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江啟鳴蹭地跳起來，忽然看到講台上教授疑惑的眼神，趕緊坐下：“這事兒跟她一毛錢關系都沒有，為什麽會抓孫鄭瑤？”

  噓！柳盈盈搖搖頭：“你還真是一心隻讀聖賢書，孫鄭瑤和鄺麗娟出去打工，結果被人設計灌醉那啥……你也知道瑤瑤性子烈，醒來後砸碎酒瓶子，直接把欺負她的男人給閹了。”

  我勒個去！江啟鳴徹底傻眼：“怎麽會這樣？鄺麗娟跟她在一起，難道就不知道？還是說其中另有隱情？”

  江同學自己不知道，他現在的表情多嚇人，那是要殺人的表情，他接受不了這件事。

  因為如果沒有把兩個店送給金誠，孫鄭瑤也就沒有必要出去打工，也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說白了一切都源自那兩個店！江同學內心充滿了自責，充當聖母表的後果，就是傷害太多人。

  為了金誠一個人，絕了九個人的收入，絕了鄺麗娟和孫鄭瑤的收入來源。

  結果出事了！張莉歎口氣：“當時娟娟也被人灌酒，只是娟娟醉了耍酒瘋，還把現場吐得一塌糊塗。”

  “想要欺負她的那個人也被搞吐了，反倒讓她幸免於難，孫鄭瑤酒量大，醉了卻是老老實實睡覺。”

  臥槽了！江啟鳴臉色冰冷，他的心更冷：“到底是誰算計的她們？能不能以正當防衛拯救孫鄭瑤？打官司找最好的律師！”

  說著看向柳盈盈，後者歎口氣：“是肖東……”

  什麽？江啟鳴咬著牙：“不是說他瘋了嗎？”

  邊上程曉丹說：“他瘋一陣明白一陣，誰也不知道他是裝瘋賣傻，還是真瘋。但是現在他有了精神病鑒定，不承擔刑事責任倒是真的。”

  尼瑪！江啟鳴想給自己兩個嘴巴，算計來算計去，居然給肖東打造了最完美的護身符。

  這讓他如何甘心？江啟鳴壓著怒火：“你們找我就是為了告訴我這事兒？沒有拯救孫鄭瑤的辦法？她的家人來了沒有？”

  柳盈盈避開江啟鳴的眼神：“那個人差點流血過多死掉，據說下身被瑤瑤戳成了肉餡。瑤瑤的父親和母親都來了，她父親還要見你，要謝謝你給他找的工作。”

  越這麽說，江啟鳴越是內疚，似乎都是他害的！

  “嗯何楠楠已經被她家人帶回去，據說有人給了她家人五十萬，不是肖東給的。”

  三女都盯著江啟鳴，後者歎口氣：“這世上還是好人多，就算我有錢也不可能給，別看我。又不是因為我死的，把孫鄭瑤父親電話給我，下課我去看看他。”

  真不是你給的？張莉和柳盈盈交換一下眼神，最值得懷疑的人就是江啟鳴，只是大叔真的能拿出五十萬嗎？

  不久前剛還了近百萬的貸款，上哪兒去搞五十萬？
  問題是其他人，沒有理由也沒有那個好心，給何楠楠家五十萬。

  1997年的五十萬啊，能在燕京城的最好地段，買一百多平米的樓房了。

  在何楠楠的家鄉，這五十萬能買三四個樓底座商鋪，足夠那二位養老的了。

  下課了，江啟鳴一陣風跑掉了，三女面面相覷。程曉丹罵道：“我有那麽嚇人麽？”

  本是一句自嘲，柳盈盈冷哼一聲：“只有更嚇人！助紂為虐為虎作倀，就是說你這種人，閃開！”

  此刻柳家大小姐戰鬥力爆棚，程曉丹臉一白：“何楠楠的事情和我無關，倒是有人請我出手撬行江啟鳴，事實證明根本不需要我多事。”

  終於承認了麽？柳盈盈眼中冒火：“我和大叔不關你事，以後再敢靠近大叔，小心我不客氣！滾！”

  啊！張莉都被柳盈盈驚到了，沒想到閨蜜這麽霸氣，莉莉沒見過柳盈盈大打出手。

  那才是霸道呢！程曉丹咬著牙：“你罵誰？就因為你們柳家高高在上？恐怕你不知道，請我出手的是誰，唐解放和肖東，不過是台前小醜，幕後黑手另有其人。”

  嗯？柳盈盈一陣疑惑，瞬間眼神堅定：“跟我有什麽關系？閃開！好狗不擋道！”

  說著話擠開程曉丹，昂著頭離開教室走了。程曉丹臉上淚水撲簌簌落下來，沒有人知道她心中的苦。

  嘶哈！擦掉眼淚，日子還是要過，她沒有柳盈盈那麽好命，隻好靠自己在紅塵中掙扎。

  如果不是善於偽裝，工於心計保護自己，她的結果比孫鄭瑤和何楠楠更慘。

  半個小時後，江啟鳴跟孫鄭瑤的父母親見面了，兩口子住在京都師范附近的小旅館。

  江同學緊走兩步迎上去伸出手：“您好孫叔叔，我是江啟鳴！”

  啊！一臉憔悴的孫國慶，雙手緊緊握住江啟鳴的：“謝謝小兄弟幫忙，要不是你幫我找到工作，我們家現在不知道啥樣呢。那個這是瑤瑤的媽，不在這兒說了，我們去吃飯。”

  這種小旅店，還是四人間，每人每張床十五元，江啟鳴有點心疼。

  他知道九十年代末，東北遍地是下崗職工時候的慘狀，有的夫妻雙下崗，妻子去歌舞餐廳打工男人在外面等。

  盡管男人們知道，妻子在裡面做的是什麽生意，卻也只能打落牙齒往肚裡咽。

  當時那些男人，被稱為忍者神龜！外人不會懂的，全市三成職工下崗，意味著找工作做生意都是奢望！

  但是日子還得過，當年下崗的都是四零五零人員，正是上有老下有小的時候，那種艱苦的日子無以言表！
  兩口子這是省下每一分錢，卻要請自己吃飯，江啟鳴笑笑：“帶上東西去我家住，在這兒太費錢了，走吧！”

  去你家？老兩口交換一下眼神，鄭燕紅搖搖頭：“不了！瑤瑤說，你在學校已經很照顧她，不好再麻煩你……”

  母親最後的自尊！卻讓江啟鳴更加的心疼，他想起夢中母親最後的時光，可憐天下父母心。

  他拎起兩口子的大背包：“說啥呢？就算孫鄭瑤不是我同學，我們還是老鄉，大叔還是在老孫大哥那兒打工。別說那些了，走吧，去我家裡住。”

  孫國慶看看媳婦：“要不我們就去……”

  “你給我滾特麽犢子！姓孫的你還要臉不？小江跟你啥關系？怎好意思說得出口？”

  轉眼間鄭燕紅罵上了，這才是孫鄭瑤的母親，很顯然，小老鄉繼承了母親的性格，一言不合就開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