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鬱聽白確實十分心疼安檸。
只是
安羽彤馬上就要回來了。
鬱聽白不想因為安檸的挽留,無底線地心軟。
要是在這種情況下和她發生了關系,對她來說何嘗不是一種傷害?
鬱聽白彎下腰,撿起了掉落在地上的浴巾,輕輕地披在了安檸的肩上。
“不要胡思亂想,早點睡。”
說完,他就快步地走出了浴室。
鬱聽白離開後。
安檸直接將他遞來的藥膏扔到了垃圾桶裡。
她要的從來不是他的憐憫他的同情。
在床上躺了三四個小時。
安檸的腦海裡不斷閃現過這段時間和鬱聽白的點點滴滴。
她睜著空洞的眼睛,定定地盯著漆黑一片的天花板。
任由著漫無邊際的孤獨將她吞噬殆盡。
接近凌晨四點。
鬱聽白帶著滿身的血腥氣回了濱江別墅。
脫掉了身上沾染著點點血跡的外套,他那張帥氣的臉龐上難掩困倦。
很快,他又拖著一身疲憊走進了浴室。
這會子,安檸還沒有睡下。
她惶惑地半坐起身,盯著鬱聽白扔在地上的外套出神。
大晚上的他去了哪裡?
又是從什麽地方沾染的血跡?
安檸放心不下鬱聽白,又不敢輕易問出口。
在他走出浴室的那一瞬。
安檸遲疑了一下,又趕緊躺回了床上裝睡。
寂寂黑夜中。
臥室裡靜得仿佛只剩下了鬱聽白的腳步聲。
他闊步走到床邊,剛準備在安檸身邊躺下。
意外摸到她濕透的枕頭,心裡五味雜陳。
“安檸,你要是不想離婚,這事就暫且緩一緩吧。”
“離婚的事,等協議到期後再說。”
鬱聽白見安檸還在裝睡,並未拆穿她,而是輕手輕腳地離開了臥室.
清晨。
鬧鍾響起來的時候,天才蒙蒙亮。
安檸揉了揉惺忪的睡眼。
剛解鎖了手機,就發現手機上的新聞推送和伯爵會所有關。
出於好奇,她即刻地點進了推送鏈接。
“半夜驚魂!一男子在伯爵會所消費後被砍去一根手指,疑似仇家所為…”
新聞末尾,還附上了受傷男子的照片。
男子的臉部雖然被打了馬賽克,安檸還是根據他的衣著和身形認出了他。
這不正是昨晚在伯爵會所裡企圖強暴她的男人?
安檸徹底呆愣住了。
回想起鬱聽白半夜回來時那身帶著血跡的外套,她立馬回過了味。
原來
鬱聽白沒有不管她!
他將她帶回家之後,又折返了回去,替她狠狠地教訓了那個男人。
安檸很容易滿足。
認識到這一點之後,心裡竊喜萬分。
正想著向他道聲謝,劉娜又發來了好幾條微信。
【檸檸,天大的喜訊!】
【我聽公關部的同事說,熊初墨昨晚莫名其妙地被一群黑衣混子暴打了一頓。】
【臉腫得跟豬頭一樣,別提多慘!】
【另外,公關部的同事還說,熊初墨今天有一個重要的商務需要處理,沒法在家休養。】
【等她來到公司,咱就知道傳言是不是真的了。】
安檸有些迷糊地看著劉娜給她發來的微信,突然間有些不確定是不是鬱聽白讓人打了熊初墨。
為了向鬱聽白求證一番。
她光著腳就下了地,快步出了臥室。
“聽白,熊初墨是你讓人打傷的嗎?”
“還有昨天晚上那個男人,他的手指是不是你剁掉的?”
見鬱聽白正坐在餐桌前用著早餐,安檸習慣性地坐到了他對面。
“怎麽了?”
鬱聽白替安檸討回公道的時候,沒想著讓她感激他。
他只是為了讓自己的心裡舒服一些。
“謝謝。”
安檸輕輕地道了聲謝。
明媚的陽光透過落地窗洋洋灑灑地落在了她身上,襯得她一身肌膚勝雪亮白。
鬱聽白看得出了神,倏地想起了她昨夜對著他寬衣解帶時的嬌俏模樣。
熱.
相當燥熱。
喝了大半杯水,他還是覺得十分燥熱。
不得不說,這個女人的誘惑力實在太大了。
昨晚要不是因為她還在生理期。
他真有可能把持不住自己,不顧後果地要了她。
“聽白,今天晚上有空嗎?我答應過你,要請你吃飯的。”安檸試探性地問了一句。
“沒空。”
鬱聽白優雅地擦了擦手,淡淡地道:“羽彤回來了,我一會兒就去機場接她。”
“這麽快就回來了嗎?”
安檸手裡的吐司突然就不香了。
她還想著安羽彤要是晚一兩個月回來,她也許還有一絲機會。
可惜…
安羽彤似乎並不打算給她這個機會。
“早上我跟羽彤通過電話了,她說很想念你。一會兒和我一起去接她吧?”
“好。”
安檸點了點頭。
悄悄地帶上了之前收集到的魏嫻雅和安羽彤陷害她的證據。
證據確實不夠全面。
但只要鬱聽白給予她三分信任,她就有必贏的把握。
“幫我系一下領帶。”
鬱聽白見安檸這麽聽話,心情稍稍好了一些。
昨天她又是哭又是鬧的。
搞得他一整夜都睡不好。
“哦。”
安檸挑了一條和她身上淺藍色上衣配套的領帶,踮著腳,笨拙地替他系著領帶。
此前她從來沒有幫人系過領帶。
唯一能夠用得上的經驗,應該就是小學期間時常幫助低年級的同學系紅領巾。
“系的什麽?亂七八糟的。”
“你要是覺得不好看,那你自己系好了。”
“……”
鬱聽白蹙了蹙眉。
要不是他手上的刀傷還沒好,他絕對看不上她這麽粗糙的手藝。
待她替他系好領帶,他又用眼神示意著她,“腰帶。”
“知道了。”
安檸看了一眼他還沒有拉上的褲拉鏈,順手替他拉了上去。
“嘶——”
鬱聽白冷不丁地倒吸了一口涼氣,接連退了兩步,“誰讓你動我的拉鏈?”
被拉鏈卡了一下,雖然沒受什麽傷,但還是疼得不行。
安檸趕緊縮回了手,納悶地問:“難道你出門都不拉褲鏈的?”
“我自己會拉。還有,替我系腰帶的時候,別亂摸。”
“我沒有亂摸。”
安檸還在因為安羽彤歸來一事而憂心。
雖然鬱聽白口頭承諾了她不會提前結束婚姻,她心裡還是很不安。
這種情況下就算是把鬱聽白扒光了,她都不見得提得起興趣。
“算了,系腰帶。”
鬱聽白看了眼牆上的掛鍾,冷聲道。
眼看著安羽彤的航班馬上抵達機場,他已經顧不得這些細枝末節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