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香的眼裡散發著嗜血嗜骨的恨意,尤其是在看向南宮月落的時候,為什麽同是女人,她不但能夠得到自己男人守護,還能夠得到赫連殤用命相護。
倘若三年前,赫連殤能夠用命護她,他們而今的境遇就不是這樣了,她的人生也不是這麽的殘酷了。
蘇香苟延殘喘著,心底萬千的不甘願。
當赫連殤看到被折磨的不成人形的蘇香,眼底的悲慟蔓延到全身,再次歸責到是自己的無能。
喉間滾動了幾下,想要對蘇香說著愧疚的話,但澀痛澀痛的,最終什麽也沒有說。
而是強行地站起身,走向蘇香。
赫連殤不顧手上還插著珠釵,不顧右手還在滴血,有力的將蘇香打橫抱了起來。
蘇香卻對著赫連殤冷笑:“赫連殤,我恨你,乃至於我的血液,我的頭髮絲都在恨你。今生我永不原諒你。 ”
赫連殤沉默不語,任由她恨著,此時的蘇香毫無力氣,只能夠用一雙滿含恨意的黑眸怒瞪著赫連殤。
眼見赫連殤要帶傷抱著蘇香離去,南宮月落終究是不忍,上前攔住赫連殤。
“五哥,今天,你若是不讓我處理手上的傷,休想抱著她離開梟王府。除非你踏著我的屍體過去。”南宮月落一身冷然,眼底也染了狂怒。
他們兩人之間的愛恨糾葛她不管,但是他的命是她救了的,既救了,那麽她就不許他如此糟踐自己。
赫連殤和南宮月落四眸相觸,他蒼白的紅唇微漾:“落兒,何苦!五哥既答應你,自不會輕賤這條命。不過是殘了一隻手而已。”
“於你而言,不過是一隻手,可你承諾過我的,此生要用命守護我和赫連九霄的幸福。你廢了一隻手,這護我們的能力就弱了幾分。你既承諾了我,我斷不許你食言。所以,放下她,先讓我替你拔出珠釵,處理這手傷。”
“否則,別怪我,當場就弄死蘇香。”南宮月落一臉決絕道,大有赫連殤若是不答應,即刻就弄死她。
“落兒……”赫連殤苦澀的呼喚了一聲。
蘇香在赫連殤的懷中當下冷笑起來:“哈哈哈……”
隨著她的冷笑,眼角流下血淚。他至於她而言,誠如他的名,是殤!此生若是可以重來,她但願不認識他,不曾愛上他。
赫連九霄也知道自家媳婦兒是個倔脾氣的,自家五哥雖看似溫吞,也是個鑽牛角尖的人。因不能近旁的女子,所以赫連九霄冷著臉,未等赫連殤回話,無風,衣袂翻飛。
赫連殤心知,這九弟是護妻狂魔,蹲下身,將蘇香放在地上,將受傷的右手遞給南宮月落。
南宮月落瞧著赫連殤的右手,珠釵穿透他的骨血,這人竟似不知疼痛般。
她知道,他不是不痛,而是手上的痛抵不上心頭的頭。
南宮月落準備好所需的醫用工具:“五哥,我要開始拔珠釵了,忍者點。”
赫連殤一身的悲戚,輕點了輕頭。
南宮月落動作利索的拔出珠釵,止血,消毒,上藥,包扎!
處理的速度極其的快,可是被放置在地上的蘇香,眼中的怒火更盛,恨意更濃。
此時赫連九霄命人灌下的藥發作,痛苦異常,但又毫無力氣。她余生只能如一灘爛泥般躺在榻上。
可她不甘心,不甘心,憑什麽她的人生要這般?
