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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意成婚》第一卷_第2章  隻想走腎,不想走心
  狼藉一片的貨車車廂中。

  安檸身上純白聖潔的婚紗已經染滿了汙漬,看上去極其的狼狽。

  眸光觸及眼前高不可攀的矜貴男人。

  她隻覺鼻子一酸,悄然咽下了所有的委屈。

  沉默了好一會兒。

  待她調整好情緒,才小心翼翼地開了口:“聽白,我知道姐姐的死對你打擊很大。但請你相信,這件事真的不是我做的,我願意用我的生命起誓”

  “真是可笑!你的賤命比得了羽彤的命?”鬱聽白蹙了蹙眉,顯得極不耐煩。

  話音一落。

  他便邁著矯健的步子,闊步往別墅裡走去。

  鬱聽白前腳一走。

  兩位保鏢就將安檸拎小雞一樣拎下了貨車。

  “你們要做什麽?”安檸的雙腿因為極度的恐懼而微微發顫。

  “少夫人,得罪了。”

  保鏢冷冷地開了口,伸手擒住了安檸的肩膀,將她帶入了別墅會客廳。

  會客廳裡。

  鬱聽白坐在沙發上,興致缺缺地把玩著手中的玉石項鏈。

  這條項鏈名為“流光絕影”,是鬱家祖傳之物。

  鬱老爺子原本打算將這條項鏈送給孫媳安檸。

  只不過.
  鬱聽白覺得安檸配不上這條項鏈。

  安檸定定地看著神色莫測的鬱聽白,好一會兒才鼓起勇氣率先開了口:

  “聽白,往後我們就是夫妻了。夫妻間理應有商有量的,如果你對我有什麽不滿意,又或者我做錯了什麽,可以直接告訴我,我改。”

  “你做對過什麽?”

  鬱聽白隨手將玉石項鏈扔在了沙發上,轉身又朝著一旁的陳虢遞了個眼色,“去,把檸檬鯊丟進魚缸。”

  “啊這.鬱董,檸檬鯊生性凶猛,不太適合養在室內魚缸裡。”

  “別讓我說第二遍。”

  鬱聽白涼颼颼地掃了一眼陳虢,話中透著顯而易見的警告意味。

  “是。”

  陳虢見鬱聽白的態度這麽強硬。

  隻好讓人將前幾天剛剛收購來的檸檬鯊放到了魚缸之中。

  安檸瞥了眼巨型魚缸中凶猛好鬥的檸檬鯊,足足有成年男性胳膊那麽粗壯,心底裡突然生出一絲不好的預感。

  而在她愣神的時候,鬱聽白已經從沙發上起身,快步走到了她的跟前。

  他抬手指著嵌入牆壁裡的巨型魚缸,戲謔地說道:“你要是敢跳下去,我今天就放過你。”

  “你要是不願意娶我,完全可以作廢我們兩家的婚約。為什麽非要刁難我?”

  安檸不理解鬱聽白這麽做的目的。

  既然這麽痛恨她,為什麽又執意要娶她?
  她不知道的是。

  這一切全是鬱老爺子趕鴨子上架,硬逼著鬱聽白娶了她。

  鬱、安兩家的婚約,其實是鬱老爺子和安檸的生母蘇月如一起定下的。

  當年蘇月如救了性命垂危的鬱老爺子一命。

  老爺子一激動,就和人定下了鬱家長孫和安家長女的婚約。

  不巧的是。

  安家的長女並不是蘇月如所出,而是安家繼室魏嫻雅所出。

  說來也是諷刺。

  魏嫻雅作為小三上位,懷孕的時間居然比蘇月如這個正妻還要早上一個月。

  鬱老爺子得知安家長女安羽彤並非蘇月如所出後,曾想過毀掉婚約。

  最後還是架不住鬱聽白喜歡,勉強應了下來。

  而安羽彤墜崖殞命之後。

  安檸又順理成章地成為了安家長女。

  這原本屬於她的婚約繞了一大圈子,最後還是落到了她的身上
  “安檸,你不是千方百計地想要嫁進鬱家?”

  鬱聽白的大半張臉籠在黑暗之中,聲音涼薄蝕骨,“這才新婚第一天,就頂不住了?”

