調完掛鍾,鬱聽白便邁著矯健的步伐,走向了正歪在沙發上看電影的安檸。
他俯下身,單手撐在沙發靠背上,毫無預兆地將她圈進了懷裡。
“安檸,九點了。”
他的聲音從安檸耳畔傳來,有些低啞,又好似帶著說不出的魅惑。
很快。
安檸的耳朵便紅了起來。
她詫異地指著剛剛開場不到五分鍾的電影,小聲嘀咕著,“我才看了五分鍾的電影,怎麽就九點了?”
“你看掛鍾。”
鬱聽白的手臂環顧她的肩膀,帶著濃鬱香氛氣息的溫暖鼻息灑在她纖白的脖頸上。
直到感受到她的身體敏感地戰栗著,才將她打橫抱了起來。
“聽白,田媽還看著呢。”
安檸黑葡萄般水亮的大眼睛盯著牆上的掛鍾怔了好一會兒,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被他抱在了懷中。
田媽在鬱聽白的眼神示意下,佯裝做一副困倦的模樣,識相地關掉了電視屏幕,快步進了自己的臥室。
“我覺得牆上的掛鍾肯定壞掉了。”
安檸指著手機屏幕上顯示的時間,一本正經地說。
鬱聽白沒有說話。
將她扛進了臥室,順便反鎖了房門。
見她還在糾結時間,他突然頓住了腳步,幽幽地問:“你是不是想反悔?”
“沒有.我就是覺得掛鍾走得太快了,有點兒不正常。”
“這麽糾結時間的話,我允許你開個計時器。”
鬱聽白斜勾著嘴角,慢條斯理地解下了手上的腕表,向她遞了過去。
安檸沒有伸手去接。
她聽明白了他的意思,羞赧地將緋紅的臉頰埋在膝蓋間,“我才不要開計時器。”
鬱聽白挑眉,帶著些許涼意的指尖挑起她的下顎,緩聲問道:“你很緊張?”
“……”
安檸小雞啄米般點了點頭。
她原本打算看一部電影舒緩一下緊張的情緒。
沒想到掛鍾突然宕機,之前約定的時間也被提前了兩個多小時。
“第一次?”
鬱聽白的指尖輕撫著她的唇瓣,深邃的眼眸中驟然燃起點點火苗。
“嗯。”
安檸又一次點了點頭。
雖然外界對她的風評不怎麽好,但她還是不希望鬱聽白誤會她。
她喜歡了他整整十年。
除了他,她誰也不想要。
聽到滿意的回答,鬱聽白猛地吻上她的唇,淡淡的煙草味混雜在濃鬱香氛之中,使得她漸漸陷入了迷亂的狀態。
鬱聽白順勢壓在了她的身上。
薄薄的西褲下結實的大腿抵在了她腰間。
感受到她身體傳來的細微震顫,鬱聽白緩緩俯下身,在她耳邊低低地說道:“別緊張,我也是第一次。”
安檸詫異地看著他,顯得有些不可置信。
不是說他在發病的時候虐待死了好幾個女人?
難道全是假的?
又或者.
他只是單純地想要安撫她的情緒,扯了個謊?
“在想什麽?”
“啊?”
安檸趕緊回過神,發現他似乎有些不高興,連聲答道:“沒想什麽。”
鬱聽白霸道地堵住了她薄紅的雙唇,開始一顆一顆地挑著她衣服上的紐扣,“不準分心。”
脫掉她的外衣後。
他的視線不由自主地被她內衣上的星空圖案吸引住了。
他還記得不久前安檸曾給司夜宸折了一罐紙星星。
其中有一顆星星裡,寫著“漫天星辰不及你耀眼”。
所以.
她特意挑了一件印有漫天星辰的內衣,是打算將他當成司夜宸的替身?
鬱聽白臉色黯了黯,瞬間暴躁了起來。
他一把扯掉讓他無比鬧心的漫天星空,用近乎命令的口吻說道:“給我解開腰帶。”
安檸沒想到剛剛還對他溫柔有加的鬱聽白會這麽粗暴地對她。
心裡不禁有點兒難過。
“怎.怎麽解?”
她在他腰間摸索了好一陣子,依舊不知道該怎麽解。
纖細的手指隔著單薄的襯衣蹭啊蹭的,燥得鬱聽白出了一身的汗。
“聽著!我不管你心裡住了誰,在我的床上,你要是敢喊出別的男人的名字,後果自負。”
為了防止安檸迷迷糊糊喊出司夜宸的名字,鬱聽白事先給她打了一針預防針。
“那我可以喊你老公嗎?”
安檸怯生生地問。
這個稱呼,她很久很久之前就想要喊出口。
她只是怕他不肯給她回應,一直沒好意思叫出來。
這一刻,他們都決定坦誠相待了。
她這麽叫他,應該沒問題吧?
鬱聽白怔了怔,深邃不見底的眼睛裡好似有什麽東西一閃而過。
這個稱呼,他很喜歡。
不過他並沒有開口,而是用實際行動回應著她.
五分鍾後。
安檸發現鬱聽白粗魯地有些過分,而且似乎真的不會,試探性地問了一句,“聽白.你是不是不太會?”
“閉嘴。”
鬱聽白有些尷尬。
照理說,這種事兒憑著本能就行了,不需要多加學習。
他只是需要一點兒時間摸索一下。
再加上安檸太過害羞,非要將夜燈熄了,在看不清身下人的情況下,難度自然更大了些。
等他稍稍找到了一些門路,時間又過去了好幾分鍾。
剛剛將枕頭墊在她腰下,臥室外卻響起了一道清脆的聲音。
“姐姐,姐夫!你們在臥室裡面嗎?”
安澤敲了敲臥室的門,耳朵還緊緊地貼在了門板上,仔細地聽著屋裡的動靜。
黑暗中,鬱聽白黑曜般的眼眸閃過了一絲惱意。
原本還想著田媽或是福伯快些將安澤帶到其他地方去,敲門聲卻一刻不停歇地刺激著他的鼓膜。
“你弟弟這個時候來做什麽?”
鬱聽白松開了似水柔軟的安檸,氣惱地起了身。
安檸無辜地搖了搖頭,“不是我叫他來的。”
話音一落,她就飛快地穿上了衣服,光著腳丫下了地,“小澤一定是遇到了棘手的事兒,我不放心他。”
“……”
鬱聽白幽幽地看著臨陣脫逃的女人,冷不丁地問了一句,“你惹出的火,現在讓我怎麽滅?”
他從白天一直等到天黑,就為了佔有她的那一刻。
早知道安澤來得這麽不是時候,他就應該將掛鍾再往前調上幾個小時。
現在倒好。
他憋得要死要活的,她卻跟沒事人兒一樣,絲毫不顧及他的感受。
渣女!
等安澤走後,看他怎麽收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