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家老宅。
鬱聽白快步走進客廳時,鬱卿卿正焦急地給虎哥打著電話。
接連打了十來個電話都是無人接聽,她總感覺哪裡不太對勁。
都已經過了好幾個小時了,虎哥他們應該完事兒了才對。
就算還沒有完事兒,抽空接一下她的電話也不是問題吧?
難不成.
他們將人搞死了?
想到這種可能性,鬱卿卿的眼睛又亮了幾分。
“在給誰打電話?”
鬱聽白站定在鬱卿卿面前,肅冷的臉色透著一股子不怒而威的氣場。
“啊!”
鬱卿卿沒有料到鬱聽白會在這個點回來,嚇了一跳。
她下意識地將手機藏到了背後,支支吾吾地道:“我我在給閨蜜打電話呢。”
“手機交出來。”
“這麽凶做什麽?就算不是給閨蜜打電話,你也管不著。你不是只在乎安檸的感受,還管我這個妹妹做什麽?”
鬱卿卿癟了癟嘴,語氣酸溜溜地埋怨著鬱聽白。
鬱聽白懶得跟她廢話下去,一把揪起了她的衣領,冷聲喝道:“鬱卿卿,我不是警告過你,不要動她?你倒好,把我的話當成耳旁風了?”
“你說什麽我聽不懂。”
鬱卿卿眼神閃躲,心臟撲通撲通亂跳。
她還不清楚具體發生了什麽事情,但她能夠確定,鬱聽白一定是知道了什麽。
“還想狡辯?”
鬱聽白將她重重地摔在了地上,隨手將手機裡虎哥的錄音文件放了出來。
與此同時,聽聞動靜的鬱老爺子等人也匆匆地趕了來。
眾人狐疑地聽著虎哥的認罪音頻,紛紛將目光投到了驚慌失措的鬱卿卿身上。
“卿卿,你怎麽能夠做出這麽混帳的事情?”
鬱老夫人被她氣得差點兒沒有昏死過去。
鬱老爺子和鬱輕舟的臉色也很不好看。
他們一開始就知道鬱卿卿任性妄為,但從來沒有料想過她會犯下這麽大的錯誤。
“不是的。”
鬱卿卿搖了搖頭,一把鼻涕一把淚地解釋道。
“你們相信我!我從來沒有想過加害嫂嫂,也從來沒有和別的男人鬼混,我的心裡只有司夜宸一個人。”
“這一切,一定是安檸那個賤女人搞出來的。”
“你們還記不記得,有關安檸的流言蜚語?”
“一定是她用肉體收買了虎哥,讓虎哥配合她演戲。”
鬱聽白見鬱卿卿還在狡辯,最後一絲不忍也被衝得煙消雲散。
他單手攫住她的下巴,聲色涼薄入骨,“證據確鑿,還想著將鍋甩到她身上,你的心怎麽這麽黑?”
“哥,你相信我好不好?我真的沒有做過這些事。”
鬱卿卿抱著鬱聽白的腿,慌得不知道該怎麽為自己辯解。
“相信你什麽?”
鬱聽白冷冷地甩開了她的胳膊,忿忿然說道:“你喜歡司夜宸,沒人攔著你。追不到他是你自己的問題,關安檸什麽事?”
“你知不知道,如果我晚去一步是什麽結果?”
“以安檸的性子,她要是受到了侵犯,大概率是活不下去的。”
鬱卿卿仔細地琢磨著鬱聽白的話,意識到安檸極有可能沒有受到侵害,大失所望。
她有些氣悶地嘀咕道:“本來就是一隻破鞋,就你把她當成了寶貝。再說,她要是活不下去,那就去死啊!又不是我逼死她的”
“安檸要是有什麽三長兩短,我只能讓你以命抵命了。”
鬱聽白又一次被鬱卿卿的狠毒刷新了三觀。
意識到說教對於鬱卿卿而言毫無用處,他直接撥打了報警電話,讓警察親自上門緝拿她。
鬱卿卿見鬱聽白報了警,徹底傻了眼。
這會子,她再也不敢跟鬱聽白頂嘴,連滾帶爬地跪到了他腳邊,苦苦哀求。
“哥,我錯了!”
