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門足足有十余米,門上兩個碩大的獅子頭,目光炯炯地望著前方,讓來者還沒有見到主人,就已經感受到了威嚴。
“還真是氣派,挺有錢嘛。不像咱們李將軍,低調行事,李府大門還沒趙府一半大。”秦清瑤道。
李宸繼續前行,叩響了趙府大門,回頭道:“天子腳下,官員大肆鋪張浪費,是閑命太長了嗎?”
秦清瑤附和道:“確實如此,那你在南疆是不是也有一座這麽大的府邸?”
李宸道:“我常年待在軍營,不需要府邸。鎮在各方的將軍都是皇命在身,受總督監察,至於他們,倒是逍遙快活多了。”
“看這府邸的大小,光是俸祿不至於能夠有這麽大吧,還真是比你們滋潤多了。”秦清瑤點頭道。
兩人說話間,趙府的大門打開,一個仆人走了出來,看了兩人一眼,溫和問道:“請問兩位大人是何方人物?有何貴乾?”
“倒是比齊府的下人態度好多了。”秦清瑤嘀咕道。
李宸沒有回應她,拿出了自己的令牌,給仆人看了一眼,仆人立刻恭敬地行禮,“李將軍,招待不周,未曾出門迎接,請恕罪。”
“無礙,你家趙大人在家嗎?”李宸收起了令牌。
仆人讓開了路,引著兩人進門,一邊走一邊說道:“我家大人參加圍獵活動去了,還需要三日才回來,請李將軍和這位姑娘暫且在府中暫住,等我家大人回來了,立刻來見您。”
秦清瑤知道皇家和官員經常會有圍獵的活動,經常在秋季,動物肉質肥美之時,但此時北疆正是白雪皚皚之際,和冬天沒什麽區別,還適合圍獵嗎?
“外面積雪如此厚,適合圍獵嗎?”秦清瑤將心中的疑問問了出來。
仆人笑了笑,不卑不亢道:“姑娘有所不知,在北疆,圍獵通常就是在這個時候,盡管外面積雪很厚,圍獵場會提前掃除較厚的積雪,留下一部分作為障礙,也是圍獵的樂趣之一。”
“倒是我見識短淺了。”秦清瑤回道。
“姑娘定是第一次來北疆,不熟悉很正常。”仆人道。
李宸的目光瞥過來,仆人連忙閉上了嘴,安靜地在前方帶路。轉過無數的回廊,前方忽然來了一隊人,氣勢洶洶。
秦清瑤定睛一看,還是個熟人呢。
“二少爺。”仆人連忙讓到了一旁,站在路邊低垂著頭。
趙奕背上背著一把長弓,踏著豪邁的步伐走過來,抬高下巴瞧了站在一旁的兩人一眼,輕蔑道:“這兩人誰啊?怎麽誰都帶進府裡來?你這個奴才還自己做主了?”
“二少爺,這是來自南疆的李將軍和…和…”仆人為難地看向了兩人求助。
“和他的丫鬟。”秦清瑤擠眉弄眼提醒他。
“哦!是李將軍和他的侍女,李將軍來找老爺,老爺在圍獵場還未回,奴才帶李將軍現在府上小住。”仆人連忙說道。
趙奕瞧著兩人,他天天接受老爹對於幾位將軍的耳濡目染,自然知道該對李宸有幾分尊敬,便拱手行了個禮,說話仍有些傲慢。
“李將軍,請便,本少爺要去圍獵場見我爹了,就不奉陪了。”趙奕道。
李宸和他並肩而立,身高並不遜色,他單手伏在背後,輕點下頜,“趙二少請便。”
趙奕坦然走過,經過秦清瑤時,他疑惑地多看了兩眼,停在她的身邊,視線緊緊地黏在了她的身上。
“趙二少,自重。”李宸單手護住了秦清瑤,沉聲道。
“就她這個姿色,我怎麽可能看上她?李將軍想多了,算了,我走了!趙奕驚呼,邁著大步走了,直到走出大門,他還在想,這個女子好像在哪裡見過?又想不起來了。
秦清瑤舒了一口氣,看向李宸時,充滿了感激,可惜李宸早就收回了目光。
“對不住了李將軍,二少爺有時候的確是肆意了一些,不過他沒有惡意,您可以放心。”仆人道。
“倒是的確有些嚇人。”秦清瑤故作害怕,躲在李宸的身後。
仆人略有些尷尬,想著話題,他一激靈,說道:“如果李將軍對圍獵感興趣的話,可以去圍獵場看看熱鬧。”
“圍獵場?將軍,我們去看看吧,奴婢還沒有見過世面呢。”秦清瑤慫恿道。
李宸想來待在趙府也無事可做,倒不如去圍獵場找趙新天,等他回來還需要幾日,便點了點頭,“好。”
仆人面露喜色,將兩人送到了門口,告知了圍獵場的位置,兩人便又坐著馬車趕去了圍獵場。
圍獵場離得不算遠,他們很快就到了附近,附近封鎖嚴密,馬車進不去,只能在原地下車,接受檢查之後才能入場。
“請柬呢?”檢查之人粗魯地問道,瞧著秦清瑤和李宸的打扮不像是北疆人,說話便不客氣。
“還需要請柬嗎?”秦清瑤和李宸面面相覷,李宸摸出了腰牌,要遞給檢查之人看一眼,可那人卻一副看慣了的模樣,朝天冷笑了一聲。
“得了,不用給什麽牌子看,能進入這圍獵場的人都是達官貴族,有正兒八經的邀請函,您要是沒有,還是請站到一邊,不要浪費時間了。”檢查者將李宸的手打開,根本不看他的腰牌。
“你這人倒是狗眼看人低,知道他是誰嗎?你就敢如此囂張?”秦清瑤站到了李宸的面前,大有一副要為他出頭的意思。
“管他是誰,上面有規定,有請柬的才能進,沒有請柬哪怕你是天王老子,也不能進!”檢查者哼道。
“你…”秦清瑤還欲爭辯,被李宸一把拉了回來,他朝秦清瑤抬了抬下巴,示意她看那個方向。秦清瑤望過去,就看到趙奕帶著他的人剛下馬車。
“喲,請柬這不就來了嗎?”秦清瑤朝李宸擠眼道,她朝趙奕走過去,趙奕身邊的侍衛拔出了刀,將她攔在了幾米外。
“趙少爺,您不記得我了?”秦清瑤揚聲道,正在整理衣物的趙奕抬起頭來,看向這個普通的女子,揮了揮手,侍衛便把她給放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