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毓來來走走,好似沒有來過一般。
楊絮兒見過他後,懸在心頭的那顆惶惶不安的心,歸於平靜。
她並不是非要跟他走,她的執念也只不過是見見他罷了。
他很好,好好的站在她跟前,陪她說話,說了好多。
她很開心,他也很開心。
彼此心裡有對方,知道彼此心意,這是一件多麽幸運的事啊。
她很滿意。
沒有牽掛的事,楊絮兒很快就睡著了。
這一次她沒有在噩夢纏身,她做了一個美夢。
大概內容是什麽,她記不得了。
是記得最後,她與他牽手漫步在夕陽西下。
夕陽的光照在她和他身上,將他們的影子拉的很長很長,然後合成了一個影子,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翌日,楊絮兒醒了,帝王大喜,下朝後連著朝服都沒有換,他便匆匆到了東旭宮。
他見她笑著跟如畫說話,仿若歲月靜好一般。
他忍不住開口喊她名字:“絮兒。”
她猛然抬眼望去,見是祁宸宇,不由嘴角勾起,笑容宛如曇花一現,霎那間周邊所有都失去了顏色。
她真美,笑起來的時候真美。
祁宸宇不由加快了腳步,走到她跟前。
想說的話忽而不知從何說起,他想說你好了嗎?你沒事了嗎?
但是到了嘴邊又戛然在喉嚨間,化作了無聲。
楊絮兒見他一直盯著她,依舊帝王般深邃的眸光,無論從那個角度看,都看不透徹。
她知道他很緊張她,在她躺著那兩三天裡,他緊握著她手,對他說了很多的話。
她受不起他這般沉重的深情,她希望他能快樂些。
“皇上剛下朝?”
“是。”
“用過早膳了嗎?”
“用了。”
“這樣啊……”
平凡的話語就像尋常夫妻,這一刻祁宸宇覺得值得銘記。
楊絮兒笑了笑,然後噗呲一聲說:“皇上不介意的話可否賞臉用個早膳。”
祁宸宇微微頷首,淡淡道:“好。”
東旭宮的美人好了,皇帝大喜,宮人們也高興。
陰氣沉沉的皇宮裡有了歡笑聲,日子似乎很平靜的過著。
此刻在吉祥宮的凌月琅已經清醒,她病怏怏的聽著近幾日發生的事。
她聽宮人說皇帝為了楊絮兒罷了朝,每日都會去東旭宮探望,她心裡又酸又澀。
她應該嫉妒,憎恨,可是此刻除了羨慕外便是酸澀。
她被太后杖責時幾度以為自己要死了,是楊絮兒的出現救了她的命。
她憎恨她又感激她,這種矛盾的心裡複雜極了。
“娘娘,原貴妃娘娘挺慘的,她妹妹毓王妃誣陷她弄掉了孩子還自殺了,那貴妃娘娘一直昏迷中,胎兒都快不保。”
“現在如何了?”
“皇上為她做了一場法事,第二日就好了,人都瘦了一圈,也是可憐。”
“你可憐她?她還需人可憐?她比誰都幸運,做錯了事還能逍遙自在的活著。”
“娘娘說的對。”
凌月琅沉默了下,然後沉聲道:“本宮可以起身了,替我梳妝打扮,扶著本宮去東旭宮。”
“娘娘去做什麽?”
“自然是道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