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值得你可憐。”見她難過,顧淮西思緒回籠,俊逸的臉上罩著鬱色,“她把你傷成這樣,還不知悔改,被離婚是她應得的!”
顏蔓重重地歎了口氣,道:“或許我就不該回來的……”
“我和她的事,錯不在你。”
顏蔓嬌羞地低下頭,“那,我們現在可以正式交往了嗎?在國外的這幾年,我一直都在想你……”
顧淮西頓了許久,才“嗯”了一聲。
顏蔓看出他的猶豫,心涼了涼,忍不住問:“淮西,如果木木回來找你複婚,你會同意嗎?”
她知道這樣步步緊逼可能會讓顧淮西反感,但她控制不住自己。
她需要一個肯定的答案來讓自己安心。
“放心吧,就算她哭著求我,我也不會回心轉意的。”顧淮西驅走腦子裡那些奇怪的情緒,握著她的手保證,“我心裡只有你一個人。”
顏蔓回了他一個笑,藏在被子下的手卻狠狠地掐著大腿上的肉。
他對夏梓木,沒有完全死心。
……
夏梓木下午快下班才注意到手機不見了。
她在辦公室裡找了一下,沒找到。
大概是落在陸景灝的車裡了。
她借了何田的手機,給自己的手機打電話。
手機響了幾聲被接通。
“喂?”
隔著手機,男人的聲音比見面時更顯低沉性感。
聽到熟悉的聲音,夏梓木松了口氣,“還好我手機在你那兒……你現在在哪兒?方便的話,我來找你拿手機。”
“在家。”
“位置是?”
“雲上名邸。”
聽到這個地址,夏梓木再次感歎包養陸景灝的富婆真是大手筆。
一般富婆誰舍得讓包養的小白臉住那麽貴的公寓?
“好,我現在……”
她話到一半,辦公室的門被人推開。
夏森臉黑得像鍋底,“聽說你和顧淮西離婚了?”
來者不善。
夏梓木腦海中閃過這四個字。
“我現在有點事,晚點聯系你。”
掛斷電話,她抬眼看向夏森,臉上沒什麽表情,“堂叔這消息倒是快。”
“這消息都上同城熱搜了,何止是我快,只怕是整個彧城的人都知道了!”夏森努力壓抑著怒火,“剛剛我已經給夏家其他人都打過電話了,待會兒在醫院見面。你現在就跟我過去。”
夏梓木聲音沉下來,“你們要怎麽鬧都可以,不許到爺爺跟前鬧。”
“晚了,其他人都已經過去了。你也趕緊跟我走!”
夏梓木眼裡多了幾分森冷,跟著夏森去醫院。
VIP病房裡,此時擠滿了人。
遠近的親戚全來了,正七嘴八舌地議論著夏梓木離婚的事,原本安靜的病房被鬧成了菜市場。
夏正國沉默著坐在病床上,背佝僂著,一句話也沒說。
夏梓木進門,一腳踹在白色的木質門上,發出震天響。
嘈雜的病房瞬間安靜下來。
十幾雙眼睛,全都朝她看過來。
一個中年女人聲音尖銳道:“木木,不知道病房裡要安靜嗎?你踹門是幾個意思?真是一點夏家千金的教養都沒有!”
“教養?”夏梓木瀲灩的紅唇一勾,聲音冷得讓人發寒,“我不僅沒教養,還喜歡揍人,堂嬸你要不要瞧瞧?”
江豔芳悻悻閉嘴,小聲罵道:“真是個被慣壞了的丫頭!”
夏正國抬眼看過來,“木木,聽說你今天和顧淮西離婚了?”
夏梓木走到床邊,斂了乖戾,“嗯。”
她一承認,病房裡再次炸開了鍋。
“夏梓木,你有沒有大局觀?你知不道知道現在夏家有多少生意上的事要仰仗顧家?你就這麽和顧淮西離婚了,夏家怎麽辦?”
“夏家怎麽出了你這麽個東西!沒有分寸,還婚內出軌,活該顧淮西把你給踹了!”
“你趕緊回去求顧淮西,讓他再給你一次機會,你一個人犯錯,可不能讓整個夏家跟著你受罰!”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夏梓木抓到一個關鍵信息。
“誰告訴你們,我和他離婚是因為我出軌?”
江豔芳冷笑一聲,“還在這兒裝呢?新聞上都說了,你婚內和男人不清不楚,被顧淮西發現,這才被離婚的!”
她說著,打開手機,把保存下來的新聞截圖扔給她。
“自己看!那熱搜才掛了幾分鍾就被撤了,你敢說不是你做賊心虛,托你那家裡開娛樂公司的白姓朋友撤掉的?
“天底下沒有不透風的牆,你做了這種事,整個夏家都跟著你蒙羞了!”
夏梓木垂眼看手機。
“一年前那場世紀婚禮的兩個主角離婚了”。
很醒目的加粗標題。
她一點點往下看。
這則新聞有很強的誘導性,有關夏梓木和顧淮西離婚的內容只有短短一句話,剩下上千字的內容全是抨擊夏梓木的。
新聞報道說,她曾背著顧淮西多次出現在酒吧,和某男子行為舉止曖昧,在酒吧房間停留整晚。
甚至今天下午剛離婚,就在民政局門口公然和該男子親密。
這篇報道還配了幾張圖,三張在夜色的,一張今天下午民政局門口的。
男人的臉都被打了馬賽克,看不出是誰。
夏梓木細細地看完,把手機還給江豔芳,面上沒有一絲慌亂。
“我沒有出軌,新聞都是捏造的。”
江豔芳嗤道:“新聞上都照片實錘了,你還說是假的呢?你說你沒有出軌,證據呢?靠一張嘴,就想讓我們相信你?”
“那幾張照片都是同一天拍的,當天我喝醉了,那個人送我到酒店很快就離開了,要我調酒店監控給你嗎?
“堂叔平時總說,大家都是一家人,要彼此信任。這就是堂嬸你對我的信任?”
前天晚上陸景灝和她在夜色待了總共不到十分鍾,把她送到酒店後也是不到半小時就走了,直到第二天早上才又過來給她送早餐。
他們根本就什麽都沒有發生。
她坦坦蕩蕩的模樣讓在場的人都有些遲疑,江豔芳也沒再搭腔,擔心被打臉。
“不管你和顧淮西是因為什麽離的婚,”夏森把重點從感情糾紛上拉回來,“總之你們這婚不能離。就算你離得了顧淮西,現在的夏家也已經離不開顧家了。你必須想辦法和顧淮西複婚,不然,就別怪我們夏家不認你!”
其他親戚紛紛附和,對夏梓木施壓。
沉默許久的夏正國突然開口:“都安靜。”
夏正國是夏家輩分最老、權利最大的一位,他一開口,其他人全都安靜下來,等他說話。
“木木和顧淮西離婚的事,我之前就知道了。顧家那小子外面有人,木木跟著他只會受罪,離了也好。
“至於公司的事,只要我老頭子在一天,就不會讓你們沒飯吃,都放心吧。”
江豔芳不以為然,“大伯,你說的倒是輕松。你這都在醫院住了大半年了,平時就做點輔助工作,公司一直是我家夏森和青陽在打理,你怎麽保證我們的利益?
“夏梓木和顧淮西離婚的消息要是徹底傳開,對瑞文的股價肯定有不小的負面影響。在場的所有人都在瑞文持股,這些損失,你要怎麽避免?到時候,吃虧可是大家一起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