“五哥,你知道我脾氣的。你的命是我救的,那麽現在我警告你,不許糟踐我的辛苦救治。倘若你輕賤了自己,我定會讓你在意的人生不如死。我說到做到……”南宮月落一臉冷然道。
赫連殤寡淡的看了被包扎的手,在他抬眸看向地上的蘇香時,痛得他身子踉蹌了幾下。
他無言的蹲下身,再度將蘇香抱起來,且往他的懷裡緊了緊,似抱著此生的至寶般。
“香兒,余生,我不再松開手。我會用命護你!”赫連殤聲線淡淡,聲音極輕,可呼出的氣息落在蘇香的臉上。
他雖真,可卻再溫暖不了懷中的人兒。
“呵呵,用命護我?赫連殤,縱然余生你敢用命護我,我也再不會動容。今日你親手將我送到梟王府,任由萬般欺凌,我永生難忘。”蘇香的聲音也是極其的輕,可每一個字,似乎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咬字出來,染了全身的恨意。
赫連殤心兒又是一顫,眼底的愧疚更深。
是他無能,又負了她,可她不知,倘若他今日不親自送上門,她怎還有命活著?
老九這護妻疼妻的脾氣,只會將她抽筋扒皮,挫骨揚灰。
他今日之舉,堵對了,老九鐵石心腸,可南宮月落終究看在他的面上,留了她一命。
只要她活著就好。
赫連殤什麽也不說,緊抱著她,一步一步堅定的走向夜王府。
等赫連殤和蘇香離去。
赫連九霄沉著臉看向南宮月落:“我們今日的仁慈,還是會害了五哥。這女人會要了五哥的命。”
“可你也看到了,今天,我們若是要了蘇香的命,等於要了你五哥的命。眼下,你 不是給蘇香下了藥嗎?這樣她興不起風浪了。”南宮月落寬慰赫連九霄道。
赫連九霄動容地看向自家媳婦兒。
“媳婦兒,你看昨天為夫是不是很威武霸氣,你是不是很感動。”赫連九霄陡然的湊近南宮月落,將頭埋在她的耳邊。
南宮月落點了點頭:“昨日是很帥氣,很霸氣!”
“所以,媳婦兒,你是不是應該給為夫點獎勵?”赫連九霄輕咬了南宮月落的耳垂道。
“獎勵?你要什麽獎勵?”南宮月落抬起迷蒙的水眸,眼底有著狐疑。
“本王要媳婦兒……”赫連九霄話落,就打橫了將南宮月落抱起往床榻邊走。
南宮月落滿臉狂汗,她忙叫住赫連九霄:“打住,赫連九霄,我才勉強誇你一句,你還真當自己昨日很威武,很能耐是不是?”
“赫連九霄,你要是真能耐,就不會讓自己的女人陷入昨天這等令人駭然的危險之中。你可知道,昨天,我差點就沒命了。你差點就永遠見不到蹦躂的我了。”南宮月落陰沉著臉氣狠狠道。
聽南宮月落陰沉著臉一說,赫連九霄回憶昨日自己及時趕到時,心有余悸。饒是他也不敢想象,倘若他昨日沒有及時趕到……
後果是他無法承受的,南宮月落瞬間感覺到抱著自己的男人周身散發著嗜血的殺氣。
“本王方才就不應該放過蘇香!”赫連九霄絕殺的聲音道,“任何一個參與欺負本王媳婦兒的人。本王一個也不會放過。”
“蘇香不過一顆棋子罷了,真正要揪出的是背後之人。”南宮月落一臉正色道。
此時赫連九霄也無心索討他所想要的獎勵,和她聯絡一下夫妻感情。
“現在既探知蘇家這條線索,本王定將蘇家連根拔起,讓他們永世不得翻身。”赫連九霄陰惻惻道。
“你既猜測這人是宮中的人,就連你都現在才開始懷疑。可見他布局已久,現在暴露了蘇家這一條線索。我只怕……”南宮月落面露憂色道。
正當南宮月落的話音落下,梟王府暗衛急匆匆來報。
“主子,昨夜,蘇府滿府一百二十八口,全被滅!沒有一個活口。”
“果然……”南宮月落心情越發沉重,蘇府一百二十八條性命,在人眼中就這麽輕松被滅。
可見這背後之人心狠毒辣。
南宮月落當下心底再度升騰起來不好的感覺,她似乎覺得留下蘇香興許真的是錯的,想到蘇香,想起南宮月落說過,蘇香和赫連殤還有一個孩子。
“赫連九霄,蘇香和五哥的那個孩子可還好?”
