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絮兒聽後尷尬的扯了扯嘴角,她見如畫很是替她驕傲的樣子, 一臉黑線說:“我已是被廢黜的貴妃了。”
“……”如畫臉上的笑凝固,竟無言以對。
因為被廢黜,以另外身份進了宮還被冊封為妃,所以也不知妃位高低,見誰都要叩拜。
良久後,如畫很是婉轉的說:“娘娘近段時日才出東旭宮為妙。”
楊絮兒聽後眼角一抽,木楞的微頷首。
夜裡祁宸宇來了東旭宮,陪著楊絮兒用了膳,然後讓湯公公將奏章拿來在東旭宮偏殿批閱。
楊絮兒有些不懂,心想:難不成是禦書房的琉璃燈不夠明亮?
故而,她望著偏殿的窗,思量了許久。
楊絮兒確定偏殿的光也是呈灰暗的,便讓如畫去添了燈。
祁宸宇批閱奏章,瞧如畫掌燈走來,微微皺眉。
他放下筆,沉聲道:“貴妃睡了嗎?”
如畫微微搖頭道:“娘娘讓奴婢過來替皇上增一盞燈好讓皇上批閱奏章。”
“有心了。”
如畫替祁宸宇掌了燈,殿內灰暗的光亮了許多。
本該告退的如畫,站立難安,欲言又止。
祁宸宇微抬眼瞧見如畫猶豫的樣子,沉聲道:“可還有什麽要說的?”
“皇上,奴婢是來給娘娘討妃位的。”如畫咬了下唇,心一橫豁出去了道。
祁宸宇微微皺眉,抿著唇。
如畫見祁宸宇面色不好,忙跪下道:“皇上,娘娘已經被皇上廢黜了,皇家已經沒有娘娘的容身之地。既皇上接娘娘回來,該給娘娘的不能少。”
祁宸宇有自己的顧慮,太后那麽恨楊絮兒,若是讓她知道楊絮兒就在宮裡,非得拔掉她一層皮。
她如今瞎了又毀了容,護著自己的本事都沒,他更加不能恢復她原本的殊榮。
從前的楊絮兒多張揚,多目中無人,后宮上下因她暴戾的脾性都不敢拿她怎麽樣。
可現在……
別說脾氣了,有從前的三分之一的氣性,他也不至於這般處處為她想了。
祁宸宇本打算對付完了太后,整治完太后黨,在冊封楊絮兒為後的。
畢竟能讓他擯棄原本所堅持的喜好的人也就她一人了。
“朕自是有所思量的,朕從不虧待朕的女人。”
如畫聽了後放了心,皇上是君,自是說一不二,有了皇上的承諾,娘娘還是以往的娘娘。
“奴婢在此替娘娘謝皇上。”
如畫一走,祁宸宇也沒了心思批閱奏章,便起身去看望楊絮兒。
到了她的寢宮,見她站在窗口望著什麽地方。
他悄然走近,放低了聲線,用著他不曾用的語氣,柔聲說:“在看什麽?”
楊絮兒嚇了一跳,側身看去。
綁著她眼睛的紗布已經取下,眼睛雖是睜著的,確實沒有神色的。
他並不能確定她是否看的見。
祁宸宇擯棄掉腦袋裡各種猜測,上前握住了楊絮兒的手。
他又是哈氣又是揉捏,嘴上說著責怪的話:“天這麽冷怎麽不多披一件衣裳,開著窗吹著風,真不怕自己病了?你若是病了躺下了,為你忙前忙後的還不是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