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四十：興風作浪

  且說當日袁術在壽春城中，聞報李逸引趙雲張遼等率軍出弋陽，繞行淮南直入揚州，進佔廬江，蘄春。召集眾麾下道：“天子既封我為揚州牧，揚州當為我屬治之處！李孟嘗前番兵進宛城，佔我南陽。今又引軍犯揚州之境，欺我太甚！我意出兵先圍殺其南來之軍，再興師北上進佔豫州，直取許昌！以消我恨”。

  楊弘諫道：“主公不可，李逸曾受前帝討逆封號，今又假太后詔以討賊為名，兵入揚州，其出兵借口雖過牽強，然卻也無可非議！今豫州兵強馬壯，其有軍馬場為支撐，馬匹良多！重騎，弓騎及各色騎軍機動之力極強，不遜西涼鐵騎之威分毫。又得趙雲典韋、文醜顏良等猛將之力，郭嘉荀攸之謀；另有荀彧鍾繇、滿寵等代為行政；聚精壯之士數十萬，我軍恐難與之相敵”。

  “哼！先生何必滅自家威風，漲他豫州士氣？主公帳下猛將如雲，雄兵十余萬。且主公名門之後威加海內，豈是那死奴李孟嘗可比？”一旁大將張勳出口反駁道。

  “張將軍不可自大，楊弘所言甚是！”閻象上前一步道：“主公，昔日我部攻佔淮南，便該順江而下佔據江東，如今李逸假太后詔令，以剿賊為由卻是師出有名。楊弘所言甚有道理，如今豫州帶甲之士三十余萬，帳下且有典韋趙雲等堪稱當世猛將，羽翼已豐，實難與之相敵！然，若使趙雲張遼等在我軍之南再佔據城池，穩住陣腳形成氣候，到時主公南北皆為豫州所製，我等腹背受敵，必更難久持！主公若要破之，在下倒是有兩策！一，主公可使一上將統數萬精銳，渡江而下，取建業、吳、會稽，駐兵柴桑，阻豫州軍南下江東之勢，收江東諸郡之地以為養軍積糧之所。二則，可遣使往荊州劉表處，陳說厲害，與之結盟，共抗李逸。還應遣使青州、兗州、徐州等處，共結友好，進退為盟，使其出兵騷擾豫州之地。若豫州有危，李逸必然南北不可兼顧，定將張遼等南軍北撤以固根基。則主公之後患可除，到時再興兵南下收復各鎮，江東一鼓而平，自可成王霸之業！”

  袁術聞言沉思半刻道：“楊弘、閻象二人之言有理！然豫州勢大早晚必成勁敵，不如與青兗諸郡結為同盟，令其等出兵襲擾豫州，我與劉景升相約，合兵進佔弋陽！阻斷張遼趙雲等歸路，將其所部盡數剿滅，豈不折去李孟嘗一臂？”

  “主公不可如此！那李孟嘗素來視其部將若手足，且不說弋陽有雄兵猛將把守，即便主公佔據弋陽，斷卻豫州南軍歸路，恐李逸必拚命來攻，到時視主公為死敵，豈非危矣？”閻象忙進諫道。

  “哎！大夫何故如此多慮？若能說動兗州諸雄，徐州陶潛、並青州軍馬襲擾豫州，豫州彼時已自顧不暇，我趁機斷其南軍回援之途，豫州便自身難保！到時那李孟嘗若要保住基業，除卻舍棄南軍以做斷臂求生，再無他途！然若南軍盡滅，青兗諸公再無後顧之憂，豈會再予那李孟嘗有喘息之機？必舍命相攻，誅李逸而盡分豫州之地矣！”袁術誇誇其談，甚是得意！

  “主公英明！主公真乃天縱英主！待蕩平李逸，主公坐擁淮南、佔據江東、再平分豫州，則東南半壁盡歸主公所有，日後掃盡天下群醜，縱面南背北也無不可呀！”那張勳又跳出來拍馬屁。

  “哈哈哈，張勳所言甚是！末將等恭祝主公早成霸業”。劉勳也出班奉承。

  “主公切不可聽信張勳之言”閻象忙再開口勸諫。卻不料被袁術打斷道：“大夫休再多言，即日便以你為使，往襄陽說服劉表與我結盟共扛豫州李孟嘗！待我號令共出兵擊之！不知何人可往青州一行？”

