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婚禮延後了,一切可以慢慢收局。
傅淮南也還沒醒,其實他應該借機好好休息一會兒。
戰深卻說:“我去趟醫研室,工作上的事。”
蘇俏“喔”了聲,眸色忽然變得幽深:
“那就更不能去了,工作上的事情,有你身體重要麽?”
他已經累了幾天,現在天已經蒙蒙亮,他們昨晚都徹夜未眠……
蘇俏目光落在戰深身上:“你是自己上樓,還是等我像上次那般動手?”
戰深又想到了上次,在陵園裡,是她強製將他抱了回來。
不願再讓她經歷那樣的事,他退了一步:
“三個小時。”
蘇俏點頭:“好!”
她拉著戰深的手臂往樓上走,對他們說:
“婚禮的事就交給你們處理下,延期不會太久。”
“好……”
薄書淑等人應下。
看著他們恩恩愛愛地上樓後,她卻擔憂地歎了口氣:
“你們說真的沒有問題麽?阿深他那麽迂腐,萬一小俏真的被傅淮南或者江肆等人拐走了怎麽辦?”
戰老夫人也很憂慮。
只有戰七和戰澤堅、以及戰老三爺三人,陷入了沉思。
戰深之前那番話似乎很有道理、很崇高,令他們有些懷疑自己……
自己是個男人麽?
戰七忽然才想起來,不對,他連女朋友都沒有,想這個做什麽!
他們各忙各的,開始進行一些善後事宜。
對外宣布的是:由於兩位長輩突發意外事故,所以婚禮被迫取消。
網絡論壇上,全是一片惋惜聲,很多人表示要棄了這對CP,不粉了。
也有很多人表示會等,耐心地默默等待。
別墅樓上。
蘇俏將窗簾全部關好,讓屋子處於十分幽暗的環境。
模擬夜晚,和戰深一同放松下來,一起睡覺。
戰深睡前,給喬厭發了條消息:
“三個小時後,在醫研室等我。”
可他沒想到……
三個小時後,自動醒來的他,就見蘇俏抱著他睡,頭枕著他的胳膊,手摟著他的腰。
她睡得很香甜,精致小巧的面容安寧、柔和。
他才想起,這幾天蘇俏也很累,忙碌於各種事情,還要經受心理上的折磨、愧疚、為難、擔憂。
本來準備起床的他,卻又打消了念頭。
就那麽靜靜抱著她,給予她寬闊的胸膛做依靠,也絲毫不想吵醒她。
這一睡,睡到了晚上六點過,整個世界被夕陽籠罩。
戰深再次醒來時,就見手機上一堆未接來電、以及短信。
其中喬厭就打了十三個電話……
不過不知道被誰調為了靜音,並未聽見。
他側頭看向身邊的蘇俏,就見蘇俏清澈如泉的眸子凝視她,亮晶晶的。
平日裡高冷的她窩在他懷裡,有種軟萌之感。
她凝視他道:“老公,我知道你要去研究什麽了。”
戰深皺眉,蘇俏用了他手機?並看到了?
蘇俏說:“雖然看你手機不太禮貌,但我提前履行妻子查崗的職責,小小看了下。
你是想去研發一款記憶定向清除試劑?你覺得依照現在的技術,可能性大麽?”
戰深直視她:“有方向總比沒辦法好。”
只要能定向清除傅淮南的記憶,讓傅淮南忘記蘇俏和那段往事,一切都能順利解決。
以後蘇俏也不會因此而困擾,傅淮南也能擁有美好的生活。
蘇俏道:“我的確很讚成這個方案,但是以我重生前的情況下,即便十年後,也沒有這種失憶水。
興許這期間會歷時十年、甚至五十年。
把時間耗在這麽漫長的事情上,真的值得嗎?”
“對於醫研者而言,一個項目開始時,就已經做好了窮盡一生的打算。”
戰深聲音沉穩。
哪怕用盡一生,他也會讓傅淮南忘了蘇俏!不給蘇俏造成任何困擾!
蘇俏看出他的堅定,心裡又掠過一抹溫暖。
手還忍不住抬起,揉了揉戰深的頭髮:
“傻子,我們還要花時間結婚、生孩子、養寶寶,還有很多事等著我們去做。
而且,還有一個更好的辦法,可以快速的解決好這件事……”
蘇俏剛說到這裡,戰深皺眉凝視她問:
“什麽?”
蘇俏神色有些為難:“這個方案需要你對我有十足的信任,並且保證不生氣。
不出十天,甚至不出五天,一切都能解決。”
戰深擰眉:“你說說看。”
總覺得又不是什麽好事。
果然……
蘇俏說:“我會提出、和傅淮南交往。”
戰深眉心頓時擰成川字,原本躺著的他,直接松開蘇俏,從床上坐了起來。
“你在胡鬧。”
即便同意延後婚禮,也不代表他是放棄她、讓出她!
蘇俏卻從容不迫地凝視他問:
“你覺得傅淮南真的是喜歡我嗎?喜歡的是現在的我嗎?”
戰深擰眉。
蘇俏繼續說:“其實我這段時間多方位觀察他,還發現了另一個問題。
傅淮南是個特別懷舊的人,他喜歡的是記憶裡那段時光、那個柔柔弱弱總是需要他幫助、需要他保護的人。
他對我現在的一切、不管是性格、還是工作、亦或是我的處事態度,從沒有了解過。
甚至之前在帝大學校裡時,我記得我和他有擦肩而過過一次。
那時候他並沒有正眼看過我一眼,甚至對風雲人物的我十分不屑。
他有種骨子裡的清傲淡然,看不起追逐名利的人。
現在之所以這麽痛苦,一來是愛而不得,越想得到、越得不到、才會越痛苦。
二來是因為,他痛苦失去了曾經的蘇俏,卻不知道現在的蘇俏,即便不結婚,也已經不是他記憶裡的蘇俏。”
一番話沉著穩重,有條不紊。
蘇俏說完後,凝視戰深說:
“其實我們該做的,不是讓他失去記憶,而是讓他走出這段誤區,讓他盡快明白他自己的心。”
戰深神色一點點變得凝重。
不似之前那麽抗拒,但是是很嚴肅的斟酌、思考。
蘇俏見狀,對他保證道:
“我可以保證,在最短的時間,五天,並且和他沒有任何肢體接觸的情況下,讓他從陰影裡走出來。”
戰深目光落在她身上。
她就這麽信誓旦旦?
傅淮南現在那麽痛苦,她五天時間就夠了?
還是想借著這個名義,和傅淮南相處五天?
光是想到這,醋意又從心底騰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