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毓聽聞沉默了下,須臾之後還悶悶的說:“我們還有以後嗎?”
楊絮兒不知道美人為什麽要問這麽尖酸的問題,她怎知道有沒有以後。
說不定這美人今晚都挺不過去。
“會的,一定會的。”
她忙安撫的回了話,畢竟人在將死了之際,親人都是這麽安慰的。
說著楊絮兒撐著鳳毓的身子要起身,卻不想鳳毓又一扯。
她又跌在他身上,只聽頭頂上方傳來:“你這樣我便好受一些。”
楊絮兒眼角猛烈的抽,她心下腹誹:可這樣我好冷啊!
“可我怕壓壞了你。”
“沒事,人之將死感覺不到重量。”
“……”
“我怕是活不成了。”
鳳毓說這話的時候很是虛弱,語氣頗為感歎。
楊絮兒心有些慌,她慌忙寬慰道:“不會的,你怎會死呢?”
“嗯,我心裡有數的。”
“你又不是大夫。”
“我會醫術。”
“……”楊絮兒沉默了,只有醫者才知道自己病的如何了!
難不成他真病的已經不行了?
楊絮兒不敢相信,她遲疑了下道:“這不是真的?你騙人的吧!”
“小絮兒,我不是有意騙你的!我是真的無奈。”鳳毓有氣無力的說著。
“我……”
“我的妹妹南玉盈在南胡的皇宮內備受折磨,她看似是一個公主,其實比宮內低賤的宮婢還低賤。沒人將她當做公主,宮中的人都將她當作野種,就連皇上也這麽認為。皇子皇女欺辱她,皇后妃嬪欺壓她,她好幾次自殺。”
“……”
“我不忍心她傷害自己,她是我這世上唯一的親人。所以……我來了東辰。”
“那真的南余盈呢?”
她死了,被辱了清白便咬舌自盡了。
他還記得那雙留有余溫的手握著他的手說‘哥哥,終於可以解脫了。’
“不知道,她不見了。”
說這話時楊絮兒明顯感覺到美人的語氣起伏,很低很低沉。
楊絮兒努了努嘴,最終她用著溫柔的語調道:“你先別想那麽多,好好養身子,等你身子好了,我去替你懲治壞人。”
“我好不了了。”
“別說喪氣話。”
“我中了寒毒,唯有泣血玉可以救治。”
泣血玉?怎麽又是這塊玉!絕無門的樓主也要這塊玉治病,美人跟絕無門的樓主有何關聯?
難道是同一個人?
不對,不可能。
那人武功高強,這美人弱不禁風的。
難道是這個平行世界出了問題?
“那也得有命找啊!你乖乖的,我去請太醫。”
“你能抱抱我嗎?”
“……”
“我的寒毒發作了,只要熬過去,明日便能好。若是熬不過去,明日就得辦喪。”
楊絮兒迷糊了,她在想要不要抱。
“好冷,好,冷……”
聽到美人在呢喃,楊絮兒快速的抱住他。
她將自己的臉頰貼在他的面上,輕聲細語的說:“現在感覺好點了沒?”
“還是好冷。”
這點楊絮兒沒有懷疑,她整個人貼著他都感覺好冷好冷,何況他本人呢?
“我去拿被褥。”
“別……”
楊絮兒還是掙扎著起身,這不是鬧玩笑的。
凍死了就真的要辦喪事了。
楊絮兒過去,將棉被拿來蓋在鳳毓的身上,緊張的詢問道:“還冷嗎?”
“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