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上百台挖掘機齊聚山下,開始大肆動工的挖掘。
許多內部人得知事情的真相,例如帝大校長、董先生等人,還特地支援挖掘機……
一片橙黃色的挖掘機工作著,壯觀又快速。
不過這片山全是石頭山,內部格外堅硬,挖掘起來格外困難。
有時候挖著挖著,還需要動用炸藥……
戰深一天一夜沒睡,身上的白襯衫上也滿是泥濘。
但他毫不顧忌,在每個困難點親自做標記,用大腦計算出每個點需要動用到的炸藥。
既不能傷害到裡面可能存在的人,又不能不起作用。
好在他們的人脈極廣,無論想要炸藥、還是鑽機,總是有人能在第一時間送來……
別墅內。
戰爵獨自吃過早餐,耳麥裡忽然傳來下屬的聲音:
“三爺,戰深已經帶著人進行挖掘!”
戰爵眉心擰了擰,不愧是戰深,速度竟然這麽快就鎖定這片山。
不過……
“呵,不必管他。”
這片山區域極大,想要挖掘到那片漆黑的溶洞處,都需要至少三天時間。
而那片漆黑的溶洞,就要看戰深他們有沒有命活著進來……
就算能過溶洞,他還準備了更好的禮物給戰深。
戰爵眸底滿是陰沉。
起身收拾餐具,親自前往廚房。
從未洗過碗筷的他,竟打開水龍頭清洗。
哪怕洗著蘇俏吃過的盤子,他嘴角也會情不自禁地勾起……
蘇俏則在客廳或是陽台上走動著,不經意地去打量每堵牆壁。
看到戰爵在廚房裡忙碌的身影,她也隻覺得神經病,並沒有多看。
只可惜一番走動下來,依舊沒有太多發現。
而且江肆在戰爵手中,她太過被動,過於限制,不能輕舉妄動。
只能就那麽坐在陽台的一個單人椅上,默默看著天一點點黑暗下來。
又快天黑,戰深在做什麽,是不是還在沒日沒夜的找她?
度秒如年……
穿著藍色泡泡袖禮服的她,像是個被囚禁的公主。
戰爵偶爾處理些文件,偶爾就那麽看著蘇俏,對他而言,足矣。
只是看到蘇俏總在想戰深時,心底又騰起控制不住的躁鬱、怒火。
恰巧有人送了晚餐進來,戰爵將晚餐放在餐桌上後,對蘇俏道:
“過來吃飯!”
蘇俏如同個沒有情感的機器人,邁步走過去就想拿起東西。
每次她都是站著就解決食物,轉身就走。
可今天……
戰爵卻盯著她補充道:
“若再這麽敷衍了事,我不介意對江肆的營養液也敷衍了事!
你說他的營養液稀釋一些,後果會怎麽樣?”
蘇俏眸子一眯,冷而銳利。
“戰爵,你在發瘋?”
營養液、輸進人身體裡的東西,能這麽草率開玩笑嗎?
戰爵優雅地在餐桌上坐下,好整以暇地凝視他。
“若不想我發瘋,最好坐下,陪我好好吃頓飯!”
他等這一天,也等了好久。
這兩天來,是他太慣著她!
蘇俏掃了眼桌上的飯菜。
今晚是整塊戰斧牛排,格外鮮美,還搭配水果拚盤、紅酒等。
仔細看,餐具是情侶款……
她淡漠揚出話:“抱歉,我對這些菜沒有興許,我總有自己做飯的自由吧?”
戰爵擰眉,她要自己做飯?
想起來,他還從未見過蘇俏做飯的模樣。
他唇角多了抹笑意,“當然。”
蘇俏轉身就往廚房走。
廚房裡沒有別的菜,只剩下早上戰爵用剩的一些辣椒。
她圍裙也沒系,拿了辣椒清洗,用刀“咻咻咻”地切破。
戰爵就站在門口,慢條斯理地看著她。
穿著禮服的她沒有絲毫居家女子的氣息,但是動作格外利落果斷,切著菜都有種難以言說的颯氣。
他腦海裡情不自禁浮現出蘇俏穿著睡衣、賢惠寧靜做飯的畫面。
有生之年,他應該能看到。
蘇俏已經起鍋,燒油。
待油熱了以後,她將紅色和青色的辣椒放入鍋中爆炒。
只是三分鍾時間,一盤爆炒辣椒完成。
她端著辣椒往餐廳走,第一次在餐桌前坐了下來。
戰爵坐在她對面,看著那一盤炒辣椒,眉心皺了又皺。
盤子裡是朝天椒、加二荊條,全是辣椒。
他擰眉問:“還有這樣一道菜?”
蘇俏忽然看向戰爵,淡漠道:“不知道戰三爺有沒有聽過這樣一句話?
白天和黑夜永遠不會共存,在白日裡,你永遠看不到星星與螢火。
而我和你……”
說到這,她拿起筷子,夾了一筷子朝天椒吃進嘴裡,像是絲毫感覺不到辣一般,吃得格外平靜。
咽下後,她紅唇清冷地勾了勾:
“我和戰三爺連飲食也不相同,天差地別,我、你,終究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說完後,她就這面條,自顧自地吃辣椒。
明明就坐在戰爵對面,周身依舊散發著遙不可及、千裡之外的淡漠、冰冷。
戰爵堅碩的身軀微微一僵,拿著刀叉的手頓了又頓。
看著蘇俏那清冷的模樣,他耳邊不斷回蕩蘇俏的話:
“白天和黑夜永遠不會共存,在白日裡,你永遠看不到星星與螢火。”
“我和戰三爺連飲食也不相同,天差地別,我、你,終究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終究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他的目光落在蘇俏身上,蘇俏還在吃辣椒。
那種朝天椒極其辣,而他生活在帝都,的確很少吃辣,飲食格外清淡。
就平日裡的黑椒醬,他都需要讓廚師調清淡些。
可現在……
看著蘇俏一口一口吃著,他拿起叉子,也叉起一塊辣椒遞進嘴中。
蘇俏擰了擰眉,她清楚地記得戰爵不能吃辣。
前世有一次,戰爵因為吃辣導致胃出血,全身過敏,戰深還參與了搶救。
戰爵卻在她的注視下,將辣椒吃進口中,還咽了下去。
深邃的目光凝視蘇俏說:“沒有什麽是一成不變的,只要我想。”
話落,他又繼續吃辣椒。
邊吃辣椒邊搭配一口牛排,宛若感覺不到辣。
蘇俏:……
本來是想給他上一課,結果竟然是這樣?
她沒了胃口,隨意吃了幾口,起身就走。
戰爵在看到她離開後,手中的叉子才停了下來,立即端起旁邊的紅酒,猛地喝下。
可辣味一直在唇齒間縈繞,辣得他額頭都在冒汗。
緊接著,胃部傳來一陣陣劇痛,痛如刀剿。
他捂著胃部,立即起身往公用的浴室走。
關上浴室門的下一刻,“咳咳咳……”
幾口鮮血從他口中猛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