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深皺著眉，想到小醜面具男的前車之鑒，嗓音低沉：“我不去宴會了，陪你一起等。”

  葉無雙知道季深在擔心什麽，唇角上揚：“我不是三歲小孩，會保護好自己的，那場宴會的主人又是你很久以前就想聯系的長輩，要是因為我錯失這次機會，我會覺得我拖了你的後腿。

  放心去吧。”

  話至於此，季深隻好按下心中的想法，在葉無雙唇上落下一吻，轉身離開。

  小男孩伊恩聽不懂兩人在說什麽，靜靜坐在葉無雙身邊，眼神擔心。

  三小時後，手術成功完成。

  伊恩高興極了，跟著護士去住院部的病房照看媽媽。

  葉無雙則去繳費窗口，為母子倆辦理住院手續和食堂卡。

  “你是患者的朋友？”工作人員按照流程谘詢。

  “是。”葉無雙簡單回答。

  實際她和伊恩媽媽算不上朋友。

  幫伊恩媽媽有很大一部分，是看在伊恩的面子上。

  這小孩有個性，最關鍵的是，她上次告訴他不能不勞而獲，他便真的如她所言。

  要不是她開口詢問，他甚至都不會說自己的媽媽生病了。

  拿到食堂卡，葉無雙順著露天長廊，朝住院部走去。

  晚間風大，長廊上面沒人，伊恩捏著一個東西笑著跑過來。

  “手裡是什麽？”葉無雙目光落在他捏成拳的左手上。

  “一個小汽車玩具。”玩心未泯的伊恩張開五指說道：“我過來時，一個臉上紋了蛇圖形的叔叔交給我的，他說這是他兒子玩膩了不要的。”

  在伊恩張開五指的一刹那，綠色的小汽車炸開，竄出一股迷霧，伊恩聞之便倒。

  葉無雙黑瞳一凜，迅速遮住口鼻，警惕環顧四周。

  危險人物她還沒看到，眩暈感先一步到來。

  葉無雙昏昏欲睡，眼中閃過不理解。

  她明明沒有嗅到任何迷霧！
  葉無雙倒在地上，視野也顛倒。

  她看到走廊另一邊，來了一個白皮膚光頭，臉上紋了綠色蟒蛇，穿著皮質馬丁靴的男人。

  她認得這個男人。

  他的代號叫“毒蛇”，是天神組織的二號殺手。

  一號殺手，是她前世僅有的朋友Michael。

  毒蛇語氣狂妄：“這是殺手界最新研製出的迷煙，可以搭配另一種藥物直接滲透人的肌膚，稀少昂貴，你捂鼻子也沒用。”

  要不是從組織那裡知道，葉無雙不好解決，他也不會下血本購買這種天價的玩意。

  葉無雙想要咬破舌頭刺激自己，卻發現自己連張嘴的力氣都沒有了。

  “Goodbye。”毒蛇走到葉無雙面前，舉起黑色的消音槍口。

  下一秒，一個戴著小醜面具的男人從天而降，衣擺被風烈烈卷起。

  不同於上次的“笑容”小醜面具。

  這次的小醜面具，是“哭泣”。

  他手持和上次一樣的武士刀，抬臂一斬，斬斷了毒蛇拿槍的手，如此鋒利。

  “啊！”毒蛇慘叫。

  葉無雙這下連皺眉表示不解的力氣都沒有了，慢慢閉上雙眼。

  迷糊間，她斷斷續續，聽到“我們來自一個組織”“你瘋了嗎”“去死吧”等聲音。

  藥效持續發作，葉無雙陷入沉睡，什麽也聽不到了。

  走廊裡，周白焰與毒蛇纏鬥在一起。

  毒蛇不是周白焰的對手，被周白焰一腳踹倒在地，衣服被鮮血染透。

  “為什麽，Michael？”毒蛇一邊蹬腿往後退，一邊百思不得其解。

  Michael剛來組織的時候，他看Michael長得不錯，就把這個黃皮膚的小男孩強行睡了，因為動作太粗魯，還把他搞進ICU了。

  他知道Michael有多恨他。

  可殺手界有規定，不準殺手相互傾軋，所以他從沒擔心過Michael會復仇。

  但今天。

  Michael要殺他。

  周白焰沒有搭理毒蛇，撿起地上屬於毒蛇的槍，對準地上毒蛇的心臟。

  將死之際，毒蛇恍然大悟，語氣震驚：“她是Lucifer對不對！她是Luci……”

  最後一個音還沒出口，周白焰冷著眼，開槍終結了他的生命。
-
  一小時後。

  葉無雙在陽光酒店醒來。

  這是一個背地裡為殺手服務的五星級全球連鎖酒店。

  醒來時，衣衫整潔，身上蓋著薄被，床旁邊的椅子上，坐著那個帶了“哭泣”小醜面具的男人。

  “為什麽上次殺我，這次救我？”葉無雙靠在床頭，想不明白。

  “無可奉告。”周白焰弄出故意沙啞的嗓音。

  葉無雙皺眉，索性換了個話題：“伊恩，那個小男孩怎麽樣了，毒蛇又怎麽樣了？”

  “伊恩送去他媽媽身邊了，毒蛇死了。”周白焰如實回答。

  葉無雙黑瞳一閃：“我昏迷前，聽毒蛇說，你們都效力於天神組織，你把他殺了，不怕被殺手界追殺嗎？”

  周白焰淡淡道：“毒蛇早就背叛了天神，和我不是一個組織了，那樣說是想騙我手下留情。”

  葉無雙聞言，沉默片刻，開口：“天神的一號殺手Michael最近怎麽樣？”

  周白焰的手指動了動：“他去了他最想保護的人身邊，過得很好。”

  “是嗎。”

  這個答案，讓葉無雙心裡舒服很多。

  “我還有事，你自便吧。”周白焰起身離開，乘坐電梯來到地下停車場，收到了天神的電話。

  那人語氣微冷：“毒蛇死了。”

  周白焰呼吸不變：“什麽時候死的？”

  那人：“一個在湖邊游泳的市民，發現了毒蛇的屍體。”

  “誰殺的？”周白焰心想，自己最近也太水逆了。

  那人：“還在調查中。”

  周白焰不再回話。

  那人：“毒蛇死了，刺殺葉無雙的任務，就只能交給你了。”

  周白焰冷笑，假裝不滿：“不提高兩成報酬，免談。”

  那人：“可以。”

  周白焰挑眉：“這麽果斷，是不是雇主又加錢了？”

  對方默認。

  周白焰眸光更冷，語氣卻玩味：“我很好奇，雇主到底跟葉無雙有什麽仇什麽怨，這麽執著地花大價錢要葉無雙的命，她們是情敵？”

  “NO。”那人透露了一點消息：“她有家庭，有孩子，並且和丈夫很恩愛，可能有別的矛盾。”

  多的，那人沒再說。

  殺手一般不能知道雇主的信息。

  那人願意透露一點信息給Michael，純粹是因為之前奪了他的任務，毒蛇死後又讓他繼續做任務，有點委屈他。

  是“打一個巴掌給一顆甜棗”的安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