厭倦了沒完沒了的誤會。
鬱聽白不可置信地看著她,久久回不過神。
意識到安檸是發自內心地想要和他離婚,他的第一反應居然是拒絕。
要知道安羽彤剛回國的那幾天。
他是真心實意地考慮過提前結束和安檸之間的婚姻。
沒想到,他居然也有舍不得離婚的一天。
“我再給你一次重新組織語言的機會。”
鬱聽白習慣性地扯著領口,走入房間內,順手反鎖了門扉。
他心裡清楚,安檸害怕這樣密閉的環境。
為了逼她改口,他不介意讓她再怕一次。
果不其然。
門扉被關上的那一瞬,安檸原本平靜如水的神情忽然戒備了起來。
她下意識地後退了數步。
直到退到床邊,無處可退,才堪堪地定了身形。
“聽白,我真的好累。解釋的話說了幾十遍了,你一句也不聽。”
“再這麽下去,我會瘋的。”
安檸的臉上透著明顯的疲憊。
她從未忘記鬱聽白對她和安澤的幫助,但被他一而再再而三地誤會、虐待之後,她的心似乎慢慢地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