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那男子,穿著棕紅色袍子,撐著一把樸素無華的紙傘。
紙傘並不大,勉強只能給一人擋雨,因楊絮兒的闖入,男子將她攬入傘下,大雨淋濕了男子半個肩頭,濕掉了衣衫。
可那男子含著笑,眼裡都是貴妃。
給人的感覺便是他的世界只有她,他的世界只剩下她。
祁宸宇捫心自問,自己做不做到男子這般細心體貼。
答案是不能。
他沒有空余時間整日圍著一個女人轉,他不會給女人剝蝦殼,不會給女人挑魚刺,更不會下大雨的時候給女人送傘。
他是帝王,身為一個君主,過多的注重兒女私情顯得很是矯情。
與其像個蒼蠅的圍著女人轉,他寧可多看奏疏。
所以……
他是個心裡只有天下,而且只剩下天下的君王。
他想要成為百年千年萬年後被後世之人稱頌讚揚的君主,而不是一個碌碌無為昏庸無道的君王成為其他君王的對照組。
想到這,祁宸宇已經失了要找回貴妃的興趣。
當那男子面朝祁宸宇時,祁宸宇更加確定不能找回貴妃,就讓貴妃已逝留在史冊上。
祁宸宇沒想會在這機緣巧合下見到鳳毓,看到他後他腦海裡就竄入一些關於他的記憶。
他是男扮女裝入了他后宮的淑妃,他是母妃留下的唯一血脈,他救過他性命。
貴妃跟著淑妃跑了,拋棄了皇上,兩人去恩愛了?
真是有意思。
祁宸琰見祁宸宇盯著某處看,順著自家皇兄的視線看去。
見是楊絮兒和鳳毓,他整個心都提到了嗓子口。
他萬分緊張的看著祁宸宇,小心翼翼的說:“皇兄,你還要帶……”
“不了。”
祁宸宇堅定的落了話,母妃雖沒生他,但對他恩重如山,她給了他希望,給他了母愛,讓他知道這世上他也是有人在乎的。
沒能好好奉養母妃,接她回東辰是祁宸宇這輩子最大的的遺憾,他對母妃的愧疚導致他對鳳毓格外的偏愛。
他不願去打擾鳳毓的幸福,他該擁有自己的幸福。
“你覺得貴妃跟他在一起,他是幸福的嗎?”
祁宸琰以為祁宸宇口中的他,是指楊絮兒。
他立馬點頭道:“當然幸福!臣弟可是親眼看到體會到的。”
祁宸宇聞言,失笑道:“他眸光裡都是她,細微的動作下都是對她的疼愛,可見他有多愛。也罷!回東辰吧!”
“……”祁宸琰眨了眨眼,心想:就這?那麽簡單?
鳳毓也是看到了祁宸宇,他下意識的護住了他的小嬌妻,將小嬌妻送入馬車。
這個舉動遭來了祁宸宇的白眼,他非常不屑想:這種水性楊花的女人當個寶?
馬車離開沒多久,雨就停了。
祁宸宇在烤肉店裡點了一個套餐,然後他第一次吃到正宗的香辣雞腿堡,新奧良兒烤雞翅,黃金雞塊,薯條,土豆泥等,並且吃了一頓烤肉。
祁宸琰也是第一次吃正宗的漢堡,在他們東辰有幾家酒樓也賣這個,但是味道平平,到最後無人問津。
兩兄弟就在飯桌上吐槽楊絮兒,先是祁宸宇道:“貴妃果真是繡花枕頭,腦子裡裝的都是稻草。這麽多東西吃都吃不完還要搭上幾盤子烤肉。”
祁宸琰聞言,附和說:“皇嫂本就不太聰明的樣子,好像沒什麽拿的出手的才藝,全靠一張臉撐著。”
祁宸宇聽後接話道:“要不是那張臉還看得過去,早就被朕扔到了犄角旮旯裡去了。”
“皇兄說的不錯。”
祁宸宇覺得楊絮兒這種笨女人,讀書不行識字不多唱歌跑調跳舞肢體僵硬作畫抽象吟詩磕盼彈琴錯調就連做生意的頭腦都沒有竟乾虧銀子的事,這種女人鳳毓竟當個寶,愛的不要不要的?
果真是情人眼裡出西施,他們是真愛。
祁宸宇覺得失去一個沒啥用不討歡喜的貴妃也沒什麽,反正后宮女人多的去,壓根不差楊絮兒這種低能弱智。
心滿意足的做了一個快樂的乾飯人,兩兄弟坐上馬車回東辰。
祁宸宇在找琰王這件事上耽擱了時間,回去後他又要去攻打小國去了,統一國家指日可待,這都不是夢啊!
在說宮裡的皇后娘娘南清樂,孕吐了兩日胃口才漸漸好起來,身體舒服了,腦袋也不那麽昏沉沉的了,便詢問嬤嬤被送去淨身的男人如何了?
嬤嬤因皇后沒什麽胃口,也擔憂了兩日,根本忘了淨身的男人。
經皇后提醒,嬤嬤才想起這件事。
嬤嬤立馬就去敬事房找總管要人,總管已經被楊絮兒提攜去皇上身邊伺候了。
但這一趟並不是毫無收獲,知道了淨身男人的去向,嬤嬤立即回了中宮,告訴了南清樂。
南清樂知道人被楊絮兒帶走後,臉色一下蒼白了。
她暗自擔心楊絮兒抓住了她的把柄,一旦握住了把柄,她這個皇后還做的長嗎?
於是南清樂立即去找了楊絮兒,她出宮的時候正在下雷陣雨。
皇后出宮了這消息傳到了南軒源耳朵裡。
南軒源百思不得其解,畢竟這些年鳳淺淺沒有踏出宮門,就連過年省親都不曾有過。
突然出宮了,難免讓人生疑。
做皇帝的疑心病很重,不光祁宸宇有,南軒源也有。
南軒源就派人尾隨皇后的馬車,以備第一時間知道皇后的去向。
楊絮兒和鳳毓前腳剛進了公主府,南清樂就找來了。
兩人都驚訝於皇后大駕光臨,出來迎接。
皇后畢竟還皇后,該做的禮還是要做。
這點鳳毓和楊絮兒都沒有僭越,給足了南清樂面子。
南清樂黑著臉,盯著楊絮兒,直言:“公主可曾在宮中帶走了本宮的人?將人還給本宮,本宮可以不跟你計較。”
楊絮兒聽後,眨了眨眼道:“帶走了什麽人?”
南清樂沒想這個時候了楊絮兒還跟她打啞謎,她沉聲道:“準備淨身的太監。”
楊絮兒聞言了然的點頭道:“原來是那人啊~我見那人不是自願的,他也不願意留在我府上,我便給了他點銀子,讓他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