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沒有進入大殿,而是拐向了一邊。穿過一座山壁下,自然形成的門洞之後,裡面豁然開朗。
居然是一個非常現代化的酒樓,沒錯就是在山腹之中搭建的酒樓。
仿造明代打造的酒樓,對面有三層戲台,還有人在上面演戲。
每一座酒樓臨窗的部分,都已經擠滿了遊客,只有頂樓空無一人。
這是2005年,遠不到遊客遍地走的時候麽,能有如此多遊客足見一般了。
大家走進了酒樓,卻見齊斐笑眯眯站在電梯邊:“夢嬌我可是先到了,這一次要你們兩口子挨罰了吧?”
這麽年輕?而且笑容如沐春風,讓江啟鳴瞬間想起,齊格格的外號了。
李夢嬌緊走兩步:“齊斐哥哥好久不見,怎麽看你越來越年輕了呢?”
能讓女公子這麽說話的不多,最少江啟鳴在女公子身邊,第一次見到。
你瞧她跟那些大佬見面,尊重是有的,卻絕對沒有這麽親昵。
老齊樞記跟李家,如果真的是世交,女公子早就帶他登門拜訪了。
沒有走那個拜訪程序,那就只有一個可能,雙方關系沒表現出來的那麽親近。
此時的示好,只能是雙方的需要,感情在短時間內升溫了!
齊格格哈哈大笑:“能被夢嬌這麽誇獎,我都有點飄飄然了,連哥哥都忽悠了?”
雙方的寒暄,外人看來如此的親昵,看在江大老板眼中卻很別扭。
真不是他吃乾醋,因為他太了解自己的媳婦,絕非那種擅長逢迎別人的。
但是今天卻在逢迎,絕非單純因為六么八職業教育項目,更是在為老李伸出橄欖枝!
論智商和情商,江大老板肯定不如兩位,但是架不住他了解太多了。
自然就能想到這些,女公子笑眯眯的招呼:“啟鳴過來,這就是齊斐哥哥!”
“李兌過來叫舅舅,他是夢奴姐的兒子,是李霜的雙胞胎弟弟。”
雙胞胎弟弟?齊斐愣了一下,眼睛一亮:“像太像了,果然是雙胞胎弟弟!”
風頭被一個孩子搶了?其他人不理解,江啟鳴卻越發的明白了。
此次李兌跟來,並非僅僅是為了見見世面,更是李家的姿態。
原本讓李兌去燕京城,在那邊四九城的圈子裡,做第一次亮相的。
現在李家順水推舟,改成在齊斐和唐一笑面前初次亮相,哪一個更好?
李兌深深一鞠躬:“舅舅好!我是李兌!”
哈哈!齊斐拍拍李兌的肩膀:“你好江總!我跟你算是神交已久,卻是初次見面。”
“希望你在黔易市,能住的愉快工作的順利,有任何事可以直接跟我聯系。”
如果不是李夢嬌八卦,齊樞記年輕時候的典故,江啟鳴很難想象。
這位年輕時候被人稱作齊格格:“您好,江啟鳴很榮幸和您見面。”
齊斐很瀟灑的一擺手:“客氣了客氣了啊,來來來裡面請,我可是喧賓奪主了。”
“說實話,這裡裝修的實在是太完美了,古色古香美輪美奐,簡直如同畫中一般。”
的確是太精美了,每一個地方都堪稱獨具匠心,簡直堪比姑蘇古都的古建了。
要知道,打造武俠世界項目的時候,聘請的都是江南的老師傅。
還有燕京城古建研究所做顧問,所以每一個項目,都彰顯的別具匠心。
僅此一點,可見程曉丹個人能力如何了,難怪江大老板器重她。
大家互相謙讓著進了裡面,包房裡也的確是全古風的裝修,主要是那木料可是真材實料。
國內是不允許采伐如此粗壯的百年古樹,木料全都是從非洲運回來的,足見這些物料的成本有多貴。
中堂上懸掛的匾額和兩側貼的對聯,還有屏風上書畫,全都出自名家之手。
這個年代那些名家,還不算是如何的出名,最起碼他們的字畫還不怎麽值錢。
一平方只需要千八百的,說實話,這價錢簡直是白給一樣。
當然能夠掛在這裡,這裡的保安措施也足夠好。
否則隨隨便便被人偷走一幅畫,未來都是幾百萬,江總比誰都清楚,這些字畫的價值。
一如往常的宴席一樣,前面只是開胃菜,各種客套,各種互相官方吹捧。
這期間幸虧有女公子在,終於見識到李夢嬌的社交水平。
還以為只是一個,披著三代外衣的混世女魔王,敢情人家是社牛啊。
眼前李夢嬌身份轉換,說真的江大老板還真的不大適應。
一幫女子在這裡,起到了極大的效果,每一個都是社交的高手。
每一個都是左右逢源,唐一笑、墨嬌和周彤,都堪稱是社牛,才沒有冷場的時候。
不得不承認,齊斐的確很接地氣一點。沒有官方的架子,要知道這裡他高高在上。
級別最小的只是副處級,但是他居然每一個人都能照顧得到,大可不必吧?
至於這麽打造親民的形象麽?以齊格格的出身和地位,實在是沒有必要如此。
也難怪江啟鳴會不理解,他不會知道老齊樞記,就是以親民著稱的。
最關鍵老齊樞記是國內著名的伯樂,發掘出一批優秀的年輕幹部。
齊格格雖然不如老齊樞記體制內的地位,但是這位在某些方面,卻和老齊樞記非常相似。
終於酒過三巡菜過五味,齊斐放下了酒杯,笑眯眯的看向了江啟鳴。
認真的說:“江總的職業教育計劃我已經略知一二,據說你打算要在全省范圍內推廣,在這裡僅僅是試點?”
盡管小齊樞記在省裡面任職,畢竟也還是黔易市的第一人,自然還是要照顧自家地盤的。
如果在黔易市這邊,僅僅是搞一個兩個的試點,未免太那啥了。
很沒面子的!江啟鳴點點頭:“的確是的!我以為要想富,首先從人的觀念入手!”
“只有扭轉了觀念,改變了當地的風俗習慣。才有致富的可能性,否則所謂的扶貧只能是走過場。”
這位還真敢說!沒錯你說的有道理,但是這麽說話很容易得罪人的。
而且得罪的肯定不是一人,得罪的是體制內所有人,你把別人都當成白癡麽。
你知道的別人也知道,只是這一點難度不小,問題是有幾人能真正做到的?
一直以來,想要扭轉人的觀念,和地方上根深蒂固的風俗習慣極難,那需要付出巨大的精力,需要長時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