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毓自被杖打後,便靠燒不退,昏昏沉沉的趴在床上。
大夫上了藥,效果並不顯著,依舊發著熱燒。
千面得知鳳毓與楊絮兒的事,在鳳毓昏沉不醒的這日晚上趕到了鳳府。
他並沒有面見鳳慶年,偷摸潛入了毓苑。
就在千面要推門而入時,便聽到了細碎的談話聲。
只聽院子口傳來主仆的對話聲……
“郡主,這麽晚了來瞧鳳公子怕是不妥吧!”
“聽他院子裡的人說他昏沉不醒還發著熱,身邊還沒個妥帖的人照料,萬一燒壞了腦子可怎麽辦。”
南柔水憂心忡忡,她並非是特意在鳳毓面前表現自己。
她是真怕他無人照應,病的更重了。
千面聽後便一躍而起,上了房梁。
他屏住呼吸,看著主仆兩人推門進了鳳毓的屋內。
屋內漆黑一片,南柔水便命了春荷點了燈,一下子燈火通明。
她走到床畔前,看到昏睡著的鳳毓。
他臉色潮紅,一看就是燒的。
南柔水急急的對春荷道:“快去打一盆涼水來。”
春荷動作極快,出了院子打了涼水,迅速返回屋內。
鳳毓就是病的糊塗,也能隱約聽到聲音,常年來的殺手生涯讓他對陌生人的靠近極為敏銳。
就在南柔水拿著帕子要替鳳毓擦身時,鳳毓便本能的睜開眼。
他還未看清來人是誰,就攥住了她的手。
鳳毓發了狠的攥緊,全身無力的他這才看清來人。
南柔水被攥的生疼,但是見鳳毓醒了,又驚又喜道:“毓哥哥,你醒了啊!”
鳳毓見是南柔水這不只死活的女人,當即就甩開她的手。
但是這股力道非常的輕,就好似彈棉花似的。
南柔水並沒有察覺到鳳毓的憤怒,柔聲道:“毓哥哥,你都燒成什麽樣了!你好好休息,我只在一旁照顧,不會對你做什麽的!”
“滾!不需要。”
鳳毓這話出口也是軟綿綿無力的,一點殺傷力都沒有。
南柔水見鳳毓一個勁的拒絕她,面上有些受傷。
她道:“不管毓哥哥如何不喜柔水,柔水都是毓哥哥的娘子。柔水是一定要留下來照顧毓哥哥的!”
“你是聾子還是瞎了?難道表達的不夠清楚,我叫你滾!哪家女子有你這厚臉皮,一而再再而三的舔著臉倒貼!你又不是找不到好的人家,非得揪著我不放。”
“毓哥哥,我喜歡你!打從第一次見面,你幫我解圍,替我解了酒菜的銀兩,我便對你一見傾心。你別再拒絕我了!”
說著南柔水便撲了過去,將鳳毓抱了滿懷。
鳳毓無力掙扎,頭也暈的厲害,屁 股貼著床很是疼。
他用力將她從身上扯開,南柔水就跟牛皮糖似的又黏了上來。
鳳毓終於放棄了掙扎,心累的說:“我並沒有英雄救美的情懷,那日是我偷走了你的荷包。若不是我娘子,我是不會出手救你的。”
南柔水聞言,立即從鳳毓懷中出來,她難以置信道:“怎麽可能!你騙我。“
“信不信由你!我已經說的很清楚了,我這一生就只有我娘子絮兒,你若敢在我無能為力之時,趁人之危,你休怪我……”
在房梁上聽著千面噗嗤一聲,笑出了聲。
鳳毓當即一僵,整個人都不是很好。
南柔水聽到聲音,出聲道:“誰!”
躲著的千面再也藏不住了,飛身下了房梁。
他進了屋,立在兩人面前。
南柔水警惕的看著闖入的男人道:“你是誰!”
“鳳毓,我當你遇到了困難,特意跑這一趟!沒想你背著絮兒跟別的女人揉揉抱抱,眉來眼去。”
“……”鳳毓黑了臉,臉色很是難看。
若不是受了皮肉傷,他那會這麽窘迫。
這醜態被千面逮的正著,若是在絮兒跟前胡言亂語,他就是十張嘴,百張嘴都解釋不清楚。
南柔水見這人似是認識鳳毓,下意識的看鳳毓。
見他臉色陰沉,便知這人並不受鳳毓待見。
南柔水起身,擋住鳳毓的視線,對千面道:“你這冒然闖入的賊人,趕緊離開!不然我得喊人了!”
千面壞笑了兩聲,走向南柔水。
南柔水見千面笑著不懷好意,心咯噔一下。
眼前的男子長得一般,一張大眾臉,放在人堆裡並不引人注意。
這讓她想起自己不堪的遭遇。
她頓時有些恐懼,忙道:“你別過來!滾開!”
南柔水下意識後退,千面見她恐慌的厲害,笑的更暢意。
“來人啊!有……”
話還沒落下,千面已經到了南柔水跟前,一手劈了她的脖頸。
南柔水脖頸一疼,便暈了過去。
一旁的春荷嚇壞了,生怕千面對她動手,當即便兩眼一翻,也暈了。
千面嗤了一聲,看向鳳毓道:“你小日子過的不錯啊!”
“你早來了為何不早出來。”
“你這日子過的也太不太平了,每隔幾日便要弄出點動靜,生怕別人不知你鳳毓多厲害嗎?”
“少在那說風涼話。”
鳳毓緊繃的神經松懈,沒好氣的說。
他頭暈的厲害,身子也很燙,有些昏昏欲睡。
可他知道自己不能睡,他的絮兒還等著他。
“你這人可真是沒意思。”
“把這女的給丟到亂葬崗去!”鳳毓軟綿綿的聲音說著極為恐怖的話語。
不認識的人定然以為他是在開玩笑,但是千面知道他是認真的。
“好歹人家是特意來照顧你的,你將她丟到亂葬崗,豈不是嚇人姑娘。”
“她真是太麻煩了!”
鳳毓不喜麻煩,對於麻煩處以最為簡單粗暴的方式。
他都說是實情,這南柔水好似還活在夢幻裡,覺得他說的是假的。
那就讓她親自體會下,什麽才是真正的現實。
千面知道鳳毓是真的嫌這女人麻煩。
這世上八成只有楊絮兒才能得鳳毓的一絲柔情。
“是,我走前會捎到亂葬崗。”
“絮兒可還好?”
“挺好啊!暫時沒事,能吃能喝還能睡,在大牢好著呢。”
千面這話是實話,鳳毓也知千面說的極有可能。
知道她平安無事,他便心安了。
“你替我上點藥,這帝都的大夫上的藥比我自己研製的真的差很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