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七雖然不懂,但還是乖乖地駕駛車輛回去。
到了大晚上,他們總算回到之前出發的山脈。
夜色裡,山脈高高聳立,湍急的河流從山脈中穿過,又擦肩順著山邊流淌而過。
絕影刹的人見到戰深回來,恭敬地上前稟告:
“爺,並沒有發現任何線索。”
戰深看著河流,又看了看高山,眸色深邃無比。
他冷聲吩咐:“先排查整座山,包括對地底的勘測!”
“是!”
絕影刹人離開,回去找尋工具。
在他們沒來之前,戰深只能親自爬到山上,通過地形地勢進行判斷。
只是夜越來越深,手機的燈光十分有限,只能看到近距離的情況。
戰七勸說:“哥,要不你先休息休息,等工具到了、明天天亮了咱們再一起看。”
“我等不及。”
戰深隨口回了句話後,又繼續往山裡走。
山上地面潮濕,很容易留下腳印,可以先判斷他們有沒有上山。
也可以根據山上的植物,推測出整座山的含水量等。
他有種直覺,總覺得那河流不太正常。
即便夜色裡,他也借著手機的光,盡力查看一切可能會錯過的信息。
而地下溶洞的深處。
房間裡。
蘇俏找了些可以用的東西,總算做出一個最簡易的防開器。
該防開器放在門內,即便外面用幾百斤的力也無法撞開。
不過房間是磨砂的玻璃門,透過玻璃能看見外面影影綽綽的身影。
相反,戰爵也能看到她的身影。
蘇俏放好防開器後,盡量避開門那邊的視野,在屋子裡仔細查看情況。
但今天已經看了一下午,直到現在也沒看到她想要的東西或者破綻。
最後,她實在有些累了,躺在床上看著窗外漆黑的夜色,滿目擔憂。
這個時候戰深肯定還沒睡,肯定還在找她。
她甚至可以感應到,戰深應該就在附近,可惜……
她手心緊了緊,滿腦子思索著一切可能逃走的方式。
加上戰爵就在外面,她翻來覆去也睡不著,隨時警惕著外面的任何動靜。
這一狀態持續了很久很久,直到凌晨兩點……
戰爵即便坐在沙發上,也能聽到她在屋內翻動的聲音。
而且他能感覺到,蘇俏每隔兩分鍾,目光就會朝著這邊的方向看過來,隨時都在防備著他。
這是把他當做洪水猛獸防備著?
他眸色深了深,站起身朝著臥室門一步一步走去。
蘇俏格外敏銳,第一時間察覺到他的靠近。
她從床上坐起身,目光一瞬不瞬地盯著房門。
隔著磨砂的玻璃,隱約可見高大的身影站在門外。
戰爵低沉的嗓音傳了進來:
“堂堂蘇俏是不信任你自己、還是不信任你自己做的防開器?”
蘇俏沒說話,不想理會他。
她當然信任自己的防開器,但是戰爵和木國人待太久了,指不定知道更多高科技的設備。
她不得不防。
戰爵聽她沒動靜,安慰道:
“安心睡吧,我還不至於和你魚死網破。至少今晚,我不會碰你。”
揚出話後,他邁步朝著陽台的方向走去。
蘇俏聽到了“哢嚓”一聲關門聲。
聲音是從陽台的方向傳來。
不出所料,戰爵去了陽台,並且把陽台的落地窗門關上了……
那種門全是玻璃所做,現代鎖從裡面鎖住,外面的房間就是整片玻璃,加上嚴絲密合的縫隙。
除非把玻璃砸碎,否則很難從外面進來。
蘇俏擰了擰眉。
戰爵這是做什麽?
為了讓她安心睡覺,特地去陽台?
但她的戒備的確少了許多……
陽台外。
長方形的、足有五十平米的經過改造,變成全封閉式的玻璃。
而玻璃都經過改造,可以導電……
一旦觸碰,人依舊會被強大的電流襲擊。
開了兩扇小窗,晚風徐徐地吹進來,有些冷。
透過透明的玻璃窗,可以看見外面成片的楊柳林,正在晚風下微微浮動。
風景很美。
戰爵俯瞰著整片莊園的風景,眸色變得幽深、深遠。
小時候,他所住的房間在莊園的另一個閣樓,是和別墅裡的管家傭人等住在一棟樓。
哪怕他的房間在最頂層,但空間只有五十個平方,裝修還十分簡陋,遠遠比不上戰深的套房。
從小到大,他就在那個房間長大,無數次想住進戰深的房間,換來的都是那些老人嚴厲的斥責。
如今、他擁有自己的能力,能憑借自己的雙手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
而那群老東西,包括戰深,現在一定夜不能寐吧?
哈哈!
戰爵走到陽台的酒櫃前,拿了瓶紅酒給自己斟了杯。
他舉起紅酒杯看了看,夜色中,那紅唇深邃得逞地勾起:
“Cheers!”
自己給自己慶祝,他仰頭將整杯紅酒飲盡。
健碩的身子放松地往後一倒,準準倒在偌大的、松軟無比的沙發上,任由沙發將他彈了彈。
他、在享受。
可許是動作過大,腿部忽然傳來一陣劇痛。
戰爵眉頭瞬間緊皺,五官痛得近乎扭曲。
他起身捂住自己的腿,努力按壓、拍打、緩解。
過了許久,疼痛才一點點消散。
他的目光落在腿上,又落向屋內的那間套房。
他只有一個月時間不到。
時間不多了……
蘇俏,他會得到蘇俏!
他又提了紅酒瓶,直接對著瓶子仰頭喝,宛若在發泄著什麽。
臥室內。
蘇俏沒有再聽到任何動靜。
戰爵不在後,她沒那麽警惕。
在屋子裡找不到想要的突破口,她只能逼迫自己入睡。
只有休息好,才能有更好的精力、狀態、體能去應付一切。
誰也不知道接下來還會發現什麽……
再次醒來時,天已經亮了,房間裡灑落著和煦柔和的陽光。
蘇俏環顧四周一眼後,根據太陽的光線推測出,應該是早晨七點過。
她隻睡了三個小時左右,不過已經足夠。
奇怪的是外面靜悄悄的,沒有任何動靜。
蘇俏意識到不對勁,連忙從床上起來,拿掉防開器邁步往外走。
就見戰爵睡在陽台外的沙發上,腳邊倒著一個紅酒瓶。
露氣很重,他身上絲綢的睡衣多處濕潤,緊緊粘在他的胸膛、手臂上。
那張臉在晨光下,白得有些可怕。
蘇俏朝著陽台的方向一步步走去。
原本躺在沙發上的戰爵、忽然倏地睜開了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