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等著我去拿被褥給你。”
說著楊絮兒提著裙子急忙跑出了寢宮,她在外頭喊了一聲都沒有太監宮女,氣的她一跺腳回了東旭宮,她要將自己的被褥拿過來給美人蓋。
鳳毓昏昏沉沉的,他確實在承受寒毒的發作。
以往他都是不動聲色的挺過去的,第二日又是沒事人的鳳毓。
可這次他矯情了。
他在想她還會不會回來,會不會留下來。
楊絮兒將自己的被褥以及存檔的被褥都拿來了,她闖入寢宮後急急的喊:“美人?”
美人已經沒在貴妃椅上了,而是整個人匍匐在地上。
看樣子是在她走後,他動過了。
因體力不支而摔在地上了。
楊絮兒又心疼又難過,趕忙放下被褥,走到他的身邊。
她用盡力氣將他扶起來,使上全身的力氣將他搬運到榻上。
他全身冰冷,就跟太平間的陰冷氣息一樣,冷的令人發顫。
她不由的眼眶酸澀,一遍一遍的替他蓋上被褥。
楊絮兒哽咽著聲問道:“好點了沒有?可好點了?”
鳳毓睜開眼,瞧見楊絮兒關懷的眼神,他臥起身。
楊絮兒見被褥從他身上掉下來了,立即又將其裹在他身上。
一條不夠又加上了兩條,就怕美人兒冷。
“感覺怎麽樣!”
鳳毓看著她,她眼神裡全是對他的緊張。
她也是怕他死的吧!
“小絮兒,你說你喜歡我嗎?”
楊絮兒一愣,尷尬的要死了。
都什麽時候了,還說喜不喜歡。
“你先好好養病。”
“我都快死了你就不能說句實話。”
楊絮兒扯了扯嘴角,遲疑了下微微頷首。
鳳毓輕笑了一聲,低垂著眼臉,低低說道:“你不說話我便當你是緊張我,喜歡我的了。真好!死之前能得到心深處想要的回應,也不枉我來這世上走一遭。”
“……”
“我沒什麽可以留給你當做念想的,這殿內的東西你若有喜歡的,挑上幾件收藏著。得空翻看翻看,就當一份想念吧!”
“……”
“我與你認識的時間不久,但在我心裡,我好像認識你有一萬年了。你得好好的……”
“……”
鳳毓每說一個字就好似在交代後世遺言,楊絮兒想不傷感都難。
她是在乎他的,也算得上喜歡的。
“你別這麽說,往後還有好多日子我會伴著你。”
“真的嗎?”
鳳毓抬眼對視她的眸子,他那雙瀲灩的眸子泛著水光,一圈一圈的映出了她的模樣。
他的眼睛是最好看的,也是最能牽動人心的。
忽而楊絮兒蹲身,仰頭去吻他的唇。
就跟女子踮腳親吻自己愛人一般。
那般的緊張,那般的心動。
鳳毓一愣,他也顧不得這是真的還是假的。
惦念已久的東西,猝不及防的便得到了。
他又有什麽理由故作矯情推開呢?
吻就是人與人的催化劑,將沒有表達的表達的徹底。
楊絮兒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麽,反正在不恰當的時間裡做了不恰當的事。
原本冰冷的溫度在手掌心上也變得異樣的熱。
翌日,第一縷陽光穿過窗戶折射進來,懶懶洋洋的落在落地的床幔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