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智騰輕咳一聲：“何楠楠出事了。”

  啊？當啷！得！杯子碎了，孫鄭瑤臉色慘白：“你特麽別磨磨唧唧的行不行？給個痛快話，是不是楠楠被肖東打壞了？臥槽，姓肖的……”

  這丫頭太衝動，江啟鳴不想說，林智騰卻沒管住嘴：“何楠楠跳樓自殺了！”

  O！什麽？孫鄭瑤張大嘴巴瞪圓眼睛，整個人仿佛被定身法定住。

  半晌淚如雨下：“怎麽可能？喝酒的時候還那麽開心，今天還特意去買的新衣服，她怎麽可能跳樓？你特麽騙我！大叔！他是不是騙我？”

  呼！江啟鳴長籲一口氣：“是真的！”

  正在此時門聲一響，張莉、柳盈盈、杭岫扶著鄺麗娟走進來，孫鄭瑤撲上去：“楠楠姐怎樣了？”

  鄺麗娟咬牙切齒：“被他們害死了！瑤瑤看看你穿成什麽樣子？你在這裡幹什麽？想要自薦枕席嗎？走！跟我們走！不要在這裡丟人現眼！”

  林智騰一呆，要上前理論，被江啟鳴擋住了。二人眼睜睜看著，幾女衝進客房，孫鄭瑤換了衣服一起衝出去。

  老二怒極：“憑什麽？肖東的鍋讓我們背？”

  憑什麽？我也想知道憑什麽，江啟鳴太陽穴青筋暴起，眼中閃過一絲殺機，他真的想殺人。

  夢中三十年殺人沒乾過，但是高中畢業第一年，給農場放牛的時候，殺牛殺羊都乾過。

  家裡面養的豬都是他殺的，江啟鳴默默走到客房，裡面香味兒依舊溫暖依舊，只是再也沒有了三個小女孩。

  忽然牆上掛著的吉他，讓江啟鳴腦中閃過一絲靈光，走過去摘下吉他回到自己的房間。

  接下來就是對林智騰的折磨！江某人足足玩了一夜的吉他，從最基本的哆瑞咪發嗦啦西開始。

  差點沒把林智騰折磨瘋了！第二天一大早，林智騰就逃之夭夭了，江啟鳴沒去學校。

  而是去了西城服裝市場，他還記得聚餐時候，何楠楠穿著的那身紅衣。

  足足找了兩個小時，終於找到了目標，稍一猶豫出去買了一個口罩一副墨鏡。

  瞄一眼玻璃櫥窗，熟人想認出他都難吧，現在沒有攝像頭，如此扮相足夠。

  重新回到商場問導購：“這套衣服有多少套？”

  賣服裝的一呆，別人都是問多少錢一套，這位卻問有多少套：“您是拿貨麽？抱歉我們不批發！”

  瞄一眼標簽四百八十八！這個價格在1997年不便宜，相當於一個職工一個半月的薪水。

  那個女孩在死前，為自己選擇了最好的服裝，這是一個愛美的小丫頭。

  更是一個熱愛生活的女孩，是什麽樣的絕望讓她走上了絕路？

  心痛！江同學淡然道：“不講價有多少要多少！”

  啊？這麽一說把老板驚到了：“我們這裡什麽型號都有，你確定都要？”

  “都要！”江啟鳴拿出剛取出來的十萬塊，“一百套！”

  咕咚！老板被嚇一跳：“我們沒有那麽多，這一款只有十三套，一共進了十五套，賣了兩套。”

  十三套麽？江啟鳴點點頭：“麻煩都給我裝上，再訂三十七套一樣的，身高158cm體重44kg三圍是 74、50、80……算了！”

  江同學說出何楠楠身高三圍那一刻，仿佛看見小丫頭站在自己面前，看見她含情脈脈盯著肖東的眼神。

  自己太衝動了，這種事絕對不能訂貨，只能是一錘子買賣：“這款紅鞋有多少雙？紅紗巾有多少條？都給我拿著！”

  遇上傻帽了！誰見過這麽上貨的？老板笑容可掬：“快去給老板看看有多少鞋，另外訂貨需要交定金，您看……”

  小江同學冷冷道：“不訂了。”

  店老板和服務員幫忙裝上出租車，看著車子揚長而去，店員冒出一句：“不會是精神病吧？”

  在一個胡同口，江啟鳴把出租車打發走，拎著大包小裹上了自己的吉普車。

  隨後帶著采購的服裝驅車來到劇組，這種都市偶像劇清一色是實景拍攝，拍到自己的演員才會在現場。

  而劇組的大本營，在一家招待所，項光明最終屈從江啟鳴的，選擇了中低檔的據點。

  事先給解雨馨打個電話，今天沒有小女人的戲，剛好在招待所賴床呢。

  當江啟鳴出現的時候，解雨馨明顯認真打扮過的，比宴會那天還要驚豔。

  見到江啟鳴雙眼放光迎上來：“三實大叔！怎麽有空來這裡？有事兒給我打個電話就好，我打車過去找你。”

  江同學點點頭進了門，解雨馨猶豫一下還是關上了門，江啟鳴拿出一張紙：“我教你一首歌，唱給我聽。”

  啊？找我是為了教唱歌？難道是自己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難道劇組中的八卦是真的？他真的對女人不感興趣？

  似乎只有這個解釋合理，否則誰能相信，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正常男人只是教美女唱歌？
  有病吧？解雨馨嫋嫋娜娜走過來：“大叔還會唱歌呢？哪首歌？咦？”

  你沒聽過的歌！江啟鳴說：“我唱你聽！往生不來，背影常在。害了相思，惹塵埃。誰等誰回來，夜雨惡秋燈開。”

  原本看歌詞還沒啥意思，可是聽了江啟鳴的演繹，解雨馨雞皮疙瘩都起來了，這歌聲太瘮人了。

  沒想到，三實大叔唱歌這麽難聽：“照亮空空舞台，誰都不愛，愛等待。想來就會來，該來的都不來。想愛就有愛，該愛的都不愛。誰在誰不在，該在的都不在，想愛就等待！”

  噓！解雨馨激靈靈打個冷戰，下意識向身後看看，此時才發現自己已經靠在江啟鳴身上：“對不起！我只是有點冷！”

  冷麽？那就對了，江啟鳴淡淡地說：“這首歌我沒唱跑調，就是要唱出孤魂野鬼的感覺，要盡快學會給我錄下來。”

  啊？咕咚！解雨馨咽下一口口水，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我能學會，可是一個人在屋裡唱，我不敢！太嚇人了！”

  那就對了，當初自己聽這首歌，好死不死的在午夜時分，當時也是毛骨悚然。

  要的就是這個效果，不嚇人，費盡心機剽竊林大大的歌曲幹嘛？
  閑的麽？江啟鳴幽幽道：“你唱吧，沒有餐具？不能做飯啊，我還想給你做飯作為犒勞。另外這首歌你知我知，不要告訴任何人，以後也不要在任何場合唱，記住了？”

  “記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