  “誰說我頂不住了?我跳就是了。”

  安檸的聲音顫抖得不成樣子。

  她很怕水。

  但是為了讓鬱聽白盡快消氣,她最後還是顫顫巍巍地爬上了斜靠在牆上的梯子。

  站定在梯子的最高階。

  她隻猶豫了一秒鍾。

  便一鼓作氣,屏著呼吸跳入了巨型魚缸之中。

  安檸剛一下水,檸檬鯊便歡暢地朝著她的方向遊了過來。

  好幾天沒有吃上肉。

  突然聞到了鮮肉的氣息,檸檬鯊顯得特別興奮。

  安檸從來沒有見過這麽可怕的場面。

  她不住地往後退著,直到後背撞在了身後用以裝飾的血色珊瑚上。

  珊瑚的丫杈很輕易地就劃開了她細嫩的皮膚。

  因為過度的緊張。

  她並沒有感受到絲毫的疼痛。

  然而.
  檸檬鯊卻敏銳地捕捉到血腥氣,咧著血盆大口猛衝而來。

  為保小命,安檸匆忙繞到了血色珊瑚後側。

  情急之下。

  她卯足了勁兒掄起身前用以裝飾的血色珊瑚,狠狠地朝著檸檬鯊猙獰的大嘴刺去。

  只聽“哧”的一聲!
  血色珊瑚上的尖角不偏不倚地刺入了檸檬鯊的身軀之中。

  下一瞬。

  血色似煙霰彌散開來。

  檸檬鯊受了傷,尾鰭劇烈地晃動著。

  如同戰場的逃兵,丟盔棄甲般退至魚缸一角。

  “看來,這才是你的真面目吧?”

  昏暗的光線下,鬱聽白緊緊盯著魚缸中倔強又柔弱的女人,輕笑出聲。

  他就說,安檸既然能做出姐妹殘殺這樣的事兒,絕不可能是什麽人畜無害的小白兔。

  “鬱董,少夫人似乎不會游泳。再這麽下去,怕是”

  陳虢眼見安檸剛剛歷經了一場鯊口逃生,心生不忍,小聲地勸慰著鬱聽白。

  “她可沒你想象中那麽柔弱。”

  鬱聽白雙手抄兜,擺出了一副袖手旁觀的架勢。

  魚缸中。

  安檸因為不會在水中換氣,原本煞白的臉憋得通紅。

  她一邊警惕地盯著退至角落的檸檬鯊,一邊緊捂著劇烈起伏的胸口。

  寄希望於這一切的一切,僅僅只是一場荒誕可怖的夢魘。

  魚缸外。

  鬱聽白的視線順著她柔弱無骨的手落在了她的胸口上。

  “呵命都保不住了,還想著勾引我?”

  鬱聽白冷笑著,話裡行間滿是不屑。

  而距他僅一面防彈玻璃之遙的安檸因為嗆了太多的水,肺部好似要炸開了一樣,已然瀕臨死亡的邊緣。

  她虛弱地靠在了一旁。

  瑩潤白皙的手死死地撐在玻璃面上,好像隨時都有可能溺斃。

  看著安檸這麽狼狽的模樣。

  鬱聽白不自覺地蹙起了眉頭,心頭觸動。

  可一想起因安檸而無辜喪命的安羽彤。

  他又狠下了心腸,直接背過了身。

  正在這時。

  別墅外突然傳來了管家福伯的焦灼聲音:
  “鬱董,老太爺的車已經駛進了別墅外院,應該是為少夫人而來。”

  “該死!”

  鬱聽白低咒了一聲。

  再顧不得其他,縱身躍上高梯,直截了當地將安檸從魚缸裡撈了出來。

  他厭惡地看向懷中渾身濕漉漉,還不時地打著顫的安檸。

  語氣陡然冷了幾分:“要是膽敢向爺爺告密,小心我剜了你的舌頭。”

  “冷好冷。”

  安檸根本聽不進鬱聽白說了些什麽。

  四肢百骸就像是被冰封了一樣,凍得她渾身直打顫。

  眼看著鬱老太爺即將步入正廳。

  鬱聽白隻好打橫抱起安檸,奔向了別墅二樓的主臥。

  他絕對不能讓鬱老太爺知道他是怎麽對待安檸的。

  否則,等待他的將是沒完沒了的討伐。

  為了瞞天過海,鬱聽白不介意和安檸上演一場活春宮。

  走腎而已,不吃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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