  “末將昔年曾與青州渠帥吳敦有舊，願往一行，為主公分憂！”當下劉勳出班請命！
  “好！就以劉勳為使，前往青州！袁渙出使兗州諸郡，以李逸不尊太后，罔顧朝儀，勒兵矯詔為由，共擊豫州”。

  當下袁術阻眾人再議，便照其所派，分赴各處。袁術便命張勳提調三萬軍，進至廬江在外扎營，以備趙雲等人進犯。未幾日聞張遼等攻進蘄春。劉表信袁術之言，恐張遼等借機攻江夏，忙令文聘，蔡瑁等諸郡江夏之南，對蘄春做夾攻之勢。袁術使心腹前往尋蔣欽周泰等，許以重金，令其阻李逸軍渡江南下。

  半月有余，李逸破蔣欽等，反使蔣欽周泰降服。恰逢長安巨變董卓身死，料李逸必歸許昌，袁術曾使心腹領數百死士於途中設伏，欲誅殺李逸，哪料李逸一路皆有重兵隨護直至弋陽，袁術死士無可趁之機，隻得退回。

  數日後，劉勳袁渙等人相繼歸來，劉勳許青州眾賊將以重金，尹禮、吳敦等皆欣然允諾，獨有臧霸道：“自李逸任治豫州，墾荒造房安置流民，輕徭薄賦已促民生，算的一人賢臣，某起兵落草，隻誅貪腐惡吏，不與賢士為仇。且其帳下趙雲、典韋、顏良文醜等輩皆虎牢關一戰揚名天下之猛士，雖張遼張頜鞠義高順也皆有名將之風，那於禁昔日部曲僅兩千余，尚且屢屢使我等部將铩羽而歸。況潁川二荀、河北沮授田豐，又有郭嘉等，皆大智若妖之輩，某萬不去做那虎口奪食之舉，霸奉勸諸兄莫為袁術小利所惑，以致自取其禍”。

  臧霸遂收攏本部，嚴令不得進擊豫州所屬。孫觀見臧霸不允，本也不願前往，耐不住吳敦尹禮二人數番糾纏，便與之同行發兵。

  袁渙先至徐州，陶潛以自己體弱多病，徐州無力征伐為由推脫。又至兗州諸郡，兗州牧劉岱慨然允諾，便道：“今天子偏居西都，應奉太后鸞駕而隨之，然因董卓至虐，太后雖不宜西行，也應還駕洛陽或移之宗室處供奉才是，李逸劫掠太后以為矯詔，理當伐之！若袁公路起兵佔據汝南，某必攜兗州部下，會天下諸侯兵進許昌，以安太后尊駕”。

  袁渙再至陳留、東郡、濟北、山陽等處，陳留張藐、山陽袁遺皆以兵微將寡不宜輕出而拒。袁遺道：“公路眼高於頂，狂妄傲慢，豈能成事？雖為同宗本族，不與之為謀也！”

  曹操以程昱之謀，結濟北相鮑信為盟。以糧草不足，境內不安為由婉拒，反四處平定征繳盜賊亂匪。袁渙隻得回壽春複命。

  袁術得眾人回報，劉表見李逸佔據蘄春，征募水軍，又有水賊蔣欽等之助，正恐早晚來圖荊州，卻聞張遼等引兵渡江往長沙武陵等郡行進，如何不怒：“長沙等四郡皆荊州所屬，李孟嘗竟揮軍進犯，其圖謀荊州之心已昭天下！欺我荊州太甚！當速圖之！”當即遣劉闔為使，來結好袁術，共謀出兵。

  袁術大喜，遂以張勳、陳蘭為一部；劉勳、韓廣為一部；各引三萬軍去奪廬江，以征趙雲張遼部，再以紀靈為都督，喬蕤雷薄、樂就楊大將等為將，征調大軍八萬進擊弋陽，汝南。複約青州諸軍，兗州劉岱共擊豫州。

  “主公如此興風作浪，實則取禍之道也！”楊弘怒斥道。

  (本章完)