“那個孩子,等我們布局好,打算營救的前一晚,突然不見了。現在本王的人還在查找孩子的下落。”赫連九霄深幽如碧海般的雙眸隱著浪潮。
“你說,那孩子會不會已經?”南宮月落心底有一絲擔憂。
“那孩子吃點苦是肯定的。但尚且不會被滅口。本王只怕這孩子不在大月國手中,而是到了我東越國。”赫連九霄懷疑道。
“所以,蘇香才會變化這麽大。這人以孩子要挾蘇香?”南宮月落也是眼露憂色道。
赫連九霄想到那個孩子,再看蘇香現在對五哥恨之入骨。
“縱然那個孩子不死,怕是也離死差不多了。”赫連九霄一臉暗沉道。
南宮月落但感覺某男握住她的手異常的緊,下一瞬間,耳畔響起他堅定的聲音:“落兒,本王斷不會讓你陷入這般境地。”
南宮月落還能夠感受到這家夥高大的身軀竟微顫了顫,毋庸置疑,定是昨日的事情讓他還心有余悸。
“走吧,一起去蘇府看看。”南宮月落輕拍了拍赫連九霄。
“嗯!”赫連九霄沉著臉輕點了輕頭。自家媳婦兒,唯有在他身邊才是安全的。
一路上,赫連九霄都緊緊地牽著南宮月落的手,一刻都不放松。
當南宮月落和赫連九霄的馬車來到蘇府的時候,刑部尚書李世安已經帶著刑部的人將蘇府圍住,不讓閑雜人等進去。
看到梟王和南宮月落時,忙上前行禮,領著兩人進入蘇府。
未等赫連九霄開口問,李世安忙道:“這蘇府滿門均是被一刀子割破了咽喉,一百二十八口,盡數都被滅,無一人幸免。凶手很謹慎,並無留下任何的蛛絲馬跡。”
蘇府一夜之間被滅口,此案驚動整個盛京城,人們背後紛紛議論,蘇家在盛京城內得罪的最大的仇家要數梟王妃。也唯有梟王有此能耐,能一夜之間滅了蘇府。
李世安是個經驗老道的,未曾移動這些屍體。但見這些死者,雙眸圓睜,一個個的都死不瞑目,也萬沒料想到自己會死。
南宮月落上前,一個個檢查這些人的屍體,全是被割斷咽喉而死。
經過所有的房間,細數,確實是一百二十八口,房內,院子裡,府中並未落下任何線索。
當南宮月落來到蘇鈺山的房間內,房內確實躺著一個小孩,然當她戴著手套的手探到地上這具孩子屍體的時候,醫療空間的數據顯示,這個孩子並非是當初她在國醫堂門口救活的孩子。
那麽,蘇府不只有一百二十八口。
赫連九霄但見南宮月落蹲在一具小孩屍體旁出神,當下上前,薄唇微抿:“可是發現了什麽異常?”
南宮月落抬眸看向緊隨在後的李世安問道:“李大人,可有蘇府全府人員名單?”
“有。”李世安忙讓人將蘇府全府人員名單呈給南宮月落。
南宮月落細翻著名單。
“可有畫像?”南宮月落抬眸再度問道。
李世安搖了搖頭問道:“郡主,可是這些人有問題?”