“求求你別讓警察抓我。要是讓同學知道我被抓進了警察局,他們指不準要怎麽笑話我呢。”
鬱老夫人聽聞安檸遇險,全然忽略了鬱卿卿帶著哭腔的求饒聲。
她忽的上前抓著鬱聽白的胳膊,焦急問道:“檸丫頭沒事吧?”
“身上隻擦破了點皮,沒有大礙,就是受了很大的驚嚇。”
鬱老夫人長舒了一口氣,又指了指鬱聽白纏著繃帶的手掌,“那你的手是怎麽回事?”
“趕去救她的時候被劫匪劃傷的。”
鬱聽白回想起安檸奮不顧身撲向他的場景,特特補充道:“要不是她撲來得及時,劫匪手中的刀應該已經刺中了我的心臟。”
“怎麽這麽驚險?”
鬱老夫人嚇出了一身冷汗,嘴裡連連念叨著“阿彌陀佛”。
鬱輕舟聽著鬱聽白的描述,更是怒不可遏。
他抄起了身後的雞毛撣子,狠狠地朝著鬱卿卿的背上抽去。
“不成器的東西!對自己的嫂子都下得了這樣的狠手,我看這些年你是白活了。”
“啊!”
鬱卿卿被抽得失聲尖叫,蹦跳著躲到了胡鈺身後。
“胡鈺,你給我讓開!我今天非打死這個混帳東西不可。”
鬱輕舟來了火氣,把完全不敢吭聲的胡鈺推到了一旁。
又一把將鬱卿卿拎到了跟前,狠狠地抽了一頓。
直到將半新不舊的雞毛撣子攔腰折斷,他還是沒有解氣。
又讓吳媽取來了家法。
這期間,整個屋子裡頭都是鬱卿卿的慘叫聲。
見鬱老爺子和鬱老夫人都不肯為她說話。
鬱卿卿再也繃不住心中的委屈,悲憤地道出了心聲。
“我不是故意害哥受傷的,我就是看不慣安檸那個賤蹄子!”
“她明明是個外人,你們為什麽都向著她?”
“再說了,她本來就是破鞋,我又沒有說錯!”
“我隻想小小地懲罰她一下,又沒想著要她的命。她都跟那麽多男人睡過了,也不多這麽幾個吧?”
鬱聽白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安檸是什麽性格他再清楚不過。
什麽破鞋,什麽和男人睡過,全他媽是道聽途說。
她明明單純得跟白紙一樣。
怎麽到了鬱卿卿嘴裡,就成了放浪不堪的蕩婦?
一記清脆的巴掌聲過後。
原本嘈雜不堪的客廳突然安靜了下來。
鬱卿卿捂著紅腫的臉頰,錯愕地看著鬱聽白,“哥,我是哪句話說錯了嗎?你以前從來不會凶我,現在居然為了一個狐狸精打我”
“你沒有權利這麽說她。”
“要是敢有下次,我保證,絕對會親手割了你的舌頭。”
鬱聽白徹底狠下了心。
他這個妹妹連買凶害人的事都乾得出來,多半是廢了。
鬱卿卿如同受驚的小獸一般,縮在了胡鈺的身後。
盡管怕到了極點,嘴裡還是不服氣地跟鬱聽白強著,“哥,你別逼我恨你!”
“隨便你。”
鬱聽白雖然沒有再動手打她。
警察上門的時候,他卻直言讓警方無須顧及鬱家的面子,從重處置。
鬱卿卿被警方帶走後,偌大的客廳總算清靜了下來。
鬱聽白懷著忐忑的心情低頭看著腕表,寄希望於夜晚快些來臨。
當他看清腕表上的時針不死不活地橫亙在三和四之間。
微微上揚的嘴角瞬間耷拉了下來。
折騰了大半天,怎麽才下午三點半?!
鬱聽白不可置信地看了眼牆上的掛鍾。
再三確認腕表上的時刻沒有出錯,更顯鬱悶。
驅車回到濱江別墅後,他先是仔仔細細地洗了個澡。
用了一整瓶沐浴露,大半瓶香氛。
折騰了整整兩個小時。
可距離晚上九點還有兩個多小時
鬱聽白蹙了蹙眉,索性將牆上的掛鍾調快了兩個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