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麽直接麽？任曉波有點尷尬，還是老老實實回答：“我們底薪每月三百，去年交易傭金提成十三萬，這其中有您的功勞。”

  太少了吧？江啟鳴詫異道：“交易傭金萬分之三，你怎麽只有這麽一點？去年風起雲湧，還是說你沒有連續操盤的習慣？”

  只要進入期貨這個行當就知道，連續操盤的操盤手不是好東西，並非說他感覺敏銳，反應神速可以快速操作。

  而是刻意的繁複操作客戶代管資金，用很多無價值甚至是造成巨額損失的操盤，打造自己業績的爆表，然後賺取巨額傭金。

  曾經有一位客戶，委托操盤手代管數千萬資金，一年內只剩下十幾萬，幾乎全都被傭金給吃了。

  期貨是T+0的交易模式，萬一遇上一個無良的操盤手，他一天能交易幾十個來回。

  至於說代管帳戶主人，到底是虧損還是賺錢，根本不是這種無良操盤手需要考慮的。

  任曉波搖搖頭：“我只是感覺有行情的時候操盤，所以雖然我是首席操盤手，賺的傭金在公司內排行三十名以外。此外您給的萬分之三傭金，絕大多數給公司創收，部分繳納契稅，剩下極少一部分才是操盤手的。”

  原來如此，菜上來了，江啟鳴伸手示意：“你吃！那麽你們公司，收入最高的操盤手，去年收入多少錢？”

  問這個幹嘛？任曉波滿肚子疑問：“收入四十七萬，只是他的客戶那些資金，嘖嘖嘖！”

  不用說江啟鳴也知道，那個客戶肯定損失慘重：“你不是本地人吧？感覺普通話帶著嶺南味兒呢。”

  嘿嘿！任曉波連連點頭：“是！我是嶺南省北部山區走出來的，在這裡上大學找工作，再過兩年就能買房了。”

  咦？江啟鳴詫異道：“賺十幾萬，應該夠在燕京市買房的了，二環內才四千多一平米麽。”

  任曉波苦笑：“去年愛人的家裡出了點事兒，那些錢都給醫院還沒夠，把我的積蓄全都花光了。”

  臥槽！怎跟自己一樣呢，江啟鳴瞬間感同身受：“看你不大結婚了？嫂子幹嘛的？”

  其實任曉波有點膩味，沒見過這麽刨根問底的客戶，可是看在這位貢獻的巨額傭金份兒上。

  勉為其難吧：“我愛人是我中學同學，中學畢業就在僑州市打工賺錢供我讀書。後來到燕京城打工陪我，畢業後我們就結婚了，純粹的裸婚，到現在連電視都沒買呢。”

  好慘！任曉波能如此對待初戀，讓江啟鳴感覺遇到了知音：“想不想回僑州市去？”

  回僑州市！任曉波搖搖頭：“據說那邊費用比這邊更高，再說我好不容易打開局面，讓她可以安心在家照顧孩子，不想折騰了。”

  可以理解，不過這不是江啟鳴想要的：“我可以幫你在僑州市買房……”

  咳咳咳！噗！一口佛跳牆吐到地上，任曉波差點嗆死：“江先生的意思是……”

  至於這麽激動麽？江啟鳴放下筷子淡淡的說：“我需要一個絕對服從的操盤手！沒事兒的時候，你跟老婆孩子該幹嘛幹嘛，需要操盤的時候召之即來！”

  “我幫你在僑州市買房，另外年薪五十萬，操盤傭金和紅利照拿不誤。”

  咕咚！任曉波眼睛都紅了：“您是說真的？”

  必須的呀，江啟鳴點點頭說：“不過不是在僑州市操盤，是在港府操盤。只是暫時不方便在港府買房，隻好麻煩你來回跑了。”

  “當然我會給你配車的，而且操盤期間一切費用都是我出，此外雇傭你妻子照顧你生活起居，年薪五萬。”

  “江先生！”任曉波激動了，換做別人這麽說，他不會相信這是真的，甚至懷疑是惡作劇。

  可是眼前的年輕人，卻是攪動期貨市場和股票市場的大亨，自有資金超過億元的大鱷。

  說出來的待遇，不過是他擁有資本的九牛一毛：“我！我答應！我願意跟您乾！我一定絕對服從您的指令，絕對不會擅自操盤！”

  好！江啟鳴點點頭：“你先不用辭職，過兩天港府那邊來人，很多事你代表我跟他們交涉。如果一切順利，爭取在五月份，那邊開始正式操作。”

  太棒了！任曉波萬萬沒想到，天上掉餡餅能砸中自己的頭：“請江先生放心！我一定完成您交代的任務，這頓飯算我的！”

  拉倒吧，江啟鳴搖搖頭：“你還有老婆孩兒呢，怎麽好意思花你錢？這五萬塊你先拿著，客人來這邊需要花費，全都從這裡出，你慢慢吃我還有事先走了！留步！”

  江同學算了帳走人，下午還有必修課，提前三分鍾趕到教室，依舊是坐在最後一排。

  馬上上課了，身邊多了一人，不用回頭聞味兒就知道，是程曉丹導師。

  怎又來了呢？江啟鳴要起身離開，卻被人拽住衣襟：“別走！肖東瘋了你知道嗎？”

  啊？這一刻江啟鳴戲精上身：“怎麽會？好人不長命禍害活千年，那個禍害怎麽會瘋了？”

  這家夥還真兩耳不聞窗外事啊，程曉丹幽幽道：“他作惡太多，整天夢到被他害死的何楠楠，那個紅衣女孩是叫何楠楠吧？”

  真瘋假瘋？江啟鳴斜一眼程曉丹：“謝謝您告訴我，讓我知道抬頭三尺有神明，不是不報時候未到！大快人心啊！呃！你們……”

  柳盈盈和張莉坐在他身邊，柳盈盈眼睛亮晶晶：“肖東瘋了你知道嗎？”

  小江同學點點頭：“剛剛聽程導師說，還在消化呢，就來告訴我這個麽？”

  一晃一個月沒見兩女，今日相見居然有點激動，或者說是那種少年時代的怦然心動。

  自從高中畢業步入社會，似乎就沒有過那種心動的感覺，跟吳秀芬處對象，也沒有過那種感覺。

  直到吳秀雯長大以後！但是今天，看到柳盈盈那一瞬間心動了，就像情竇初開，看著班長周彤的感覺。

  不同的是，江啟鳴發現，心中某種情緒在泛濫，不受控制的瘋漲。

  明明知道自己跟人家是不可能的，偏偏忍不住眼角余光盯著那張俏臉。

  真的不是見色起意！也不是一見鍾情，更不僅僅是饞人家身子！

  是饞整個人，張莉歎口氣：“你是真不知道啊？孫鄭瑤被拘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