“死在蘇鈺山房內的孩子,並非是當初我在醫館門口所救的那個孩子。蘇府原不只有這一百二十八口人。但瞧蘇鈺山怒目圓睜,可見他是被熟悉的人所殺。”南宮月落一臉沉重道。
“郡主的意思,蘇府滿府被滅是被自己人所殺?但哪些人會是蘇府活著的人?蘇家鮮少有畫像的人。就是快出閣的小姐也鮮少有畫像。”李世安當下面色也是異常的凝重。
若非今日郡主前來,饒是他也不曾想到,蘇府還可能瞞而不報,亦或者已替換了人。
“若是蘇家真有活著的人,為何要策劃蘇府滿門血案。”李世安眼露狐疑地看向南宮月落。
南宮月落雙眸越發的深幽下去,當初她就發現這蘇鈺山不孕,可他卻有兒女。可見這些兒女並非他所出,那麽唯有一種可能,他的兒女全是別人的。
而今這些兒女成了工具,反噬蘇府。
陡的,南宮月落想起那日,跟蹤蘇如意到那條深巷子裡,那人隻說讓她帶著南宮芙蓉前去。
南宮月落一個激靈,會不會是那家夥?
她又想到赫連九霄猜測說這人可能是宮裡人?可宮裡人,會這麽齷蹉的佔有女人。此人又會是誰?但看孩子的年歲也有十幾歲,此人至少也該是三十多歲。
太子?那麽清高矜貴的人,斷不可能,他也不屑這麽做。
赫連九霄發現自家小女人不說話,那麽此事定是非同尋常。
“媳婦兒?”赫連九霄壓著聲音輕喚了一聲。
南宮月落不理會赫連九霄,此時腦海裡將赫連九霄的兄弟們年齡全都過了一遍。
老大梁王赫連元雄,今年正好三十歲,他是一個生性敦厚,傻傻憨憨,唯唯諾諾的人。
老二秦王赫連燁,是個表面溫和,實則暴戾無比的人,她還看到這家夥殘虐的折磨女人。會是這秦王嗎?秦王今年二十八歲,古人這方面早事,也可算。
老三平王赫連澈,今年二十六歲,毫無志向,隻喜歡留戀煙花場所,但極其擁戴太子。南宮月落搖了搖頭,否定了平王赫連澈。
老四寧王赫連翎,皇后所出,二十五歲,是有名的傻王,當下也搖了搖頭。不可能是傻王。
老五夜王,二十四歲,更是不可能。
老六瑾王赫連城,今年二十三,在邊疆駐守,不可能是他。
老七太子赫連玥,今年二十二,斷不可能是他。
老八宸王赫連絕,今年二十一,也不可能。
老九,赫連九霄!皇帝九子全都被她過濾了一遍,若按年齡上來看,梁王和秦王還算可以符合。
赫連九霄瞧南宮月落這幽深的雙眸,心情也越發的沉重了,面色也越發的凝重。
正當赫連九霄打算開口再喚她時,南宮月落陡的起身。細看了蘇鈺山幾個女兒的年齡。
“大女兒,今年十四;二女兒,十三歲;三女兒,十二歲;四女兒,十二歲冬月生。還有一子,五歲。”
南宮月落深思著,古代男子大概多少歲會發育,可以生子。
老大赫連元雄三十歲,老二秦王二十八歲,兩人應該都算符和。表面看起來,赫連元雄有妻子,雖然梁王妃還未孕,梁王也甚至愛妻,將這個梁王妃當寶貝疙瘩般。
老二秦王生性暴虐,極其符合,且極具野心。以他為首,又是一派秦王黨。
倘若她內心裡猜測是真,只怕皇家會仙器一股巨大的風浪。
赫連九霄和李世安一直在南宮月落身邊,沉著臉不打擾她。
陡的,南宮月落捂著頭,一臉痛苦狀。
赫連九霄忙一臉緊張的上前:“落兒,怎麽了?”
“我的頭好痛!”南宮月落痛苦的說著,小臉近乎扭曲。
赫連九霄忙將南宮月落擁入懷中,疾步抱著南宮月落出了蘇府。
李世安本還希望長寧郡主能替他破案,當下也隻得悻悻然的喟歎一聲。
當赫連九霄抱著南宮月落上了馬車時,原本佯裝頭痛的人兒,一臉正色。
赫連九霄抱著她緊了緊,夫妻兩人心有靈犀,深幽如寒潭的雙眸看向南宮月落道:“落兒,可是發現事情很嚴峻?”
南宮月落沉重的點了點頭:“眼下,也只是我的猜測而已,尚沒有證據。但願我的猜測是錯的。赫連九霄,在你印象你,你大哥和二哥如何?”
“大哥赫連元雄人老實,憨憨的,異常疼愛自己的妻子。大嫂在秋獵時為救大哥,不慎被大哥的箭刺入小腹,就是那一箭導致她不能生育。但大哥一直疼愛大嫂,就是父皇幾番施壓,他也未曾動過納妾的想法。”
“夫妻十幾載,一直非常相愛,而且整天粘著自己的大嫂,和大嫂形影不離。”赫連九霄說著他以及外人所認為的梁王,他的大哥。
赫連九霄隨即又講述了秦王赫連燁,誠如她上次看到過一般。
雖說從赫連九霄的講述,以及她所了解的赫連燁看來,這秦王的可能性更大。但也不排除憨憨傻傻的梁王。
“落兒,你是懷疑,梁王或者秦王是幕後之人?”赫連九霄冷凝著臉道。
“嗯。”南宮月落輕點了點頭,隨即抬起頭,異常嚴肅地看向赫連九霄,“赫連九霄,蘇鈺山不孕,但他卻有四女一子,再聯想那次我們跟蹤蘇如意到深巷子裡。那人對蘇如意說,讓她下次帶南宮芙蓉去。”
“所以,你懷疑,這位宮裡人可能是梁王或者秦王?且蘇鈺山這四女一子是這人的孩子?”赫連九霄接著南宮月落的話道。
“是。今日發現上次醫館門口所救的孩子不死,且發現蘇鈺山的表情應該是被熟人所殺。所以,我懷疑,這四個女兒和一個兒子都沒死。”
毋庸置疑,這幾個孩子怕是成為了殺人的工具。
南宮月落面色越發的陰沉,異常的恐怖,此時她的心情無比的沉重,倘若她的懷疑是真,而今是一個蘇家。那麽是不是京城內還會有另一個蘇家呢?
從今日能夠果決的將蘇家滿門屠殺,滅口。可見他不在意區區一個蘇家。
赫連九霄瞧自家女人,面色這般凝重,無需問,他也猜測她所擔憂的。
倘若他們所憂心的成真,此局可不好破了。
“今日這人,殺人滅口,本可以斷了我們的線索,只可惜他們沒料到我因手裡有乾坤,只需檢查醫治過一次,不管這些人如何折騰,都能分別人,所以他才會露出破綻。眼下這破綻露得是大了。可事情只怕遠比我們想象的還要棘手。”南宮月落纖手緊握著赫連九霄道。
“我之所以佯裝頭痛,此事茲事體大,自不能和李世安說。”
赫連九霄和南宮月落兩人帶著異常沉重的心情回到梟王府。
不管這幕後運籌帷幄的是梁王還是秦王,這棋局都太深了。倘若是秦王,雖讓眾人驚愕,但也在意料之中,倘若這人是梁王,只怕會顛覆了所有人的想法。
南宮月落深思著,倘若是梁王,那麽梁王妃又扮演著什麽角色?
因為,但凡能看到梁王赫連元雄,定能夠看到梁王妃,夫妻異常恩愛。
赫連九霄和南宮月落一回到梟王府。
另一邊,深巷子裡一偏僻的院子內。
屬下在旁道:“主子,這樣就可以讓長寧郡主和梟王懷疑秦王了嗎?”
“要知道蘇府滿門被滅,做得非常乾淨,不留下任何的蛛絲馬跡。秦王能被揪出來?”
“揪不揪得出來,咱們且看戲便是,揪不出來,本座也毫無損失……”男子陰惻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